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澤x趙思喜(二)

  傅行澤x趙思喜(二)

  趙思喜定定地看了傅行澤幾眼:「你確定?」

  傅行澤沒說話, 合上眼微微仰頭:「請。」

  趙思喜冷笑一聲,手在他某處比劃了一下:「角色扮演還玩兒上癮了?」

  作亂的手卻驀地被傅行澤抓住。

  那隻手極穩, 抓住趙思喜懸在半空的纖細皓腕固定住, 任她怎麼亂動都無法掙脫。

  傅行澤一言不發,不緊不慢地將她的手緩緩移到他胸前沾上了咖啡的那一塊地方,方才啟唇:「是。」

  趙思喜咬牙切齒:「可我不喜歡, 你特麼個混蛋——」

  「你父親說, 如果你要胡鬧,我有權凍結你的銀行卡, 」傅行澤俯身從茶几上拿回來一顆糖, 輕車熟路地單手撕開包裝, 堵住了趙思喜還想繼續說什麼的紅唇, 補充道, 「至少三個月。」

  趙思喜:「……」

  涼涼的口哨糖帶點葡萄味, 抵在她的齒舌之間,她剛咬住想要衝傅行澤吹個尖銳的口哨,就被他那一番話驚得將糖一口咬碎, 險些被流進喉嚨的粉末嗆著。

  深吸一口氣, 趙思喜感覺到喉嚨一陣透心涼。

  她沒有工作, 畢業之後那年勉強算是自由職業者, 到了後來便成了只知揮霍的紈絝白富美, 如果手上的銀行卡被停掉,那她便只能流落街頭身無分文。

  想像了一下那樣的場景, 趙思喜不情不願拖沓著生硬回了句好。

  手腕上的力道終於鬆開, 因著之前傅行澤的威脅, 趙思喜雖然心裡已經暗罵了傅行澤一百遍,手上動作依舊只能規規矩矩, 不出差錯。

  閉眼忍著羞恥蹲在沙發前面幫傅行澤把污漬擦了一遍,全程不過耗費了五分鐘的事,趙思喜卻覺得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不僅僅是趙思喜在忍受這煎熬。

  一雙青蔥手指在身上四處作亂,四處點火,趙思喜低著頭,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頭頂男人熾熱灼烈的目光,以及無意識地因隱忍而收緊的手指。

  總算漫長的折磨結束,趙思喜隨手將紙巾團成團,丟進垃圾桶里。

  正欲站起來,傅行澤居高臨下輕飄飄看著她,忽然嘶啞著聲音問:

  「十年前,為什麼不見我。」

  「十年前,什麼事?」

  趙思喜低著頭,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仰頭,緩緩站起,狀似不經意俯身,直視他的眼睛,「生日那次?

  你也太記仇了吧,就一件小事而已。」

  「小事?」

  趙思喜這般淡然的反應像是倏然觸動了傅行澤的某根神經,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旋即眉頭緊緊擰起,眼中的暗沉與冰冷像是永夜裡終年不化的冰川。

  他抬手,狠狠擒住對面女人的下巴,滿意地看見她一雙美眸中玩味消失殆盡,剩下的儘是驚慌。

  唇角冷冷劃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傅行澤大拇指在趙思喜唇上狠狠碾過,直至指尖慢慢印上她的唇色,「你倒是瀟灑。」

  唇上的摩挲挾著微痛透過趙思喜神經,她痛呼一聲,嘴上依舊不饒人,「我不見你就是不想見你,傅行澤你特麼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那時候討厭你!」

  「嗯?」

  手指收回,趙思喜倔強地回瞪傅行澤,感覺到對面男人越變越冷的氣息,她眼中心虛一閃而逝,張張嘴剛欲說話,忽然被一陣大力壓著躺在了沙發上。

  「那現在呢?」

  角色互換,傅行澤鬆了松領帶,大拇指在她腿側划過一道紅痕,語氣暗含危險,「你現在不討厭我了?」

  「不討厭是不討厭了,」趙思喜冷靜下來,「不過我們現在不過是各玩各的,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喜歡你不成?

