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商場

  第45章商場

  又流氓又不正經,時棲有時候都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才會暗戀寇醉七年之久。

  時棲越想越生氣,叫他,「天橋瞎子。」

  寇醉點頭,「屎屎小結巴,你說。」

  「……」

  算了不想說了。

  但是不吐不快,時棲想了想,仰頭笑說:「瞎子吃屎,打個人名?」

  寇醉失笑地低頭,這是不是也太明顯了點兒。

  但她又滿眼期待,於是他輕捏了下她耳朵,悠悠說:「寇文。」

  「……」

  時棲心說寇文給寇醉當弟弟,也是蠻可憐的。

  寇醉把兩個人的大衣都寄存了,輕裝上陣逛商場。

  時棲走得總是落後於寇醉半步,悄悄觀察寇醉都看些什麼,他目光停留在什麼東西上更久。

  但是寇醉看什麼都是掃一眼而已,沒對什麼東西露出特別的興趣。

  時棲問:「coco,你和時浪哥打過撞球嗎,你們男生會喜歡那種特別貴的撞球杆嗎?」

  寇醉委實不想時棲再給他花錢了,被她打賞了兩回,現在他有種被她包養的感覺。

  他輕描淡寫地說:「不喜歡,時浪連斯諾克有幾個球都不知道。」

  「……你在侮辱我時浪哥嗎?」

  「真不是侮辱,」寇醉笑說,「你發沒發現,時浪的名字,有點像……」

  時棲大笑著接龍,「屎殼郎哈哈哈哈,我早就發現了。」

  時棲笑得很開懷,寇醉也跟著彎唇笑了。

  但時棲笑完發現自己笑得太不淑女了,趕緊閉上嘴,繼續打量寇醉。

  寇醉衣著休閒,背脊挺直,雙腿修長得似男模,看櫥窗時的側臉輪廓好看得讓人心動。

  他左手插兜,右手垂在身側,隨著閒庭信步自然擺動。

  一下又一下的擺動,時棲看著很想去挽住他胳膊。

  要現在就假摔嗎?

  怎樣摔能自然一點呢。

  要麼一會兒下扶梯的時候,裝作一腳踩空了,往前撲著抓住他胳膊?

  寇醉餘光掃到時棲盯著他胳膊的目光,嘴邊揚起笑。

  其實很想把她摟進懷裡,使勁地揉一揉她腦袋。

  寇醉兀自低笑了好一會兒,才將笑意收回,回頭問她,「知道時浪的喜好嗎?」

  時棲眼睛清澈地仰頭看他,「我知道的話,就不用你幫我了啊。」

  說著她眯眼笑,「所以coco,你平時都喜歡什麼啊?

  你們男生,喜好應該差不多吧?」

  寇醉轉過身,低頭看時棲。

  時棲穿著小紅裙,身條纖細,小蠻腰看起來不盈一握。

  雙頰飛著粉紅色,嘴唇盈潤,眸光深處閃著她撒謊的緊張,還故意睜大眼表示自己的坦蕩。

  寇醉失笑了聲,按住她後腦勺,把她攬到自己懷側。

  他比時棲高一頭多,手一直放在她腦後,時不時地抓一抓或者拍一拍她腦袋,沒再放手,就那麼推著她往前走。

  不如摟肩膀親密,但又超過了青梅竹馬之間的安全距離。

  時棲暗自喜歡他放在她腦袋上的手勢,感覺他對她和對別的女生很不一樣,心裡有點甜。

  然後寇醉的手掌像擼貓咪腦袋似的,輕輕揉著她後腦,噙著笑說:「求求哥哥,哥哥就告訴你。」

  時棲今天就是半追寇醉的狀態,於是難得忍了他的不正經,彎起唇角笑,「求求哥哥。」

  時棲笑得很好看,明眸彎彎,翹起的唇角像有鉤子,漂亮的臉蛋靈動極了。

  聲音柔柔軟軟的好聽,說的是他最喜歡聽的話。

  寇醉莫名被撩到了,心跳咚的一聲重重跳動,心動地想低頭親她的眼睛。

  在衝動之前,他回過神來,笑著拍她腦袋,「高一以前喜歡航模,現在喜歡拼小房子。」

  「拼小房子?」

  這是在時棲意料之外的,「哪種小房子?

