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最後的辯訴,審判長的態度
「擦!這個審判長的判定,可以看得出來,還真是位好法官!」
「對啊!這名法官先不說別的,至少在判定的時候說的有理有據,各方都沒有異議!」
「就算是控告方提出了異議,但是也沒有相關的證據只是靠自己的情緒來提出質疑的!」
「沒錯!林友平大法官可是推動了正當防衛的判決,只憑藉這一條就是一位好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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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正在觀看庭審直播的,對於這一次的判定,都表現出來了不少的好感。
紛紛對判決的法官進行誇獎。
羅大翔看著彈幕,會心一笑。
林友平作為北都高院的副院長,他作為政法大學的法學系教授。
他們兩個之間還算有一定的關係。
羅大翔知道,林友平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法制建設能夠健全,推動法治管理。
並且在踏入司法系統後,一直在堅持著自身的理想和信念。
不知道多少年前,羅大翔還聽說過關於林友平的一個小故事。
林友平當時在審理一個大貨車,大貨車司機拉貨,由於下雨天導致了貨物受損,被一個有關係背景的貨主起訴。
要求的賠償是天價賠償,遠遠超出了其價值本身的賠償。
對於那名大貨車司機來講,只要判定賠償,那麼這輩子都賠不起。
作為主審判長的林友平不同意這個賠償,不僅僅自己被警告,而且家裡人還被威脅。
經常會出現家裡窗戶破了,門前有一隻動物屍體,這種情況。
但是林友平依舊堅持,按照法律條款進行判決。
從這些就能看得出來,林友平一直在堅持本心。
維護法律的秩序。
不得不說,這麼多年,能夠保持初心。
作為一名依照法律,依照事實,進行判決的法官。
林友平做到了,當時在宣讀法律誓言時的初心。
羅大翔輕呼口氣,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庭審場上。
目前關於本次庭審中關鍵的判定已經完成。
剩下的就簡單很多了。
…
庭審場上。
剛才夏寧靜庭審上提出異議,打斷了庭審的相關進度。
不過…
只是延誤了一些時間,沒有什麼太重要的影響。
庭審繼續。
審判長席位上,林友平簡單的翻看了一下訴訟材料。
微微抬頭,目光掃過各方席位。
緊接著,繼續開口:「關於本次庭審的繼續答辯。」
「合議庭作出以下總結。」
「第一:關於周立的行為是否屬於故意傷害還是防衛行為,進行相關性的辯訴。」
「第二:針對周立在當時被毆打期間,進行取刀的行為,分析其行為所造成的因素。」
「針對以上兩點,請檢方先進行開口陳述。」
第一點和第二點,實際上是屬於,同一點,但分為不同的類型。
第二點可以看作是第一點的具體劃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要分析周立的行為是故意傷害還是防衛行為。
那麼必須要分析周立拿刀的主觀動機。
這種主觀動機並不是說周立陳述自己的主觀動機是什麼就是什麼。
而是要依照當時的環境和當時的具體情景來進行分析。
「呼…」
「這兩點進行判定完畢,估計就可以定案了。」
蔡萬強在心裡默念一句,開口道:「審判長。」
「關於周立的行為分析,剛才被告人周立已經描述的很清楚了。」
「在當時的情況,何平等人的確是有著先動手的行為。」
「但是動手的行為只限於推搡,和互相鬥毆的行為。」
「根據後續的檢查,能夠明顯的看出,當時何平等人動手是有限度的。」
「對於周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也就是說,對周立不構成生命方面的威脅。」
「周立完全沒有必要,去動刀。」
「而且周立在整個拿到的行為過程當中,沒有遭受到強烈的阻攔。」
「試想一下,當時的情況。」
「如果說何平等人,想要對周立造成一定的傷害,在一定的表現情況下,周立的傷害不會那麼輕。」
「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去取刀,進行攻擊的行為。」
「綜合以上來看,我方認為周立去取刀的這個過程就是他主觀故意的一個表現。」
「剛才聽到被告方委託律師詢問周立,為什麼會動刀傷害何平。」
「主要的原因是何平在周立在持刀的期間,對其出拳,然後周立持刀捅向了何平。」
「在這個過程當中,何平明顯做的不對,但是周立做的呢?」
「何平揮出一拳,所造成的傷害是具有限制的,不足以對周立構成重大傷害,可是周立在明知道這件事情的情況下,依舊選擇對於何平的心臟處位置,進行攻擊行為。」
「我相信周立,在當時並沒有遭受到圍攻的情景之下,肯定很清楚對於心臟位置進行攻擊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
「這是每個人的常識。」
「這裡我想請問周立一句,你知不知道心臟的重要性?被捅上一刀會產生絕對性的死亡?」
被告當事人席位上,周立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
蔡萬強點頭示意詢問完成,緊接著又繼續開口:
「根據剛才周立的表述,已經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
「周立在沒有遭受到嚴重的危害時,在明顯知道,捅傷心臟很有可能會對何平造成死亡的結果。」
「依舊選擇,用刀具對何平心臟處,進行攻擊,已經具備了相關的主觀性。」
「並且還有一件事情…」
「在周立進行攻擊前,對於自己的攤位進行了打砸行為,並且有著極具強烈的攻擊意願行為,從這一方面可以從側面進行印證。」
「印證周立的主觀性行為。」
「審判長,我的陳述完畢。」
…
蔡萬強陳述完畢後,輕呼了口氣。
本案的重點就在這裡,雖然說經過先前的判定,周立很有可能不會維持一審原判判定死刑。
