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再充一小時,我給你倆講一段,怎麼樣?」
等顧易、老五在網吧找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了老五。
不,或許他沒認出來,在這裡找他的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聽故事。
這兩個男生,當然也不例外。
這樣的兩個毛頭孩子,對他的故事簡直毫無抵抗力。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對異性充滿好奇,尤其是對一些香艷的故事充滿好奇。
況且自己講的是真事,如果故事中的女主角恰好是自己的同學、朋友?
嘖嘖,這個故事就很有意思了。女主角有了,將自己代入男主角的視角,這樣的誘惑誰能抵擋呢?
一個小時兩塊錢的網費,這是誰都可以消費的起的吧?
要不是這個故事大家都聽膩了,才不會便宜這兩個小伙子呢。
看來,之後得加點猛料,不然沒有新鮮感了。
看著兩個小子有些猶豫,他一邊用企鵝號跟一個叫做「紫色海螺」的女孩聊著天,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看你是老顧客,給我包個宿,我給你們講大家一起上的那次,怎麼樣?放心,你們兩個人,我也只收一份……」
字符在跳躍著,企鵝對話框出現密密麻麻的成串字母。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掉了,什麼破鍵盤,竟然這麼硬?比自己的腦袋還要硬!
顧易將他的腦袋撞向鍵盤,撞向桌子,一次又一次。
疼,真疼!
男人有些崩潰,自己竟然被一個孩子拿捏,怎麼說也是道上混的人。可是,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每一次逃脫的方向似乎都被對方精準預判。
「顧易,好了好了,鬆手鬆手啊,要出人命了顧易!」
老五慌得要命,他從未見過顧易對人動手,這完全就不是小孩打架該有的樣子。
這個場景,似乎只在《古惑仔》一類的電影裡看到過。
顧易的眼神兇狠,就像是喪坤在說,我現在火氣很大一樣。
這不好笑,顧易真的會殺人的。
看著桌子上的紅色液體肆意流淌,一滴!兩滴!沿著桌子邊沿滴到地面。那畫面,誇張得就像是西瓜汁灑了一樣。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嚴青書、劉偉奇兩個人都打不過顧易……
這,這不是關鍵,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的。
他嚇得要死,眼淚也表現得很誇張,就像水龍頭沒關住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他不明白自己的胳膊為什麼抱不動顧易,以前自己抱住顧易的時候,對方連掙扎都是奢望。
顧易的手很痛,感覺自己的手都要廢掉了。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台機器,機械地將手抬起、放下、放下、抬起,就像一架打樁機,馬力絕對夠,童叟無欺。
等他停手的時候,才聽到人群的呼喊。
他的周圍除了老五,已經沒有人。
兩排電腦跟前空無一人,他們站在外圍更大的圈子裡,正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
可笑,為什麼總會有這麼多可笑的人?
就算老爸拿著掃把過來,也無法讓他們離開座椅,因為這個副本實在太重要,要是爆個神裝那就賺大了。
可是,現在怎麼一個個地都起來了。
站那麼遠,是因為你們都是遠程輸出嗎?
哦,原來是怕了!
怕了,直接離開不好嗎?西瓜汁就那麼吸引人嗎?
要不是有這麼多看熱鬧的人,小同桌怎麼會受那麼多的委屈?
男人蹲坐在地上,早已沒有反抗的念頭,只是撅起大屁股往桌子下邊鑽。
可是空間有限,根本鑽不進去。
他只好艱難地轉過身子,正面朝向那個閻王。
「兄弟,你想聽哪段可以直接點,不,不收費!」
看著對方的拳頭又要過來,他都蒙了。
這兄弟到底要幹嘛?啥也不問,上來就開干,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
「兄弟,別,別打了。你要幹什麼,總,總得劃出個道道啊。」
看著對方停下來的拳頭,男人才將護著腦袋的雙臂放下。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個可怕的傢伙,這作風一點不像道上的人。這種不按規矩出招的人,真是讓人發愁。
少年用紙擦著自己手上的血跡,淡淡說道: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能量是守恆的,我打你我也痛。你的故事給了別人,別人的金錢給了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交易。我的要求也很簡單。」
「你可以繼續做你的營生,只不過規矩得改一下。以前找你買過故事的人,現在你返回頭去找他們。繼續給他們講故事,你以前怎麼講的現在劇情全部反著來,以前每講一個故事你收多少錢,現在你每講一個故事就返回去多少錢。」
「我的要求就這麼簡單,聽懂了嗎?」
男人捂住腦袋上的傷口,大概明白這少年的來意。原來,這是為那個女生出頭的。
他現在也顧不上想什麼辦法去籌錢歸還,只得連連點頭答應。
突然,他的眼睛瞪圓,指著顧易身後,似乎看見什麼比顧易更恐怖的存在。
「你,你,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許茹芸佝僂著肩膀,兩條手臂垂得筆直。這個人他認識,就是刀哥的那個手下。
刀哥被抓,沒想到這個小嘍囉卻成了禍害。
她瞪著眼前的仇人,痛苦的經歷又回到腦海。
刀片划過手腕的痛,比起所遭受的苦難也算不了什麼。
她發現能挨打這項技能,除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之外,沒有任何反擊的效果。
而且,它的防禦效果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完美,它可以防住拳頭、木棍的攻擊,卻防不住身體最柔軟的地方——嘴!
原來,嘴才是最厲害的武器。
她真的抵抗不了,她放棄了,求著校長把她開除,這個學她不上了。
沒想到,這個要求校長直接拒絕。
拒絕?那就想個你無法拒絕的辦法!
她能有什麼辦法?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
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