  是diy哪種的迷你模型屋嗎?」

  寇醉笑意稍淺了些,「哥哥會不會太小女生了?」

  「不小女生啊,」時棲下意識說,「我理解的。」

  她瞬間就明白了寇醉喜歡拼房子的原因。

  之前的家支離破碎了,所以他在做手工拼房子的時候,可能是在想像他未來的家。

  「可是coco,」時棲還是有點不理解,「你不喜歡你家的房子了嗎,還是以後要搬家嗎?」

  寇醉家是寇叔叔在寇醉小學畢業後,新買的高檔區獨棟別墅,也不是老房子,時棲不太理解他為什麼想要換房子。

  寇醉揉揉她腦袋,恢復懶散的狀態,「以後要給吃屎的瞎子買房娶老婆麼。」

  時棲立即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放到寇醉嘴邊說:「有膽你再說一遍,我要發給寇文。」

  寇醉笑著用手指繞著時棲的馬尾辮髮尾,「沒膽。」

  時棲嘴裡念念有詞嘀嘀咕咕,寇醉含笑望著時棲的眼眸中,飛快閃過不易察覺的對家庭背景的無奈。

  時叔叔買下他家房子的事,時棲始終不知道。

  他以前認為說不說是無所謂的。

  現在面前站著的是喜歡他的時棲,就忽然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不想讓時棲知道他和他家人住在她爸爸買下的房子裡這件事。

  剛好樓上有一家diy手工店,倆人一起上樓。

  上扶梯找那家手工店時,寇醉的手還放在時棲的腦袋上,時棲仰頭說:「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摸我腦袋的手感,很像摸時光?」

