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算葉清清沒有恐婚,顧臣風也是沒打算碰她的。🍫🍫 ❻9şђù𝐱.ς𝓸Μ 🐍🎉
成親是為了將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可他卻沒打算這麼早就讓她成為他的人。
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他不能大仇得報,他想,他雖然不夠大方,卻還是願意放手,讓葉清清尋找新的幸福的。
她是那麼心性純善,又對生活充滿嚮往。
葉清清就像陽光一樣,永遠那樣的明艷照人,顧臣風再自私,也不忍心拖累到她。
女子的貞潔大於一切,他不碰她,是給她留了最後一條退路。
然而,想歸想,真要兩個人躺在一起的時候,顧臣風才知道,要證實一下,有多難? ✭✧❁
相較於葉清清的手足無措,他又何嘗不是茫然膽怯的。
他真怕自己會一個忍不住,讓她對自己失了信心。
顧臣風幾乎能清楚的感覺到葉清清每一個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由得,他眼底浮起一絲寵溺,默默的配合著她。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很默契的各自捱著,不去打破這詭異又和諧的寂靜。
終於等到後半夜,葉清清最先扛不住睡著了。
顧臣風聽著她平穩而綿長的呼吸聲,才敢翻了個身,側手支著腦袋,看向她。
時間過的真快,當初把葉清清領回家的時候,他還天天擔心她是假意逢迎,總怕她一個逃之夭夭,讓自己成了全村的笑話。
一直到現在,顧臣風都覺得和做夢一般。
那人從小就對他冷眼相待,傲嬌的像花孔雀一樣的小丫頭,居然也會有一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自己身後喊「臣風哥哥」。
他看著熟睡中的人兒,她長而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一樣。
每當葉清清抬頭看向他時,那一眨一眨的眸子,都會勾起他心底的愉悅。
顧臣風突然伸出手去,輕輕的碰了碰她的睫毛,指尖微微輕顫,他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發現她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後,又伸手在她的鼻尖輕點了一下。
很好,還沒有醒。
顧臣風蠢蠢欲動的手指又伸向她臉側,手背輕輕的蹭了蹭,再輕輕的嘟了嘟她的粉唇。
葉清清睡的格外的沉,顧臣風便越來越膽大,時不時的捏捏她小巧可愛的耳垂,時不時在她臉側戳一戳……
……
天亮之後,院外傳來一陣聲響。🍧☠ 🐊♥
白哲天那爽朗豪邁的笑聲,簡直不要太有辯識性。
葉清清一個機靈醒了過來,一扭頭,就看到身側的人,正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在盯著她看。
葉清清被他嚇到,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就將人踢下了床底。
卻是,她忘了他們手上的紅繩,在顧臣風摔落的同時,整個人也不受控制的跟著砸下去。
「嗯。」
顧臣風反應及快的摟住她,硬生生的扛住了兩個人的重量,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一大早的,你又鬧什麼……唔。」
葉清清趴在少年胸前,眼急手快的在他嘴上,然後眼神示意他看向窗外。
「他們昨晚應該沒有走,就在前院住著,這會兒都起了。」
顧臣風:「……」
沒走多正常,起就起了,他們也起不就是了。
葉清清這一副作賊的樣子,真心讓他不爽。
「哎呀,臣風哥哥,你快點起來,把繩子解開,我要回小院去。」
顧臣風一臉的不為所動,葉清清都要急哭了。
「我倒是想起,可……怎麼起?」
顧臣風扒開她的小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葉清清這才意識到,她們現在的姿勢有多尷尬。
她敢忙從他身上往起爬,卻是一隻手傷著不方便,一手被綁著,越著急越亂,試了幾次後,都不得行。
「臣風哥哥,要不,你先把繩子解開?」
葉清清爭的小臉通紅,看著顧臣風一陣心癢難耐。
不過,他到底沒有再鬧下去。?
