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太想進步了,教練

  其他的韋夏不敢保證,按摩的手藝,兩位越南大媽超級優秀。

  韋秋終於對韋夏說了句實話,在那半小時的極樂世界裡,韋秋徹底將拉拉·達比這個人忘記了。

  以下是他和哥哥飛升極樂世界時的對話。

  「菲利,你還記得拉拉嗎?」

  「拉拉是哪個蕾絲邊嗎?」

  「對哈,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名字。」

  「挺耳熟的,她是個好人嗎?」

  「天知道。」

  按摩結束後,韋夏多給了兩位大媽10%的小費。

  韋夏放鬆了筋骨,入睡的過程分外順利。

  舊時光

  他以為舊時光會像往常一樣讓他跳過明明很期待的重要日子,但這次卻沒有。

  此時,約翰·哈夫利切克正處於1962年3月26日的紐約。

  1962年NBA選秀大會在今天進行。

  上賽季結束後芝加哥包裝工改名為芝加哥西風,費城勇士則搬遷主場至舊金山變成舊金山勇士。1962年的選秀大會的狀元簽便在西風隊的手裡。

  當下雖然種族歧視風潮盛行,但商人畢竟是勢利的,比爾·拉塞爾在波士頓的成功讓其他球隊都想通過選一位6尺9寸的黑人中鋒來改善球隊的競爭力。

  西風隊因而選中了猶他大學的「小山君」比爾·麥克吉爾(Bill 「The Hill「 McGill),此人的外號之所以叫小山而不是大山,和他的身材有直接關係。從後來的發展看,他配不上狀元位,就像第二順位的那位路人甲一樣。但他是有記載以來第一位在職業賽場上頻頻運用轉身跳勾得分的球員,由於多年的膝蓋傷勢,他的表現始終都只是中規中矩,沒能更進一步。

  然後我們跳過一連串不值得細究的名字——杜格·豪格、澤摩爾·貝蒂、萊恩·查普爾、維恩·海托、萊羅伊·艾利斯,接著,韋夏聽到了哈夫利切克的名字,他隨之起身。

  60年代的選秀大會遠沒有他那個時代的儀式感。

  今年沒有頂尖天賦,球隊只是例行公事,韋夏見到了雷德·奧爾巴赫,他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才伸出手來說道:「歡迎你加入,孩子。」

  韋夏回應:「謝謝,這是我的榮幸。」

  韋夏隨著奧爾巴赫離開選秀大會現場,在附近吃了東西。

  奧爾巴赫問出許多問題,如果讓韋夏本人來回答他會搞不清楚答案。此時他是哈夫利切克,聽見奧爾巴赫的話,答案自然就在心裡出現了,韋夏只是說出了哈夫利切克的心聲。

  本屆選秀大會開始前,有種聲音是波士頓本地希望奧爾巴赫選擇本地的白人球員來吸引球迷買票。只要熟悉奧爾巴赫的習性,就明白他對挑選家鄉球星拚票房這種事情毫無興趣,同時他也喜歡挑選一流大學球隊裡的二號球星,除了實力可能不遜於頭號核心外,安於鎂光燈外的特質更有助接受替補工作,對於融入已經有許多功勳老將的凱爾特人更有幫助。

  「過一陣子你就到隊裡來參加訓練,大家都想見你,到時候不必拘謹,他們不是吃人的野獸。」奧爾巴赫的嗓子好像灌滿了沙子,「要是薩姆或者K.C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把他們甩開就好了,那兩個傢伙肯定追不上你。』

  韋夏不住地點頭。

  通過哈夫利切克對凱爾特人的印象,結合爺爺從小灌輸的消息,韋夏對凱爾特人永遠不會有好感。

  這支球隊本身沒問題,這座城市,這裡的球迷有問題。

  就比如現在,1962年的今天,凱爾特人六年內五次奪冠,偉大的八連冠基業在此時已經完成了一半,可是老波士頓花園的上座率低的可憐,因為給城市帶來榮譽是儘是一些讓人噁心的黑鬼。

  如果有人拿這件事甩到凱爾特人球迷的臉上,他們只會告訴你,和黑鬼的運動比起來,他們更喜歡高雅的冰球。

  韋夏同時結合了哈夫利切克退役戰的盛況,他認為種族歧視在波士頓根深蒂固。

  比爾·拉塞爾在的時候他們不喜歡黑鬼的運動,等到哈夫利切克退役的時候他們卻以最熱烈的歡呼讓開場時間推遲了八分鐘。

  為什麼?他們突然喜歡上黑鬼的運動了?

