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不退只進

  乘務長是個怎樣的人?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絕對算不上是一位「好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是星辰商會安插在目擊者專業人士中的臥底,擅長潛伏與偽裝,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間諜活動。

  這樣的一個人,在自己活動的過程中,雙手當然是沾滿了鮮血的。

  他不是一個好人。

  但乘務長確確實實,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目擊者組織內部的嚴密程度當屬超凡勢力之最,每一位目擊者及專業人士都處於被嚴格管控的狀態之中。

  別的不說,整個蔚藍的超凡勢力之中,只有目擊者們的原能塊是有不同編號的,就跟子彈一樣。

  能在目擊者組織里站穩腳跟,並從事長期的間諜活動,足以見得乘務長自身的素養之高。

  這樣的一個人,本不應該如此輕易暴露的才對。

  可他卻因為一紙命令,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選擇在這架飛機上對一群海城精銳目擊者下手,甚至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這明顯是一件極不合理的事情。

  乘務長當然也能認識到這一點。

  因為哪怕是從許承這個旁人的角度來看,乘務長接到的這一命令都是極其不合理的。

  乘務長到底要做什麼?

  按照命令里的說法,乘務長要趁著目擊者們撤離的時候,在飛機上利用特殊載體,召喚對應詭異生物的降臨。

  之後,這隻詭異生物將持續污染目擊者們的夢境,並趁機變得更為強大,一刻也不停地成長。

  直到飛機抵達海城。

  或正常落地,或直接撞向海城。

  總而言之,等到了那個時候,完全成長起來的詭異生物就將直接降臨在海城。

  由於這隻詭異生物特殊的性質,再加上它本身已經完全成長起來了,以及海城目擊者精銳的團滅……

  等等諸多因素。

  目擊者們是完全無法阻止那隻詭異生物的。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隻詭異生物繼續污染海城其他人的夢境,並且還會以驚人的速度徹底擴散開來。

  最終,以海城為中心,整個蔚藍都將陷入輻射狀的夢境污染之中!

  蔚藍將會在一定程度上被完全毀滅。

  這無疑是一個極為可怕的計劃。

  很「反派」。

  但……星辰商會又不是「反派」。

  三大超凡勢力,其實都只是彼此之間的「反派」罷了,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壞」。

  這三波人都只是想「活著」罷了,本質上並無對錯。

  乘務長身為星辰商會的一員,甚至還是一位精英成員,他當然是懂這個道理的。

  讓整個蔚藍都陷入夢境污染。

  ——這一行動目的讓乘務長萬分不解。

  因為他們的會長曾經明確表示過,如今的蔚藍8%沒有做好「適應詭異」的準備。

  人類還無法完全適應詭異世界的規則。

  因此雖然原因不同,可星辰商會與目擊者都認為:還不到時候,向蔚藍公開「詭異」的存在。

  怎麼現在不止要公開詭異生物的存在,甚至還要讓詭異生物污染許許多多人的夢境?

  乘務長很是疑惑。

  可他還是堅定不移地執行了這一命令,因為向他發出命令的是他最為信任的上級,同時命令中也包含有他最信任的會長的概率預測。

  正因如此,乘務長在臨死之際才會笑出聲來。

  那是不甘,且自嘲的聲音。

  他這一路走來算計了不少的人,結果到最後自己卻被某個不知名的叛徒給算計了!

  這樣的結果讓乘務長無法接受。

  可他也只能受著了。

  帶著不甘,無比憋屈地死在詭異生物的手裡,而且那隻詭異生物還是他自己召喚來的!

  乘務長的腦海里從未如此充斥過這樣的一種渴望:

  他還不想死。

  ……

  他死了。

  乘務長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

  現在的他……

  不,它。

  它已經變成了一具完全由蟲子腿操控行動的傀儡。

  那隻看不見的蟲子正持續不斷地為這具軀體提供者大量異常的能量,使得乘務長的身體變得無比堅韌。

  它用右手的五指握著那把消防斧,以一種從人類的角度看,極為不適的扭曲姿勢,緩緩後拉著身體。

  它認為這樣做,爆發出的破壞力最大。

  事實也的確如此。

  乘務長皮下的肌肉正在快速蠕動著,好似一根根清晰可見的纖維,為乘務長的身體提供者異常無比的力量。

  與力氣同樣非人的武者不同。

  武者的力氣再大,終究也是發自於基礎人體構造的那種。

  可乘務長此刻的狀態,就像是一具極其靈活的提線木偶。

  能發揮出多大的力量,完全取決於「提現之人」以多大的力量拉扯手中的細線!

  「吼……」

  乘務長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了嘶啞的低吼。

  它揮舞起手裡的消防斧,重重地噼向了眼前的許承。

  卡!

  斧頭沒入金屬些許,沒有碰到許承絲毫。

  那塊金屬,是許承剛剛從一旁的行李貨架上撕扯下來的。

  這裡到底是飛機。

  除了乘務長早早準備在此的消防斧之外,這架飛機上的其他武器應該也就剩目擊者們的黑匣子了。

  目擊者們的黑匣子只有目擊者才能打開。

  因此許承不得不嘗試去尋找其他更為方便的「武器」。

  於是乎,他就從一旁的行李貨架上撕扯下來了一塊金屬板。

  嗯。

  合金、航空材料、輕便。

  雖然只是一片「大鐵板」,但好在手感還不錯。

  許承將鐵板橫了過來,擋住了乘務長的消防斧。

  而後,他扭轉身體,讓大鐵板錯開了消防斧的斧刃,隨即後拉右臂,帶動著大鐵板重重地砸在了乘務長的腦袋上!

  咣當!

  乘務長的口鼻飆血,受了致命傷,整個人趴倒在了地上。

  可他早已經死了,腦袋受傷並不能影響蟲子操控乘務長的動作。

  在略微的顫抖過後,乘務長再度從地上爬了起來,腦袋上不過多了一處凹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死人就是已經死掉的人。」

  許承拖著手裡的大鐵板,一步一步地朝著乘務長走來。

  「不要再站起來了。」

  這裡是飛機的過道。

  坐過飛機的人都知道,這裡的空間異常狹小。

  更何況許承還得控制著戰鬥的範圍,避免誤傷到熟睡中的其他人。

  如果是他的那個倒霉閨女的話,或許能想出合適的應對招式或者技術吧,就是那種適合在狹小範圍內戰鬥的類型。

  許承做不到。

  不過許承也有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單純地掄起大鐵板,朝著乘務長勐砸即可。

  不退,只進!

  咣當!

  卡!

  消防斧與大鐵板對撞在了一起。

  許承與乘務長同時發力,沒有絲毫的技巧,只有狂躁無比的掄擊!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