葉書桉聽著葉母的尋問,壓在櫃檯邊上的手微攏。
敷衍開腔,「沒什麼?」
話落,他繼續換鞋,解了身前的領帶。
「沒什麼薛太太會親自打電話來找,說蔓琦一回家就躲房裡哭。」
薛蔓琦回家告狀了。
先不說誰對誰錯,相親階段,女方哭了鼻子,男方脫不來關係。
可葉書桉不喜歡她,她自作多情。
「她怎麼沒提自己做了什麼?」
葉書桉冷聲,繞到內廳長沙發處落坐,繼續解袖扣。
葉母斂神,盯著他,心裡鼓譟。
「蔓琦自己承認了,在你吃飯的地方胡鬧。」
「她那樣子是胡鬧嗎?」葉書桉,一對桃花眸凌厲,是觸到逆鱗的表現。
「糊弄是非,朝幼恩潑水。」
他越說氣越大,「媽你一直說薛千金儀態萬千,是不可多得的上流圈的千金,我看她不過是家裡富養起來的刁蠻任性,自以為是。」
「書桉,你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
葉母上前,按著左腕上的翡翠鐲,「你天天同那寧幼恩膩在一起,別說人家一個要同你相親的姑娘,連我這個當媽的都看進眼裡,你們太過親密了。」
「媽,我對幼恩什麼感情,不需要任何一人非議。」
他抬眸,裡頭漆黑一片,「那薛千金我看著不順眼,你非要安排這相親,我們家的企業,還需要再依仗什麼人嗎?」
當然不用。
葉家的背後,還有一個周家。
雖然葉家是娘家人,周氏太太如今也更換了人,但周承忠始終念叨著,葉家是周赫另一個家。
葉家在京市圈裡的地位,高。
葉母被他的質問,噎了一嗓。
沉默下片刻,才緩緩回神,落坐到對面,「葉家不需要依仗任何人。」
「那又為何?」葉書桉要一個答案。
「因為寧幼恩的身份,她是寧家人,寧家在外面什麼名聲,不用我親言,你也懂。」
葉母眉心蹙起,坦白出原因,「你喜歡幼恩,只是自小的情分在,現在你們兩人都大了,繼續做朋友媽不反對,只是要到名正言順的身份,我不同意。」
寧父是實錘的小三。
周澤惠出軌,還帶著前夫的一對雙生花嫁入京市。
有點門路的富家太太們,都拿這點當茶餘飯後的閒話。
葉家端正,葉母不允許葉家被連累。
葉書桉聽言。幾乎一秒變臉,不坐了。
他起身,憤憤朝那放車鑰匙的地方走去。
葉母沉聲叫住他,「這麼晚了還上哪?沐家小院嗎?」
十八歲他買的第一套房產,作為兩人的秘密基地。
以為天衣無縫,始終落進母親眼裡。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就是偏偏一意孤行,拆散。
葉書桉繃緊拳頭,怒紅雙目,「媽,寧家不是幼恩能選擇的,生她的母親是誰,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她只是一個受害者。」
他每落一句,葉母的心就抽一下。
她從小到大養的兒子,溫順,偶爾叛逆,小鬧都是脾氣。
無礙,他還是聽話的。
且不知,他如今竟為一個女孩,這般冷眼對望地看著自己。
「我喜歡幼恩,娶的人,也想是她。
至於薛家,你不拒絕,我自己登門,不勞你出面。」
「書桉——」
葉母大聲喊。
葉書桉不聽,甩門而出。
*
凌晨兩點。
房裡的女孩,閉眸側躺著。
被子沒有好好蓋,收成團,抱在懷裡。
露出漂亮的四肢,同那條淡藍色的小裙。
周赫輕步靠近,替她掖好被子。
床邊,一抹輕柔的月光照她潔白無瑕的臉。
今晚他同陳柏仲聊了許多話。
十句有八句,都是這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大概這就是喜歡,不知不覺中的喜歡。
【能拖多久,跟個無底洞似的,就怕你陷太深,這小姑娘傷了心。】
陳柏仲輕嘆了聲。
他們這路,不好走。
周赫凝神,抽離時,又捨不得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可女孩太甜,太軟。
周赫一旦沾染上,只想沉溺其中。
他的唇沾著酒香,輕貼而上,女孩迷迷糊糊地蹙眉,哼了聲。
「乖,就吻一下。」
周赫哄著她,慢慢含弄,輕輕吮吸。
上唇,移到下唇。
唇角,再到側頸。
濕熱的氣息不斷蔓延而下。
女孩被一點一滴地折騰醒來,無意識喚他,「周赫哥。」
「抱著我。」
他在她懷裡重重喘息,勾著她的裙帶,胸衣肩帶,一起往下掉。
瑩白的曲線,布滿緋紅的春光。
她吟,他喘,不斷交織。
「下回穿黑色的。」
男人在間隙間,說了這話。
女孩的脖子不斷後仰,緊抓他撐在一旁的手臂不放。
意識里,全是他給予的水深火熱。
根本無從抽離思考,周赫為何說這句話。
她的裙擺被推到了腰間,裡面的胸衣被甩到了床尾。
兩條掛帶,欲掉不掉的擱在臂彎。
有遮擋,但不多,朦朦朧朧的,禁忌,美感。
同他倆的關係。
兩條細長的美腿,纏在男人精瘦有勁的腰間,除了下身的衣物還在,彼此都緊貼在一起。
「乖,不能做。」
周赫悶著呼吸吻她,幫著她平復。
汗津津一片。
鼎園沒套,周赫捨不得她吃藥。
折騰了她,也折磨了自己。
都難受。
聞見這話,寧幼恩羞恥地避開他的親吻,怎麼感覺,倒成了她欲求不滿。
「我沒有要做。」
她咬唇,聲音極小。
周赫撫著她粘膩的小臉,悶笑打趣,「是沒有,纏得緊而已。」
「你......嗯.....」
他趁她注意力分散,又沉沉下壓,使壞。
被他弄得火燒火燎,又得不到。
女孩嬌嗔,弓起身子瞪他,「周赫。」
「叫哥哥。」
「不叫。」
她氣呼呼的,身子卻漲紅得厲害。
周赫垂眸,望著身下那欲將綻放,又不能釋放的女孩,再次暗下眸色。
抵牙,捏她嘴,咬,「那就先這樣受著。」
其餘後面,全是是女孩緊緊摟他,哼哼唧唧,泣不成聲的樣子。
撩撥了,得不到。
真的很難熬。
*
折騰夠了,女孩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離開鼎園,周赫簡單整理了下。
襯衫,長褲,皺皺巴巴上車。
夜太深,加上方才落下的疲憊,他有些倦怠。
靠上椅背,就開始小憩。
完全不知遠處,那輛熄火,停在一旁的黑色保時捷。
正半放下車窗,錯愕盯著他離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