但是這種由於自己的行為和主觀造成的,故意傷害致人死亡,至少也要判個無期徒刑。
在蔡萬強陳述完畢後,蘇白微微皺了皺眉,舉手示意:「審判長,我對於檢方的一些陳述不同意。」
審判台席位上,林友平開口詢問:「請被告方委託律師發表意見。」
「好的。」
「我並不認同檢方陳述的觀點。」
「尤其是在故意性方面。」
「故意殺人致人死亡,和防衛過當致人死亡,兩者是不同的概念。」
「故意性指的是什麼?」
「指的是主觀上存在預見和希望被害人死亡的結局。」
「按照公訴人的陳述,詢問周立是不是知道是穿心臟會導致當事人死亡,由此印證了周立的故意性。」
「可是公訴人剛才也已經陳述了,這是常識。」
「常識代表著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我方當事人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意外。」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在當時的情況下,我方是衝著捅穿對方心臟去的,是預見並且知道自己的行為會造成對方的死亡,還是依舊希望對方死亡的。」
「朝著重要的部位刺穿,的確存在著可以預見,並且知道自己行為會對對方造成死亡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是為了進行防衛行為呢?」
「何平雖然說沒有,出太重的拳,對於周立進行攻擊,可是他的行為屬不屬於攻擊?」
「根據法律的解釋,何平的做法這就是對於周立進行攻擊。」
「在這種情況下,周立進行反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再者,我不理解公訴人說的,周立砸自己攤位進行側面驗證是什麼意思?」
蔡萬強開口回覆:「砸自己攤位,代表著的是周立,具有很強烈的攻擊傾向和意願。」
「這說明其本身是一個性格不穩定的情況,基於這一點有很大程度是進行著故意攻擊。」
蘇白:「對於這個觀點我並不認同。」
蔡萬強:「那麼我想請被告方委託律師陳述一下,為什麼不認同?」
蘇白繼續開口:
「砸攤位這件事情,不能單純的從某一項情況來看。」
「要從整體的情況來看。」
「在這個案件中的整體情況是什麼?」
「周立家本就很是貧困,有年邁的父母和殘疾的孩子,全家指望著這一個攤位來掙生活費和醫療費。」
「現在又遭遇到了執法人員的不公平對待,只是抱怨了一句,對方就對他推搡,甚至有毆打的行為。」
「人都是有尊嚴的,周立砸的是攤位嗎?」
「他砸了攤位,就代表著他有故意傷害的傾向了嗎?」
「不是!」
「他砸的並不是攤位,而是心裏面對於生活的無奈,生活對他的壓迫。」
「他想到了家裡面年邁的父母和殘疾的孩子,失去了這個攤位,再加上罰款,他沒有能力去支撐起一個家庭。」
「現在遭遇到了這種事情,他憤恨自己的無力,所以砸了自己的攤位。」
「同時也是發泄自己對於未來生活的絕望。」
「基於這一點,才砸了自己的攤位,而不是說存在著什麼犯罪的主觀性和犯罪的意願。」
「同時。」
「關於主觀故意的表現,首先,周立並沒有率先動手的行為,他一開始持刀的心理,只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再遭受毆打。」
「試想一下,一個男人,在有極大的壓力下,自己的生存來源還被斷了,而且做這件事情的主要人員還對自己進行了推搡,辱罵和毆打。」
「這種情況下,周立完全喪失了自己的尊嚴,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說在持刀的第一時間進行攻擊行為。」
「而是在何平對他進行攻擊時,才進行反擊。」
「檢方的陳述很有道理,何平對於周立的身體攻擊沒有達到緊急避險的情況,但是何平是不是對於周立的精神進行了巨大的侮辱和攻擊?」
「壓垮周立的是精神的支撐。」
「根據以上的種種情況和相關性的法律規定。」
「我方並不認為,周立是屬於故意性殺人。」
「審判長,我方的陳述完畢。」
這個案子,無論從哪個角度進行陳述。
都是具有選擇性的。
公訴人的觀點也好,他的觀點也。
都是在爭取相關人員的法律權益。
蘇白為周立進行辯護,是為了爭取周立的法律權益。
公訴人進行指控是為了爭取何平的法律權益。
從事實的角度上來講。
周立對於何平,的確是造成了,死亡的結果。
可是何平等人的行為,在當時也是對於周立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周立需要養家,結果自己的攤位被針對自己被侮辱被打,自己反抗了,要判死刑。
這不妥妥的老實人模板?
換作其他人來講,肯定受不了這個氣,也可能會產生巨大的問題。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在庭審上,一切以法律為依據,以判定和判決結果為依據。
現在,最主要的是,審判長和合議庭的其他兩名成員對於本案件該如何判定。
蘇白能夠確定的是,這場案件肯定不會維持一審的原定判決。
但是!
具體的刑期,他不清楚到底會進行怎麼樣的判定。
還是那句話,如果判定的刑期過重,那麼咱就繼續上訴。
不過,對於林友平的了解,蘇白知道林友平會存在一個客觀的判定結果,想要上訴很難。
蘇白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審判長席位。
目光卻恰好與審判長林友平對視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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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那個番外,是起點的一個活動,日常不影響正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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