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南安國民風開放,竟不知還有女子如此不知廉恥?」
「說的是啊,顧將軍若真與她有什麼婚約,戰停後又怎會不向陛下提及呢?」
「你們看,那南青寒一身男兒裝,連名字也……這哪裡有個女子該有樣子,生的再標緻,顧將軍又怎麼會看得入眼呢?」
「……」
殿中竊竊私語,大多是知道孟晚凝對顧臣風有意,想藉此機會討好鎮國公者。🐠😳 🐸🐨
南青寒靜靜的聽著,不置一詞,就算是孟晚凝出來質問,她也只是勾了勾唇角,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之色。
「這位可是晚凝郡主?」
「正是本郡主。」孟晚凝隨鎮國公沙場歷練多年,身上那種不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自是一般從比不得的。
而她最令人嘆服的是,軍中灑脫幹練的她,在換過一身裙裝後,亦是美的令人驚羨不已。
不管是否與鎮國公府交好,朝人眾臣都不得不在心底橫量一番,以晚凝郡主的身份地位樣貌,與顧,哦不,現在應該叫他洛臣風才是,兩人一個郎才一個女貌,一個英勇,一個英姿,那絕對是很登對的。
孟晚凝一臉的倨傲,就差用鼻孔對著南青寒了,卻是在對方那一臉的不屑冷笑中臉色沉了幾分。
「不知青寒郡主在笑什麼?」
「笑你不知所謂,竟妄想要與本公主平起平坐?」
南青寒話音一落,南安國的使臣立即上前,對著皇帝解釋道。
「我南安攝政王戰功累累,青寒郡主亦是驍勇善戰,智慧過人,此番與貴國顧將軍結緣,達成共識,與我國諸方有益,我皇特封青寒郡主為護國公主……」
言下之意,南青寒現在的身份又升了一級,和顧臣風聯姻,只會更加促進北穆和南安的友好建邦。
翻譯過來就是,兩國結了親家,好處多多。🐟✌ ❻❾ⓢнยא.𝓒𝕠m 👮🐤
北穆皇自然聽得出來南安使者的意思,他笑呵呵的擺了擺手,模稜兩可的開口道。
「北穆與南安數年征戰不休,我北穆泱泱大國自是不懼其他,可如此這般打下去,勞民傷財,受累的還是百姓,朕做為一國之君,自是希望國泰民安,永無戰爭……」
好聽的話說了一溜圈,皇帝最後才拐到正題上。
「南皇有和好之意,朕自是欣慰,不過聯姻之事,還需得問過洛將軍本人。」
「貴皇,兩國聯姻,為的是兩國百年建邦,造福兩國百姓的宏圍之計,貴皇若是覺得我國誠意不足,大可提出,又何必推委呢?」
皇帝還有話未說完時,南青寒卻有些按捺不住了,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頓時便激怒了朝中眾人。
早前,說到要與南安國開戰,一個個不願出征,都跟龜孫似的縮著,如今,白哲天,顧臣風相繼戰勝,這些人莫名的被壯足了底氣,倒是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喊打喊殺了。
文臣們一個個激憤不已,倒是比武將還要虎上幾分,字字句句更是有種要將南青寒懟到牆上摳不下來的架勢。
「青寒公主口口聲聲帶著誠意而來,卻對吾皇如此不敬,不知此話是你本心,還是貴皇有意指使?」
「吾皇陛下對朝中將領一向賢愛有加,婚姻大事自是要問過本人,怎倒了青寒公主口中,倒成了質疑之意?」
「若診青寒公主所言,豈不是要吾皇一旨聖旨強壓下來,不顧洛將軍的意願,硬塞給他個妻子不成?」
「……」
「哼,百年征戰又如何?你南安國若不是戰敗又怎會甘願上前求親,明明就是來俯首稱臣的,卻還扯些個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做戲給誰看呢?」
孟晚凝最後一句話,簡直是毒到了極點。
南安國的使臣面上早已掛不住,卻見自家公主依然一派淡然,絲毫不受其影。
「都道北穆為禮儀之梆,最重尊卑,今日一見,不過爾爾。💗✎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南青寒瞬間便將局勢扭轉。
她轉身環視一圈,眼中譏諷更濃:「本公主見過忠心護主的,卻還是頭一回看到你們這樣一群……不知所謂的。」
「晚凝郡主。」
在將眾人的怒氣值撩拔到極點後,南青寒才將視線最後落在了孟晚凝身上。
「你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女子,怎得說話還這般幼稚呢?我國前來談和,意在共榮,你看不透其中大計便罷,怎能憑著一已私慾,胡亂栽髒與本公主呢?」
「你……」
南青寒眼角眉梢都掛著輕蔑之意:「如各位方才所言,本公倒想問問晚凝郡主,你這般與本公主無禮,究竟是出於本心,還是貴皇的授意呢?」
孟晚凝萬沒想到,南青寒會在北穆的朝堂之上如此猖狂肆意,難道,她就不怕皇帝一生氣,將她當場拿下,再也回不了南安國麼?