  「亂說,」寇醉笑著五指用了點力說,「明明是像大白饅頭。」

  時棲問:「是還帶彈力的嗎?」

  寇醉:「嗯。」

  時棲用手點自己的臉蛋,「那我覺得我臉還挺像雞蛋清的。」

  說著時棲自己笑了,「我腦袋像饅頭,臉像雞蛋清,吃起來應該挺香的。」

  寇醉含笑看著她,「可不是嗎,應該很好吃。」

  說著寇醉俯身,眼睛盯著時棲的嘴唇,目光極其曖昧,嗓音也壓低了,「要麼現在,給哥哥嘗一口?」

  時棲臉頓時從雞蛋清變成西紅柿,一巴掌推開他臉,「吃屎吧你!」

  寇醉笑,「這不還是吃你嗎。」

  「哎呀,」時棲跺腳推他,「你起開點!」

  倆人一路說著有的沒的,到手工店後,一眼望去,很多個櫃檯上都擺著已經做好的各種模型,燈光都很漂亮。

  時棲立即興奮起來,過去問服務員有沒有diy小房子模型。

  服務員說有很多,各種各樣的,給她圖冊讓她挑選。

  她正要問寇醉來一起挑,看到寇醉正定定望著裡面的一個方向。

  時棲納悶地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然後她也定住了。

  裡面有diy區,兩個女生正坐在矮圓的桌子旁拼房子。

  其中一個女生穿著很舒服的休閒裝,柔順長發撥到了一側,露著很精緻耐看的側臉,專注細心地向小房子裡面添加小花盆,笑容嫻靜溫柔。

  是季初梨。

  時棲忽然感覺心上好像多了跟刺,在若即若離地扎著她。

  季初梨似有所覺,忽然偏頭望向門口,在看到寇醉後有明顯的意外。

  然後看看她手上正在拼的房子,很無奈地搖搖頭,像是糟糕被壽星提前看到禮物的無奈。

  時棲想藉口去洗手間,腳下又挪不動,就怔怔看著面前的季初梨走向他們。

  她想,季初梨知道寇醉喜歡什麼,她卻不知道。

  季初梨高高瘦瘦的,時棲沒辦法平時她,需要微微抬頭。

  一瞬間有很多想法出現在時棲腦袋裡,她矮,才一米五八,愛開幼稚的玩笑,很多想法也不成熟。

  她送過寇醉一個午休抱枕,都沒曾想過送寇醉一個按摩護頸。

  如果她是男生,她也會喜歡季初梨。

  心裡,有一點點的刺痛的難受在蔓延。

  季初梨看到寇醉身邊的時棲後,也有片刻的失神,意外看到他們倆一起逛街。

  「嗨,小棲,還記得我嗎?」

  季初梨先笑著對時棲打招呼,「我是季初梨,我們之前見過兩次。」

  寇醉的手還按在時棲腦袋上,沒因為季初梨過來而收手。

  時棲卻稍縮了縮脖子躲開他手掌,好像在避諱什麼似的。

  寇醉的手在空中頓了下,才微微皺眉的順著她的馬尾辮髮尾收手。

  時棲看不到後腦勺寇醉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對季初梨笑說:「季姐,我記得你的。

  你這個梨渦好好看,我一直記得你梨渦,特別好看。」

  季初梨失笑,「你才好看。」

  她笑著摸摸時棲的臉,「皮膚太棒了,我不用粉底,都有小黑毛孔。」

  兩個女生互誇了會兒,季初梨才看向寇醉,「今天怎麼有空出來逛街了?」

  「陪她買禮物,」寇醉懶洋洋地抬下巴指時棲,「她一個哥哥要過生日了。」

  季初梨開玩笑問寇醉,「是你吧?」

  不等寇醉說話,時棲捂著肚子說:「季姐,你知道洗手間在哪邊嗎,我去洗手間。」

  「啊,肚子疼了嗎,」季初梨指著門口說,「出門右轉去洗手間更近。」

  時棲點點頭,轉身就低頭要走。

  寇醉忽然伸手,勾住她肩膀上的包包,「給我。」

  時棲暗暗較勁說:「我包里有面巾紙。」

  「那就只拿面巾紙去,」寇醉不給她商量餘地,「手機和包我給你拿著,去吧。」

  時棲低頭抿了下嘴,匆匆拿出面巾紙走了。

  寇醉回頭看時棲捂著肚子小跑離開的背影,馬尾辮在腦後顛顛兒地盪,他覺得有趣的低笑出聲。

  棲寶好像是吃醋了,以前都沒發現她小心思這麼敏感。

  季初梨看寇醉那低笑的表情,笑得跟臉上開花了似的,她手指戳他肩膀問:「你和時棲來約會的?」

  「沒有的事,」寇醉收回笑,懶洋洋地挑眉說,「是她時浪哥生日,幫她選禮物。」

  季初梨搖頭,抓住他手脖子抬起來,寇醉手腕上一個鮮明的五彩繩在搖晃,「你和時棲手上是情侶的吧?」

