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邢泊序和白筠,則是不解。
特別是邢泊序,扯了扯慕岩,那眼神似乎在問:你不是說不能喝嗎,現在為何能喝了!
慕岩淺笑,回應邢泊序:「沒事!」
沈晟的愛人早已迫不得已,端起瓷盆就喝,之後是沈晟。
幾分鐘後,直到道士喊停,宣布道法結束,他們這才擦掉臉上的粉末。
「神棍,誰告訴你道法結束了!」慕岩出聲笑眯眯地說:「難道你就沒感覺到在沈董夫婦喝下第一口的時候,你的心也開始涼了嗎?」
「小子,你也該遭受道祖的懲處了。」
「來啊!爺我恭候大駕,只怕道祖來的,懲罰的不是我,而是某個雜毛。」
慕岩吊兒郎當地豎起耳根手指,「我數三聲!你個雜毛就原形畢露。」
「三...二..一...」
「簡直是找死,你...」
眾人還以為慕岩會一個數一個數地數上三秒,哪知這小子一口氣就數完。
氣得圍觀者差點爆粗口,特別是楚硯塵,拳頭握得緊緊的。
而動怒的道士開口還沒罵完就戛然而止,渾身冒著白霧,腹部突起的咯吱聲,明顯就是冰塊逐漸形成又有破裂的跡象。
轉瞬間,道士脖子以下,腰間以上這一段,以極快的速度結冰而成。
「天了,我這不是做夢吧!」
「反噬了反噬了,真的被反噬了。」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啊!」
「沈董,這道士是假的。」
驚呼的議論聲後,旁邊一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喊出最關鍵的一環!
邢泊序和白筠瞠目結舌,繞著動彈不得且滿臉痛苦的道士轉了一圈,白筠咂舌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該!」邢泊序立馬附和。
道士腦海中一片空白,面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他,明顯感覺到那冰層咯吱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幽靈的召喚,讓他害怕至極。
可他始終不明白,就算自己所謂的道法不到家,騙了人,可也不至於這樣啊。
反噬?
狗屁的才反噬!
肯定是面前這個小畜生使了招。
「小雜種,本道不會放過你....」他開口就罵,完全沒有先前的那個傲氣和風度。
慕岩揮動一根手指,笑道:「被你們道祖懲罰了就要有悔悟的覺悟,要是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不用一小時,你就告終了。」
「你...」
「至於怎麼悔悟,慢慢想!」聲落,慕岩退到邊上。
回神過來的沈晟,並沒想像中的那麼震怒,而是用餘光掃了眼石階上的老太太,老太太也是在這個時候起身離開。
「臭道士,竟然戲耍到我程知妤頭上來了!」
先前還唯命是從的沈夫人,當即發怒,猶如女將一般,抬退直接一腳,在眾人的驚愕中,將道士踢飛出十來米。
砰...
沒有慘叫聲,有的僅僅是冰塊撞地的清脆聲。
沈晟愛人程知妤,擁有一身好武藝不是秘密,只是很少有人見她出手。
當她沖慕岩冷哼一聲,甩手離開後,圍觀者方才回神。
我這是幫她們沈家啊,沖小爺我哼什麼哼!慕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被踢飛的道士,那形式冰雕的上半身居然只出現急道裂紋,沒當場被砸成兩半。
不過那種疼,絕非道士能夠承受的。
體重遠比平常重一倍的他,費力起身,沖慕岩瞪著一雙血眼,口吐白霧地道:「是你,肯定是你乾的。」
「行了雜毛,別浪費時間了!不然得不到道祖的原諒,神仙也救不了你。」
慕岩雙手枕在腦後,慵懶地道:「麻溜點,趕緊邢院長他們道個歉,我想道祖應該能夠原諒你六成,不過態度要好,最好是一邊道歉一邊磕頭,虔誠才能讓你這冰雕融化快一點。」
「小哥,這...」
邢泊序話沒說玩就被慕岩打斷:「邢院長,我這是在幫他哦,不然他死在這裡,對您和白主任的名聲也不好,即便這根你們沒關係。」
「小慕,這真的有用?」白筠雖然一直都在學習玄學,但對這說話還是不信。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你說是吧。」
慕岩聲落,對面的楚硯塵唯恐不亂,馬上就催促道士趕緊道歉,這癟犢子雖然對慕岩不感冒,但這種稀奇的事,他也想見證奇蹟。
道士猶豫再三,竟然耷拉著腦袋跪在邢泊序和白筠面前道歉。
雖然不怎麼虔誠,但隨著他為先前言語冒犯的道歉,上半身的冰塊竟是神奇般地融化掉大半。
圍觀者望著那冒著白霧的水珠滴答落地,一個個面呈驚色,露出見鬼般的表情,就連看慕岩的眼神,也變了。
邢泊序和白筠由衷地感謝慕岩,不管慕岩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那都是在保護他們的聲譽。
這個時候,原本就對慕岩佩服至極的邢泊序,更加堅定一定要認這個老師。
至於白筠,就更別說了。
因為,這是玄學!
是她此生最忠愛的一門學科。
圍觀者議論紛紛,即便聲線很小,但沈晟並不想將此事鬧大,所以站出來請求大家別將今日之事外傳,隨後請邢泊序和白筠進屋。
「這位小哥,請!」
「道友!」
轉身的慕岩被道士叫住,眼淚巴巴地道:「小的已經給兩位院士道了歉,剩下的這四成冰塊怎麼消除,求道友告知一二。」
「你造的孽我怎麼知道。」
慕岩撇撇嘴,還提醒他冰塊未完全融化之前千萬別離開這個小院,否則道祖頃刻間就能讓他碎成渣渣。
「這癮君子,真是邪了門了!」楚硯塵望著朝主屋正廳走出的慕岩,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
楚璟堯用力搖頭,盯著楚硯塵問:「半年不見,他真的是慕岩?」
「爸!這還能有假?」
「不!這小子一身奇術,絕不是為父看著長大的那個慕岩!否則他剛才看見我怎麼不過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
這癟犢子現在牛氣沖天的,連你兒子這個發小都愛理不理的,何況老頭子你以前還經常教訓他,他鳥你才怪呢。
「爸,或許是因為慕叔的死,慕岩他才...」
「你慕叔雖然不在了,但老子還是有資格管管他的。」聲落,楚璟堯大步朝正廳走去。
張順面色並不怎麼好,但也沒衝進去跟慕岩算帳,而是去側院找人商量怎麼弄殘慕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