大殿之上,一時鴉雀無聲,群臣們倒不是沒話說,而是被南青寒那一個「禮」字給羞到了。
他們剛才的行為,確實非待客之道,也有些當著皇帝的面,狐假虎威的意思。
而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怕言多失多,再被南青寒給將住,到時候讓皇帝下不了台。
畢竟,逞逞威風就行了,真要把事情鬧到下不來的情況下,難不成再打一戰,對北穆就是好事了?
葉清清遇襲「重傷」一事,白哲天心焦的很,因此,這段時間也告了假,一般時候都不在朝堂上。
而顧臣風更是自己帶傷,沐休不來。
這南青寒也是個雷厲風行的,前一天將通關文碟遞上,第二天就到了宮門腳下求見,皇帝有心喚白哲天來見一見,卻被告之人不在京城。
至於顧臣風,他卻是有意不傳。
「青寒公主言重了,大家不過是就事議事罷了。」
就在眾人靜默不語,皇帝面色微沉,露出不悅時,傅子軒站了出來,一臉笑呵呵的看向南青寒。
「在下素聞青寒公主有鐵娘子之稱,想必也是個直爽之人,應當不會介意與大家互議互論,各抒已見的吧?」
「議事簡單,只要諸位別仗著幾場勝戰便口舌不饒人便可。」
「哈哈,青寒公主說笑了,我北穆勝的可不止幾場戰事,你若執意在此的話,那倒不如……讓洛將軍領兵前往南安,與你再較量一番?」
南青寒:「你……」
眾人:「……」
這麼明目張胆的約戰……還好他們沒再說話。
「哈哈哈,開個玩笑,公主千萬別放在心上。」傅子軒始終一臉的笑眯眯,不動聲色間,倒把南青寒鬧了個不上不下的難看。
「不如我們回歸正題,公主提出向洛將軍求嫁,吾皇陛下聖明,寬待朝臣,定是要問過將軍之意,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便由傅愛卿前往洛府一趟,問過洛將軍之意的好?」
皇帝一拍板,誰還敢再說什麼?
傅子軒連忙上前領命,眼底的笑意越發真誠了幾分,一旁的孟晚凝看著卻是咬牙切齒。
該死的,就知道這傅子軒突然出來打圓場絕沒好事,他肯定會趁機從中作梗,畢竟,這整個北穆,還有誰會比他更盼著顧臣風娶了別的女子呢?
……
從皇宮出來一路往洛府去,孟晚凝恨不得一匹馬長出八個蹄子,卻始終慢了傅子軒一步。
兩人一前一後進得府中,卻顯些在院中打起來。
「晚凝郡主,本官受皇命而來,你卻諸多阻攔,就不怕本官去御前參你一本麼?」
「你有本事現在就去告狀,本郡主怕你不姓孟。」
「那可不成,本官現在要務在身,要告狀也得等明日了。」
孟晚凝一臉氣洶洶,傅子軒卻笑的和狐狸一樣:「你們幾個,攔住郡主,莫要打擾了本官與洛將軍。」
他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後,身後幾名護衛上前,立時擺開架勢,將孟晚凝攔在了院中。
孟晚凝今日為了在南青寒面前抖威風,故意穿了一身裙裝上朝,此刻動手,自然是不占優勢的。
等她將幾人打敗衝進房中時,傅子軒正閒閒的坐在一旁喝茶,而顧臣風卻不見了蹤影。
「臣風人呢?」
傅子軒輕抿一口茶水,抬頭睨她一眼,並未出聲。
孟晚凝見他不理,也懶得再問,直管抬腳往裡闖,卻是一名黑衣侍衛從裡間出來,攔在她面前。
「郡主,將軍正在換藥,不見客。」
孟晚凝簡直要氣的跳腳了,若是傅子軒不在,她可不管顧臣風在幹什麼,定要闖進去問個清楚。
至於什麼男女有別,他們當初在南安國逃命那段時間,日夜相伴,可沒這麼多的講究。
「你都和他說了些什麼?可有假傳聖意?」
孟晚凝是不相信顧臣風會答應犧牲自己去娶南青寒的,她就怕這負責問話的傅子軒會私自做為,將皇帝的詢問轉述成了下旨,逼迫顧臣風。
「假傳聖意?」
傅子軒微微詫異:「晚凝郡主你還真是……本宮是有幾個腦袋夠砍的,敢做那樣的事?」
「那你說,他如何答的你?」
「你真想知道啊?」
傅子軒慢不經心的欣賞著孟晚凝一臉的焦急,在她憤怒要殺人的目光中,淡聲一笑,緩緩道。
「我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