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而你,又何嘗沒有設計過我?

  書房中,攝政王不知和傅子軒聊了些什麼後,他答應去見一見南青寒,並且,許下一些承諾。ღ(¯`◕‿◕´¯) ♫ ♪ ♫ 6❾𝓈ĤỮⓍ.c𝕠𝓜 ♫ ♪ ♫ (¯`◕‿◕´¯)ღ

  於是,兩人被喚到了一間房裡,隔著一張桌子,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我會帶傅卿去醫谷,找那位醫仙公子為他療傷,等到傷好一些後,我們再回北穆,你若想見他,隨時可以與我聯絡。」

  「他中的是蠱毒,和葉清清當年的情況十分相似,你去醫谷是對的,她或許會有辦法。」

  南青寒始終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杯,說話時,聲音也很低。

  「我們被南通關起來的那些天,葉清清每天都有幫阿卿針灸,阿卿他原先……喜食人血,他不是自願的,是被蠱毒支配的一種本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如果不是葉清清,我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南青寒說著,便緊緊的握住桌上的茶杯,杯子晃動,微燙的茶水濺出來,潑到她的手上,她都未察覺。

  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看似輕鬆,卻十分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被迫她鬆開。

  南青寒抬頭,不解的看著傅子軒。

  「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非要生下他?」

  「當初……」南青寒被他捏著手腕,疼的心裡都要發麻了,只苦笑著說道。

  「我說我是身不由已,你會信麼?」

  「不過,你信不信都無所謂的,傅卿是你的孩子,這一點,勿庸置疑。」

  傅子軒陰測測的眼底是難以壓抑的怒氣,對於自己突然多了個兒了出來的事,他這些天都表現的十分的平靜。

  包括,在救出傅卿,看到他的第一眼時,他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沒有變過,冷靜的異於常人。

  然而此刻,他看著南青寒時的表情,就仿佛戴久了的面具突然被撕下一般,只剩下陰冷的仇視,與滿臉的厭惡。

  「南青寒,你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來,你父為利是圖,你被他一手教大,又會清白到哪兒去?

  若說當年是南通設計了你,而你,又何嘗沒有設計過我?」

  「啪」的一聲,傅子軒的臉被打偏到一邊,南青寒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像是受驚一樣的起身,向後縮去。😲🏆  ☝🐨

  自打生下傅卿以來,她整日都活在惶恐之中,被要脅,被逼迫,心驚膽顫,沒有一日安寧的時候。

  ?以至於,她都要忘了,從前那個殺伐狠辣,敢愛敢恨的南青寒,是否還活著。

  打傅子軒的這一巴掌,實屬本能。

  「呵,現在才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來有什麼用,南青寒,你若真有骨氣,就不該……」

  「我再不該,也已經生下了他,傅子軒,你要不願意帶他走,沒人會怨你的,傅卿他也不會,你可以不認他的。」

  「呵……」

  傅子軒再次發出一聲噬笑,滿是嘲諷的看著南青寒,起身,一步步的逼近她,俯身,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低語道。

  「如果我說,我也是身不由已,你信麼?」

  南青寒:「……」

  男人的氣息十分冰冷,像蛇信子一樣鑽進她的耳朵里,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傅子軒……」

  「噓,只有讓攝政王以為我們相談甚歡,我才可以順利的帶走傅卿,保他一命,否則,他留下來,跟著你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你……」

  「我再不情願,也不會親手把自己的種送去被人折磨。」

  傅子軒說完後,再也不看南青寒一眼,轉身便朝著門口走去。

  在他身後,南青寒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滑坐在地上後,連眼淚都忘了流。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和傅卿相依為命慣了,她居然會相信,傅子軒帶走傅卿是因為骨肉親情。

  她居然,會幻想,他待傅卿會像自己一樣的溫柔呵護。

  她怎麼就忘了,傅卿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場荒唐的鬧劇。

  ……

  葉清清背對著李墨,這一睡便是很久,久到,白君若醒了,久到,顧臣風揪著李墨狠狠過一次後,她還沒有醒來。

  「公子,那姓洛的簡直就是個瘋子,咱們還是早做打算,帶著小姐回醫谷的好。」

  李墨斷了兩根脅骨,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白君若坐在一邊,神色淡淡的看著他,而無心,則在一旁咬牙切齒的罵著顧臣風。

  「公子,他不會放小姐走的,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只會更多的折在他手上,不如……」