  律師的眼睛可好使著呢,善於觀察細節以及對方微表情。

  時棲臉上那淺淺的不開心,以及寇醉嘴角那十分愜意的笑,季初梨都抓個正著。

  寇醉偏頭望了會兒自己手腕上的五彩繩,片刻後低笑,「您比我聰明。」

  他最近才知道時棲的心意。

  時棲心裡不大舒服,出門右轉跑了幾步後,她就轉彎進了一家小清新禮品店。

  這種不舒服很清晰的就是來源於寇醉和季初梨。

  季初梨知道寇醉喜歡什麼,她不知道。

  季初梨心疼寇醉肩頸疼,送寇醉護頸,她沒有想到。

  她只是個十八歲半的小姑娘,和季初梨相比,自己的閃光點變得微不足道,也不賢惠溫柔,都照顧不了寇醉。

  而且,她也不知道送寇醉什麼禮物好。

  要不是寇醉把她包給拿走了,她都有點想走了。

  時棲在禮品店越看越不舒服,出去後又下樓去轉悠。

  這個商場的人均消費偏高,人不多,很安靜。

  時棲漫無目的地轉了會兒,才想要回diy店。

  路過一家西餐廳時,她看到櫥窗里用餐的兩個人,微微愣住。

  一個是面容有些憔悴寇依心,另一個是她前兩年見過的依心姑姑的男朋友,西裝革履一派斯文。

  但是她記得,依心姑姑的男朋友在寇家出事後,自己出國了,依心姑姑是被甩的那個。

  季初梨在時棲離開後,和寇醉聊了幾句近況,然後有點無奈地指著她在拼的房子,「怎麼辦,那個是送給你的,完全沒有驚喜了。」

  寇醉其實很困,輕輕打了個哈欠,走過去垂眉看三層房子。

  房子細節很多,也比普通的diy模型要細緻得多,能看出季初梨已經拼了很久。

  有些複雜的diy小屋,需要拼七八十個小時,目前這個模型,至少也已經拼了一半。

  寇醉按亮開關,三層小樓瞬間亮起暖黃色的燈光,樓上樓下都有小人偶,他靜靜地看著廚房裡圍著圍裙的背影,說:「驚喜還是有的,不過你最近不上班了?」

  「上啊,」季初梨坐回到朋友身邊,「也當是解壓了,單位離這兒近,周末在家也是宅著,動手拼這個的時候也有助于思考。」

  寇醉笑笑,拿起泳池上的小鴨子捏著,神色變得幽深。

  過了半晌,才雲淡風輕地問出一句家裡二老最關心的話,「我爸聯繫季叔了嗎?」

  季初梨拿著屋內的小抱枕的動作一頓,仰頭看向寇醉。

  寇醉懶洋洋地虛倚著貨架,肩上背著時棲的小包,垂眼看著小鴨子。

  他頭髮短,沒有劉海,無法掩飾提起他父親的情緒,不想提而不得不提的煩郁。

  季初梨沉默地看了他很久,選擇隱瞞他,「應該是沒聯繫。」

  寇醉掀開眼皮看向季初梨,探究打量著她的微表情。

  季初梨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最近是沒有聽他提起過,阿醉。

  說句實話,或許他不回來的更好,他如果回來,只會加重你們的負擔。」

  「嗯,」寇醉眼睛很緩慢地閉了下,「不回來,是很好。」

  寇醉等時棲的時間,閉目養神了會兒。

  忽然手裡拿著的時棲的手機響起微信聲。

  他睜眼瞥了眼,看到一閃而過的頂欄提示。

  段嶼川:收到酒店位置了嗎。

  寇醉停在門口,有瞬間的怔忡。

  酒店位置這四個字,是任何人看了都會敏感的字眼。

  他不知道時棲和段嶼川已經互加微信,也不知道段嶼川所提的酒店位置是什麼意思。

  只知道,他胸口有刺痛的占有欲冒出來。

  季初梨注意到寇醉的神色,輕笑了聲說:「以我直覺來看,像是遭遇情敵了。」

  寇醉沒說話,眼前晃過走廊里時棲和段嶼川說話的畫面。

  知道時棲喜歡他是一碼事,但段嶼川和時棲有微信聯繫是另一碼事,何況段嶼川說的是「酒店位置」這四個字。

  季初梨很有過來人的經驗,「喜歡就說,別礙於時叔叔的人情、就打算等還清了人情再追。

  你不追,總有人追。」

  寇醉抬眼看她,萬般篤定地說:「別人追不走。」

  季初梨笑了,「那你可別這麼自信。」

  寇醉眉宇間閃過不悅。

  季初梨作為律師,看到對方不悅,就是己方的勝利,笑著拍他肩膀,「小棲那麼好看的小姑娘,惦記她的人不會少,暗地裡會花言巧語的也不少,等哪天你反應過來她總不找你玩了,她是已經在和別人玩了,你就晚了。」