  十年前的事也別在我面前提了,我早記不得了。」

  「……」

  「呵。」

  一陣嚇人的沉寂後,傅行澤輕呵一聲,俯身,近乎撕咬地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趙思喜被這般來勢洶洶驚到,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任由他在她唇瓣之上作亂。

  呼吸交纏的間隙,她聽見傅行澤低聲道:

  「你玩不過我。」

  ……

  從休息室里醒過來,趙思喜還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要不是酸痛的提醒,她甚至一點也沒有真實的感覺。

  望著掉落一地的衣物,她狠狠咬唇:「禽獸!」

  不知節制的禽獸!

  她還沒好好將記憶復盤,回想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陣疲憊感忽然襲來,她懶懶把枕頭抱在身前,臉頰蹭在枕頭上,發了會兒呆。

  她當然還記得十年前的事情。

  那年她十八歲生日,千叮萬囑傅行澤一定要來捧場,那也是雨夜。

  傅行澤如約赴會,失約的反而是她。

  她後來收到的,只是一個被雨浸濕的禮物盒,以及傭人轉述的,關於傅行澤在雨中等了一個小時的事。

  再後來她與傅行澤便鮮少交流,宛如陌路。

  若不是因為那次意外,她甚至以為兩個人已經是互不相交的平行線。

  趙思喜表情稍微有些黯然。

  床頭手機突然震響,打斷了趙思喜的思緒。

  她手臂一伸,把金屬小方塊兒夠了過來。

  看見來電提醒的一瞬間,趙思喜瞳孔一震,迅速接通了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公式化的男聲——

  「趙小姐,很抱歉。」

  聽到這裡,趙思喜便已能猜到後面會說什麼,眼中剛亮起來的那一絲光芒迅速湮滅,「嗯」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又是這樣。

  把衣服穿好,脖頸上點上遮瑕,趙思喜在鏡子前確認了自己的儀容再無問題後,開門出去。

  傅行澤早已換好一身衣服坐在辦公桌前,衣冠楚楚,一本正經。

  見她出來,只從鼻腔里淡淡「嗯」了一聲,便再無別的反應。

  這樣冷淡的回應,反而讓趙思喜略微鬆了一口氣,可在這之後,卻又有點淡淡的不甘心。

  她靠在門口注視了傅行澤一會兒,突然見他站起身來,朝她走來。

  之前的餘韻讓趙思喜對傅行澤的靠近下意識的心慌,她連連朝別的方向挪動,問:「你幹什麼?」

  傅行澤見她擔驚受怕,反而愉悅,攬過她的腰,「吃飯。」

  「這就飯點了?」

  趙思喜一愣,沒反應過來,連忙把手機翻出來。

  在看見屏幕上亮起的18:30的字眼後,她才後知後覺看向窗外,發現天色已經開始慢慢暗了下來。

  她居然將近一天沒有吃飯了,明明進辦公室也才上午,這會兒居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屏幕上還有個未接來電,來電顯示「一銘」二字,趙思喜看見這條後,輕車熟路將它刪掉,卻忽略了一旁全程圍觀的傅行澤。

  傅行澤將這一畫面盡收眼中,眼底的深沉之色更甚。

  這名字一看就是男人的名字。

  把手機重新塞進包里,趙思喜才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餓了,問傅行澤:「去哪兒吃?」

  傅行澤:「隨你喜歡。」

  「誒?

