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有說有笑心情很好。
不僅顧易考了前十,老五也不是倒數第一了。
老班上課的時候還特別表揚了他們這個小組,大家都很開心。
只有鄭梓顏一直撅著小嘴,悶悶不樂。
「你們幾個,以後有集體活動能不能叫上我,我的成績都退步了。」
「梓顏,沒事的,以後我帶你學習!」,許茹芸在旁安慰說道。
「哎呀,還是你最好。你好像這次考得也不是很好啊,還反過來安慰我!不行,抱抱!」
「昂?」
許茹芸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鄭梓顏抱在懷裡。
「梓顏,你不是……不喜歡?」
「誰說不喜歡?很舒服的呢。大點還是好,許同學,好東西朋友之間要互相分享啊。」
「哈?」,許茹芸不明所以。
對面的顧易恨得牙痒痒,這個鄭梓顏一定是故意的,剛才還用眼神向自己示威呢。
鄭梓顏做了個鬼臉,衝著顧易說道:
「看什麼看,羨慕啊?羨慕也不讓你抱!」
我靠,這個鄭梓顏太過分了!
顧易真是羨慕啊,自己碰一下小同桌她就立馬躲開了,現在怎麼讓鄭梓顏一直抱著啊。
喂,鄭梓顏,你特麼輕點,壓壞了你以後給我孩子餵奶啊。
……
「老五,商量個事兒,要不你這125賣給我得了。實在是小同桌坐習慣了。」
顧易騎著摩托車載著許茹芸,下午的時候從老班手中接到老顧的電話。父親聽到自己的成績後一高興就要請老師吃飯,老班拒絕了,那自己就帶著小組的人到家裡一起慶祝。
其實,主要是為了帶小同桌,只不過只帶她一個人的話,她一定會起疑心不敢去。
據說,老顧跟那個王阿姨相處得不錯,今天過來掌勺呢。
一邊的老五費力地蹬著自行車。
他抹了一把汗,說道:
「顧哥,你這就見外了,小同桌喜歡就送你了唄,什麼錢不錢的?」
「什麼,小同桌也是你叫的?」
「失誤失誤,既然嫂子看上了那就給你了。只要,以後嫂子給我補課就可以了。」
許茹芸坐在后座上,捏著顧易的衣角,顯得很不好意思。什麼嫂子嫂子的,這個王五同學一直瞎喊什麼啊?
鄭梓顏騎著另一輛自行車,騎到老五身旁說道:
「誒?我現在才反應過來,中午吃飯的時候小芸說要給我補課,貌似小芸的成績跟我也差不多,算不上多好。老五,你也要小芸補課?」
顧易笑了笑說道:
「鄭梓顏,你這反射弧有點長啊。小芸?你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叫了?」
幾人一邊閒扯,一邊往家裡趕。
顧易忽然想起什麼,側過頭問許茹芸:
「黛玉,今天周幾啊?」
「周五啊,高興得昏頭了嗎?」
「周五……周五是不是應該放假?」
「顧易,你,你真是昏頭了,這周周五不放,周六放啊!」
「吱嘎……」
摩托車緊急制動,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許茹芸在慣性的作用下,來不及反應就用自己的前胸直接貼在顧易的後背上。
「唔……顧易,你……」
「我靠,顧易,你好壞啊,這樣占我們家小芸的便宜?」
聽著鄭梓顏的奚落,再不懂事的許茹芸此刻臉也已經紅了。難道……顧易同學並不嫌棄她,反而還喜歡這種接觸嗎?
呸呸呸,許茹芸,你的腦子又壞掉了。你跟鄭梓顏抱抱就可以了,顧易同學可是男生,注意下性別好不好?
可是看顧易同學的臉色很差,是……自己把他弄得不舒服了嗎?
顧易來不及體會背後的美妙觸感,鐵青著臉問道:
「我是說,咱們平時都是周五逢禮拜。在你沒有跟奶奶說的情況下,她是不是以為你今天放假,所以在遲遲等不到你的情況下……」
顧易沒有繼續說,許茹芸已經明白了。
自己是該跟奶奶說一聲的,可是她也沒有手機啊,奶奶也沒有。一會跟她說一聲就好了,怎麼顧易同學這麼緊張啊?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趕不上的話,這很有可能是她與奶奶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顧易只是拼了命地將油門轟到最大,這真的是在與時間賽跑。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顧易一路在反覆念叨著。
一路上還算順利,很快到達了菜市場。
這天的菜市場比以往堵得更厲害,連摩托車都擠不進去。
顧易索性把摩托車停在外邊,人開始往裡擠。
他拉著許茹芸焦急地往裡一直擠,不要出事啊,等等我啊。
顧易真恨自己,自己早該想到的啊。就考個班級第十,就把你激動得什麼都忘了。
嘴裡天天喊著要守護小同桌,連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都能忘了,你憑什麼說可以保護人家啊?
今天的菜市場太不正常,沒人買菜,卻都湧向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一拐彎,就是小區的那條小路。顧易有種不祥的預感……
嘈雜的人群中,有幾個聲音傳到顧易耳朵:
「別擠了別擠了,把路讓開,讓我過去。」
「前邊出車禍了,給救護車讓讓路啊!」
顧易的腦子一炸,還,還是來晚了嗎?
他來不及想像奶奶出事的後果,只是緊緊拉著許茹芸的手掌,發了瘋地往裡擠。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衝進事故現場的,或許是有人在指揮交通,或許是後邊「嘀嘟嘀嘟」的聲音終於讓人群醒悟……
許茹芸似乎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衝著地上的身影喊著「奶奶,奶奶」,她想衝過去抱起她,可是根本擠不過去。
她只能一遍一遍地高聲喊著:「奶奶,奶奶!」
根本沒人回答她,血泊中的奶奶應該已經昏迷了,或者已經……
她拼命地往裡擠,拼命地喊著奶奶,這是她在世上的唯一親人。
小的時候,她不懂失去的滋味,現在她不想再失去了。
終於擠進人群,卻被幾名穿著白色制服的醫護人員攔住。
「你們攔著我幹嘛啊?那是我奶奶,奶奶,奶奶!」
「奶奶,你聽得見嗎?我是小芸啊。」
「奶奶,你回答我啊!奶奶,你聽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