  直接點的說法:領導凱爾特人的核心球員已經不是以比爾·拉塞爾為首的黑鬼了。而是哈夫利切克和戴夫·考恩斯兩位白人巨星。

  同理,80年代魔鳥能攜手拯救NBA也和作為那支綠凱領軍者的伯德是完完全全的白人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羅德曼說伯德如果膚色變黑就是一般貨色,然而恰恰是伯德的一身白才讓聯盟借著無窮無盡的媒體之力,裹挾著60-70年代種族歧視的遺風徹底造成賽場上的黑白對立,支持湖人的不只是洛杉磯人,還有全美的黑人。支持凱爾特人的也不只是波士頓人,還有全美的白人。

  如果伯德是個黑人,80年代會是什麼樣的?

  韋夏越想越為老一輩的凱爾特球員人球迷不值,這幫白痴配不上這麼多的好球員。

  「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韋夏問。

  「你想問什麼問題都可以。」奧爾巴赫說話的語態只差一根點燃的雪茄便是球迷心裡最經典的主教形象。

  韋夏再次嘗試改變歷史:「可以找一位投籃教練嗎?我的投籃,不太好...」

  「投籃教練?」

  奧爾巴赫的語氣,就好像生活在2020年的中國人在街上稱陌生女人為小姐,就好像2020年的美國白人在黑人社區大喊「尼哥」,就好像川建國在推特上發表「同性戀和女權的狗屎都給老子死」之類的驚世之舉。

  主教簡直懷疑他面前的年輕人腦子秀逗了:「投籃還需要教練?給你一個場地,一顆球,你想怎麼投就怎麼投,需要什麼教練?孩子,你太幽默了!」

  哈夫利切克突然躁動的心讓韋夏懷疑這是他此生第一次被人誇讚幽默。

  以哈夫利切克的悟性,如果有一名投籃高手指導,他完全可以更早地練出投籃。如果哈夫利切克練出投籃,現實中的他自然會跟著受益,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歷史要因此被改變,哈夫利切克會不會因此讓出打鐵榜的首席寶座?

  主教的不理解是早已料到的。

  韋夏提醒自己他正處於一個球員發展、制定戰術、訓練、休賽期給球員安排臨時工作、吃喝拉撒、和裁判在場上PK、替球員噴垃圾話(大局已定時抽雪茄)..等任何事情都屬於主教練職責範圍內的時代。

  「不,先生...」

  「該叫教練了,孩子。」

  「教練...」韋夏認真地解釋道,「如果我自己一個人練投籃,只要努力和堅持,終會有所成,我相信努力會有回報。」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但是如果有一個投籃大師教我投籃的話,我會省下許多時間,您說呢?」韋夏畢恭畢敬地提出他的建議。

  希望歷史就此改變!

  至於凱爾特人的冠軍會不會因此變多他就不管了。

  主教沉思之後說:「孩子,我看過你的比賽,你的運動天賦放到聯盟里算是最頂尖的,說真的,投籃對你來說是值得修煉的技術,但不值得這麼認真...」

  韋夏就差哭出來了,說服舊時代的老頭這麼難嗎?

  他緊張、激動、擔心事情不成、又擔心嘴皮子磨破之後明天再次來到舊時光的時候一切都沒改變。

  各種情緒的作用下,韋夏對奧爾巴赫獻出了有生以來最極致的演技,堪比馬龍·白蘭度的《教父》開場:「我太想進步了,教練。」

  就是把雪茄塞進鮑勃·佩蒂特的屁股里,奧爾巴赫都沒想到他觀察了好幾年的哈夫利切克居然如此地上進。

  這不是壞事。

  「這樣吧,我就讓全聯盟最好的跳投手和打板投籃手做你的投籃導師,這樣總行了吧?」主教一副被韋夏說動的模樣。

  「Thank you!」

  韋夏激動地站了起來:「「Thank you!」

  「Thank you!」

  他大概說了十遍3Q,主教聽得頭皮要裂開了:「你他媽說話怎麼有英國人那味?你們家不是捷克斯洛伐克移民嗎?」

  「騷瑞,我太激動了,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位投籃教練!」

  韋夏按照他的性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哈夫利切克居然的內心居然發出自問:我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夢想?

  你就是有!韋夏在心裡說道。

  就在那個瞬間,韋夏的意識升至天空,好像是對破壞規則的懲罰,他以為他要回到現實世界,結果,他居然被帶到了純黑世界。

  他以為進入純黑世界的方式是在舊時光里睡著,而此時發生的事情則在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最驚人的是,他稱之為「純黑」的世界,已經不黑了。

  本該漆黑的四周閃著光亮,接著,出現了無數類似於小電視屏幕的畫面,裡面閃過一個個比賽片段,從此端到彼端,也許有成百上千的帶有片段的光幕和一些根本不知是何物體的光圈。

  「這裡究竟是...」

  韋夏站在原地發呆,一時不知道如何消化他所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