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笨鳥先飛

  韋夏選擇和費城76人簽約的時候,他在維拉諾瓦大學野貓隊的隊友威爾·謝里丹發表了一首歌來向他致敬——《I Wish》⑴。

  ⑴真有這首歌,但作者不是謝里丹。

  而後,這首歌火爆費城,隨處可以聽見。

  就連韋夏自己都會唱,流傳度之廣讓人驚訝。

  九月,已經有超過一年的時間沒有和球隊合練過的韋夏,已經順利地度過恢復期。

  訓練營開始之前,他和伊蓮·特洛維斯完婚,由於季前賽訓練營即將開營,他們的蜜月時間只有不到兩周的時間。

  結束了蜜月,韋夏和伊蓮直接回到費城。

  韋夏專心準備訓練營的事,一直到今天。

  季前賽訓練營的開營日。

  76人選擇的訓練營地點是位於新澤西的斯托克頓學院。

  該學院由76人的老闆贊助,和76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因此選擇在這兒開展訓練營,對76人而言,是個理想的選擇。

  韋夏帶著一點行李獨自啟程。

  沒有助理,沒有保鏢,什麼都沒有,只有他自己。

  旅途中,他不由回想起過去幾個月的訓練,和他剛到費城時,降臨到拉里·伯德身上打的那一場比賽。

  歷史被他改變了。

  1987年Game4,由於魔術師和伯德不朽的關鍵表現而被稱為歷史上最偉大的比賽。

  湖人不屈地填平分差,由伯德射中關鍵三分,再由賈巴爾的罰球和魔術師的小天勾反超,終場前2秒,伯德向詹姆斯·沃西提前預告絕殺,然後說到做到,壓哨結果了湖人,讓大比分2比2打平。

  那比賽所帶來的改變,不只是一場總決賽的勝負,還有整個系列賽的勝負。

  Game4的第四節,魔術師傷了自己的腳,這讓他們在第五場沒有經過什麼抵抗就輸掉比賽

  凱爾特人乘勝追擊,成功保衛下三個主場,3比2領先湖人。

  傷兵滿營的凱爾特人深知一旦拖到第七場,人員更齊整的湖人不會給他們機會,因此第六場書寫了新的歷史,雙方浴血奮戰兩個加時,以魔術師關鍵時刻傷退,伯德接管比賽連下9分鎖定勝局,從而使凱爾特人變成那個年代第一支完成衛冕的球隊而載入歷史。

  1987年的勝利,使伯德毫無爭議地登上了總統山,在歷史評價上占據著比魔術師更靠前的位置。

  可以說,韋夏參與的那一戰,改變了一切。

  打完Game4,韋夏就醒了。

  他不知道他得到了什麼。

  因為他沒感覺到什麼變化,或許伯德的能力過於神奇,以至於他竟然無法察覺到自己因何受益。

  訓練了一個月,韋夏才發覺到某些變化。

  他開始從自己身上發現了那個名叫手感的玩意兒。

  這東西,本來他是沒有的。

  他是個不依靠手感的進攻手,可是,如果要讓投籃成為最可靠的武器,手感這項天賦,不能沒有。

  最直觀的一點,他的訓練師頻頻誇讚他復出後的手感變得更好了。

  「以前我只會誇你的努力和刻苦,現在,無論你進不進,我都感覺是好球,因為你的手感如此柔和。」

  訓練師對韋夏說的話,讓他確信,他大概得到了伯德身上最著名的天賦:手感。

  最能說明伯德手感之強的,不是他那些關於投籃的傳說,而是他在進入NBA之前,就因為打棒球的原因弄到手指骨折,且某些部分的損傷是不可逆的,凱爾特人隊醫甚至開出了殘疾人鑑定。

  他所有的成就都是用受傷的手打出來的,他真正的手感從未展現在世人面前。

  現在,韋夏得到了它。

  他不會去打棒球,雙手從小到大就沒受過比破皮更嚴重的傷勢,所以他能完整地擁有伯德的手感天賦,說不定能在未來的某天讓世人看見一個「完美品質」的伯德手感是怎樣的。

  可以這麼理解,等到韋夏完全消化掉伯德的手感,那他在場上所呈現出來的投籃能力,極有可能超越伯德。

  他之前擔心ACL撕裂會大幅度地傷害他的運動能力,但新世紀不比70年代,他經過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和系統性的科學恢復,加上他的起跳腳是右腳,所以,身體素質的影響並不大,倒是橫移速度比以前退化了些。

  現在,他擁有哈夫利切克的身體、天行者的身體素質,和伯德的手感。

  他不知道他能運用這一身來自傳奇球員的天賦打到什麼高度,但從今天起,他的身邊不再有科比,不再有禪師,不再有對他施以重壓的洛杉磯。

  他加入的是一支重建中的球隊。

  他們上賽季取得41勝,但管理層很快意識到當前的陣容上限不高,所以送走美國莫文蔚,再拿戴勒姆波特去換空氣騰出了可以簽下韋夏的薪資空間。

  被湖人放棄,讓韋夏明白一點。

  如果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就得成為科比那樣的不可或缺的球員。

  76人的起步階段註定會遇到許多困難,他需要大把時間來適應伯德的手感,更需要無數的實戰來淬鍊進攻技巧,他可能無法迅速讓76人進入爭冠隊列,但他定會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韋夏走出機場,叫了一輛的士,直奔斯托克頓學院。

  韋夏到達目的地,斯托克頓學院的安保做得很到位,估計就連蚊子要進去吸血都得給他們打報告——看來是打算進行封閉式的集訓。

  沒受到什麼干擾,所有安保都認識韋夏。

  韋夏最先去的地方是球館。

  有不少人在練了,韋夏看見個滿頭白髮的老白人大聲囔囔著,讓球員集中注意力。

  「我遲到了嗎?」韋夏問。

  那個老白人回頭:「不,訓練營還沒開始,只是對有些人來說,他們必須比其他人更早地投入努力,笨鳥先飛。」

  韋夏確定對方認識自己,但對一個沒見過的陌生人進行自我介紹是禮貌。

  「你好,我是Wish。」韋夏說。

  對方友善地點頭:「我是吉姆·利那姆(Jim Lynam),這幾天由我來監督訓練。」

  吉姆·利那姆?韋夏感覺名字耳熟。

  他飛快地回憶了一下。

  很快,答案出現了。

  他知道這人是誰,他曾經是76人的主教練,1987年,朱利葉斯·歐文退役後的那個賽季來的76人。

  84年生的韋夏,從小就喜歡籃球,利那姆和巴克利的愛恨情仇是那個年代費城體育最紅火的八卦。

  巴克利和他都沒能在費城取得成功,1992年賽季結束後,巴克利被送往菲尼克斯,利那姆下課,J博士時代的最後一點印記,從此抹除,那是一個時代的終結。

  聽到笨鳥先飛,韋夏主動將行李放到一邊,問了更衣室的位置。

  「Wish,你這是?」

  利那姆問。

  韋夏回頭,淡笑道:「我也是笨鳥,不能落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