  真的嗎?」

  趙思喜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滿是欣喜地看向傅行澤,「這可別反悔啊?」

  「……嗯。」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水,傅行澤敏銳地觀察到趙思喜明顯不懷好意的神情,卻最終帶著猶豫應下。

  「好誒!那我去開車!」

  說完,她歡呼一聲,開門的剎那細腰一扭,掙脫傅行澤的動作,興沖沖往前走,腳下的高跟鞋踩得啪啪響,一身有點皺的職業套裙穿在身上,搖曳生姿,硬是把略顯古板的款式穿出了明艷肆意的感覺。

  傅行澤跟在她身後慢慢走著,無奈地低低嘆口氣。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好像也還不錯。

  —

  果然,傅行澤不太好的預感成了真。

  趙思喜帶他過來的地方,是一處炸雞店。

  店面很小,裡面座位不多,傅行澤和趙思喜進去的時候,只剩下了門口的兩個位置。

  二人顏值出眾剛剛進店,就已經有人悄悄拿出手機來偷拍。

  趙思喜向來不在意這些,或者也許是習慣了,也沒給他們眼神,輕車熟路地徑直坐下,抽出菜單便興高采烈看了起來。

  但傅行澤不一樣,他對周遭因為他們而突然改變的氛圍感到不適應,特別是在油膩的炸雞味混著人群的竊竊私語穿到他身邊來時,更是令他無法忍受。

  趙思喜有意折磨他,假意忽視他不適應的神情,翹著二郎腿在菜單上面掃了一圈兒,最後才慢悠悠問他:「吃點啥?」

  傅行澤下頜緊繃:「不需要。」

  趙思喜忽然就笑了起來,「真不需要啊?

  不餓嗎?」

  「不需要,我回去吃。」

  「……好吧好吧。」

  深知傅行澤的脾性,趙思喜索性不再逗他,給自己點了一份炸雞塊兒,滿滿沾上甜辣醬,往嘴裡送。

  炸雞塊兒切得比較大,趙思喜一口咬不乾淨,叉著另一半舉在半空,嘴裡嚼啊嚼,咽下去之後嘴角還剩點殷紅的醬汁。

  她眨眨眼,看向對面依舊正襟危坐的男人,笑問:「真不吃點?

  這可是我的最愛。」

  傅行澤搖頭:「不。」

  「哦。」

  趙思喜本就不在意傅行澤的回覆,舉著叉子反手掏出手機。

  。

  手機不知道震響了多久,趙思喜鈴聲調的有點小,差點沒聽見,看清聯繫人後,她接起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傅行澤,準備放下叉子往門外走。

  「是誰?」

  見趙思喜一副躲躲閃閃的模樣,傅行澤眸光微冷,按住她手背,「就不能在這裡接?」

  趙思喜還接著電話,見狀柳眉微挑,對那邊人匆匆道:「我還有事,待會兒單獨打給你。」

  說完迅速掛斷電話,叉子一放,極為乾脆地收回了手,「我的私事,與你沒有關係,我就出去接個電話,三分鐘之內回來。」

  「談論什麼?

  晚上去哪玩兒?」

  傅行澤長腿在桌下交疊,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擊。

  明明四周都很吵鬧,但不知怎麼,趙思喜總覺得,這些敲擊聲竟然在喧嚷之中顯得無比清晰,一下一下仿佛鼓擂打在她心口,引她慌亂陣腳。

  她故作鎮定,粲然一笑,「反正都各玩各的,你管那麼寬幹啥?

  我再不出去接電話,待會兒回來炸雞都涼透了。」

  「即使各玩各的,我也要了解一下對方都是誰。」

  傅行澤面不改色回擊,「至少我要了解一下,我老婆到底是和誰一起給我戴綠帽的。」

  趙思喜表情一滯。

  她就知道,論厚臉皮,她絕對不是傅行澤的對手。

  事到如今,她沒有辦法,只能攥著手機做出時刻跑路的準備。

  「剛跟你開玩笑呢,我跟初初打電話,女孩子的話題你也聽不懂,就這樣啊拜拜咯~」

  說完,她迅速挪開凳子,飛一般準備逃出現場。

  卻在下一秒,又被傅行澤精準地勾住了指尖。

  趙思喜腳步停住。

  傅行澤手指一動,大手便包住了趙思喜的如玉柔荑。

  傅行澤聲音陰沉得可怕,一字一句落得平緩,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告訴我,一銘是誰?」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