  時棲悄悄躲著看窗里的依心姑姑。

  她吃得很少,幾乎沒吃主菜,都是吃盤子裡的配菜。

  全程都是男人在說話,她很少說話,也很少抬頭。

  此時依心姑姑低頭吃牛排盤子裡的西蘭花,顯得心不在焉的。

  對面男人伸手取走她面前的放牛排的木托圓盤,拿到自己面前,用刀叉為她切好後,再放到她面前。

  依心姑姑將牛排向旁邊推了推,無聲拒絕。

  男人低聲說話,依心姑姑輕飄飄地抬頭瞥他一眼,男人倏然閉嘴。

  依心姑姑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放下叉子,起身拿外套,準備要走。

  時棲怕依心姑姑看到,她連忙離開,跑回到樓上diy小屋。

  她跑到樓上時,看到寇醉正神色不明地倚著防護欄站著。

  有兩個小朋友跑著玩經過寇醉身邊,一個小姑娘被絆倒,過了兩秒,他才注意到小朋友倒了,方過去扶起小姑娘。

  他輕拍著小姑娘的膝蓋,嗓音很好聽,「寶貝兒,摔疼了嗎?」

  時棲忽然想起寇醉也這樣扶過她,但是他扶起她之後,說的是,「我說棲寶,你是眼睛長在屁股上嗎?」

  他說的時候眼角帶笑,她那時候才十歲,以為那是嘲笑,又氣又羞得「哇」一聲就哭了。

  她小時候只要哭起來就沒完沒了,寇醉怕挨打,接連不斷地哄她,到最後都管她叫小祖宗了,問小祖宗到底要怎麼樣。

  時棲其實也不知道要他怎麼樣,反正就覺得被罵眼睛長在屁股上特別難聽,受了極大委屈,然後抽抽噎噎地說:「你以後不能再那麼說我了,我眼睛長得這麼好看。」

  她在喜歡上他以後,總會回想當時寇醉哄她的樣子,嗓音很好聽地說:「是,哥哥錯了,棲寶眼睛長得這麼好看,是哥哥眼睛長在屁股上了。」

  特別喜歡寇醉溫柔哄她的時候,好像自己在被他疼愛。

  時棲腦袋一晃,把突然之間的走神晃出腦袋,跑到寇醉跟前快速說:「哥哥,我看到依心姑姑了,還和她前男友,倆人在樓下的西餐廳吃飯,現在要走了。」

  摔倒的小女孩已經跑了,寇醉目光一點點地挪到時棲臉上,很緩慢地「啊」了一聲。

  「你啊什麼呀?」

  時棲急問:「你不去看看嗎?」

  「不去,她都多大人了,能分辨得清楚好與壞。」

  寇醉斜睨著她說,「倒是你,不是去洗手間了嗎?

  怎麼又跑去樓下了?」

  時棲一噎,打哈哈說:「去完洗手間,就轉了一圈嘛。」

  她探頭看裡面,「季姐呢?」

  「回家放羊了。」

  「……」

  時棲不相信他,繼續探頭往裡面看,隱約看到了季初梨的身影。

  季初梨明明還沒走。

  她抿了抿唇,心裡的不舒服又無法抑制地涌了上來。

  人的感情好奇怪,明明是自己的感情,卻無法控制。

  她這樣想著,忽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個溫熱的手掌覆上,腦袋被他安撫似的揉了揉。

  然後是寇醉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耳邊響起他難得正經的聲音,語調不飄不揚,好像在談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我想起來我帶季初梨見過你兩次,一次是初三,一次是高三,是不是?」

  時棲沒想到他記得也這麼清楚,很緩慢地點了下頭,然後把心裡的話脫口說了出來,很輕地嘀咕說:「她還挽著你胳膊,我兩次都以為你們處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