  「我沒打算帶若水走。」

  白君若突然出聲,打斷了無心的話。

  「等她醒來後,我們就走。」

  無心的建議是對的,他們自己走,顧臣風或許不會攔,可要想帶著葉清清一起,以他剛才爆揍李墨的情形來看,估計會大開殺戒。

  而現在的情況是,醫谷的勢力不全在遼城,根本不足以和顧臣風抗衡。

  不過,白君若之所以不帶葉清清,並不是出於這些考慮,他只是單純的,沒打算帶她一起。

  「白公子,夫人醒了,將軍請你過去。」

  就在無心稍稍鬆了一口氣時,門外傳來一聲通報,聽著那口氣,他沒由來又是一陣火上頭。

  「我家公子身體尚未痊癒,如何能勞累?」

  「無心。」

  白君若淡淡的掃過他一眼,然後無奈道:「你來扶我。」

  白君若的身體確實是不行,坐著尚且勉強,走幾步更是搖搖晃晃,然而,葉清清也沒比他好在哪兒,頭暈眼花的,如果不是顧臣風在身後跟著,還指不定要摔幾個跟頭呢?

  「你走開,你這個蠻人,除了用武力解決問題,再沒有別人辦法了是麼?」

  她執意要來找白君若,顧臣風攔不下,只好陪在一側,卻是被嫌棄了一路。

  「如果我再睡下去,醒來後,你是不是要把醫谷的人都殺光啊?」

  「清清,小心腳下。」

  葉清清身體一歪,顧臣風連忙上前,將她摟住。

  「還是我抱你過去吧?」

  「不要你管,當著我的面,你裝出一副君子樣,背著我,你就大開殺戒,顧臣風,你到底明不明白,他們現在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你傷害他們,就是在傷害我。」

  葉清清說著,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我和你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她,有什麼資格指責你?」

  「清清,你在胡說些什麼?」

  顧臣風氣急,不由分說的一把抱起她,然後向前走去。

  只隔著一道院牆而已,她這樣搖搖晃晃的,硬是走出了千山萬水的感覺,顧臣風心裡再有氣,也是不捨得她受苦的。

  顧臣風抱著人才進院門,迎面就碰上被無心扶著的白君若。

  「若水。」

  「哥哥。」

  兩人頓時演譯了一種苦難情深的感覺,顧臣風只覺得一陣陣的頭疼,如果不是懷裡還抱著人,真想一拳將白君若打翻到院牆外面去。

  「你放我下來,我要和我哥哥單獨說話。」

  顧臣風:「……」

  他忍了又忍,最終沒有發怒,只將葉清清抱進屋,放在椅子上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再敢放自己的血給他,我可就真要殺人了。」

  葉清清:「……」

  她眼神不由得有些躲閃,到底沒扛住男人眼底的暴風驟雨,慢慢的點了點頭。

  「我又不是傻,會讓自己沒命。」

  「嗯,你不是傻,只是不夠聰明。」

  顧臣風被她那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給氣笑,起身伸手在她額頭上揉了揉後,才轉身。

  他走至門口時,白君若才被無心扶著繞回來,速度慢的像蝸牛,顧臣風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一聲。

  「洛將軍放心,今日之事,只此一次,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白君若主動開口,可他越主動,顧臣風越不信他。

  「這人……實在是太無禮了。」

  無心看著顧臣風立在樹下的身影,氣的直握拳。

  「公子,您以後還是不要理他的好。」

  「什麼時候起,你連我和誰說話也要管了?」

  白君若說著,便拂開無心的手,向前走去。

  無心:「……」

  他不是有冒犯白君若的,他只是……氣急了。

  ……

  房中,葉清清正挪步到隔間,詢問著李墨的傷勢。

  「小姐睡的太沉,我正在為小姐把脈時,洛將軍便沖了進來……他定是誤會了什麼,才會下手重了些。」

  「這叫下手重,他分明是想打死你。」

  葉清清一醒來時,就問顧臣風白君若在哪兒?他倒是老實,一五一十的把話說清了,包括,他打斷了李墨兩根肋骨,廢了他一隻胳膊的事。

  葉清清一聽,當下就急了,險些氣火攻心,再一頭暈過去。

  「小姐,你因何會如此虛弱?」

  說到這個,李墨不由得有些懊惱,他動作太慢,如果更早一些為葉清清把脈,或許就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好好的一個人,從南通莊園裡回來時,受的傷也很重,卻也沒有表現的這麼氣血不足,昏沉不醒。

  況且,他們前一天才見過面的,葉清清的狀態很好,怎麼才一天就……

  李墨是大夫,又是白君若信任之人,多少知道一些特殊的救治方法,由不得他不去懷疑葉清清。

  然而,李墨將自己心底的疑惑和白君若說了後,並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只能是親自問葉清清。

  卻是,他才一開口,就看到白君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邊上。。

  「若水,出來說話。」

  白君若話是衝著葉清清說的,眼睛卻若有似無的掃過李墨一眼。

  「哥哥,你怎麼樣了?無心管家呢,他怎麼不扶著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