他一手撐地,一手扶著葉清清,兩個人重新坐回到床邊後,他才慢悠悠的開始解繩子。
因為打的是死結,多少還是費了些功夫的。
「臣風哥哥,你快點兒,我怕他們一會兒過來,我們就出不去了。」
「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麼出不去?」
「……」
葉清清簡直要給顧臣風氣炸了,看他一副慢吞吞的樣子,她再難忍住,直接低頭就咬在了繩結上。
「嘶,清清,你咬到我的手了。」
「我再不快點,我叼你一塊肉下來。」
葉清清抬頭,亮出一口小白牙,氣凶凶的威脅著他。
……
半響後,顧臣風最先出門,他輕巧的翻過一道院牆,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住房去。
葉清清心裡算著時間差不多時,才走到房門前,想著繞過院裡的小花園,回到小院去。
白哲天和顧寒冬都有晨練的習慣,她想,她只要手腳輕一些,應該不至於碰上。
卻是,她才一拉開房門,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
「顧叔叔,王爺。」
「清清,你怎麼在這兒?」
「是啊丫頭,你不是住在……」
兩人眼中均是詫異不解,葉清清受傷的手掛在胸前,另一手垂在身側,悄悄的搓著衣角,正在想著要怎麼解釋時,突然一道清朗好聽的嗓音自二人身後響起。
「爹,王爺,您二位怎麼過來了?」
「方才聽著這邊像是有動靜,就過來看看。」顧寒冬瞅了眼顧臣風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眼底的狐疑一閃而過。
「哦,清清昨晚宿在此處。」顧臣風大大方方的說著,直接繞過他們,走到了葉清清身側站定。
不等兩再問什麼,他已經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
「她因自己手傷延誤了成親一事,心中過意不去,故而才會想要宿在婚房中,我想著,這房間左右也是暫時的,就同意了。」
顧臣風眉眼之間一派淡然,絲毫沒有撒謊的痕跡,葉清清扭頭看他一眼,實在也是佩服。
見她抬頭朝著自己看過來,顧臣風當下就主動牽起了她的手,笑著的一臉溫和。
「清清,不是說要回房去上藥麼?我陪你。」
葉清清:「……」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白哲天突然伸手拍了拍顧寒冬的肩。
「清清丫頭看著機靈,可奈何臣風這小子……怕是日後不好降服。」
「王爺的意思是……」
「寒冬啊,你考慮考慮幫本王認下清清當乾女兒,本王許她入族譜,也好過她娘家無依無靠,受人白眼。」
顧寒冬護子心切,當下就不樂意了。
「王爺,臣風絕非……」
「臣風日後重振洛氏一族,娶的妻子卻是一個毫無背景之人,就算臣風再對她好,也難保不會有人背後多嘴多舌。」
「這話要傳到皇帝耳中,結果可想而知。」
洛家真的翻了案,又怎麼會讓顧臣風一個忠勇大將軍的後人身邊伴有一個毫無出生背景的村姑?
……
此事暫且不提,兩日後,顧臣風離開蕪城,葉清清騎馬相送。
她一手拉著韁繩,一直送出城外十里地。
「臣風哥哥,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沒有什麼比你的命更重要,顧叔叔在蕪城等你,我在孟縣等你。」
嬌陽似火,葉清清一張小臉明媚如初,顧臣風看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
「好。」
葉清清展顏一笑,少年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的樣子刻在心底一般。
他用力的一鞭在馬背上,馬兒嘶鳴一聲,向前奔去。
葉清清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方還挺直的脊背一點點彎下,最後只能匍匐在馬背上。
白哲天追了上來,焦急的看著她。
「丫頭,你怎麼樣了?」
「一會……就好。」
葉清清疼痛難擋之時,再次低頭看向自己掌心的那顆血珠,哦不,已經是帶著一條長尾巴的蝌蚪了。
那細紅的血線,不過短短几日,居然已經竄到了她手腕處。
因著她手心處的怪事,葉清清也沒有再耽誤時間,當天便隨白哲天一同,向孟縣而行。
顧寒冬自然是留守在了蕪城,他不願離開寒家軍,顧臣風卻不許他去城外執守。
最終,白哲天從中協調,讓他留在了城內。
還有葉清清從坨子頭帶出來的那一批人,也被白哲天破格留在了蕪城,怎麼說,他們也是護糧有功。
葉清清離開的時候,小當家的霍元豐眼巴巴的送她到南門口,堂堂七尺男兒揪著她的袖口,差點哭了出來。
「你太沒良心了,自打進蕪城後就把我拋在腦後,這都多少天了,要不是你要回了,是不是還不打算見我一面啊?」
「你這麼狠心,我要告訴我爹去。」
「你有人管吃管住,非要見我做什麼?」
葉清清一把拍開他的手,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幫人在被王勇他們徵用後,不知道有多高興呢,那一身兵服穿在身上,連睡覺都捨不得脫下來。
「我聽說,你此番前來蕪城是要找你的夫君,他很厲害是麼?」
霍元豐說著,就又揪上了葉清清的袖口,還撒嬌似的晃了晃。
「嗯啊,怎麼了?」葉清清實在受不了霍元豐哭喪著個臉的樣子,還有他那揪在自己袖口上的手,真想給他剁了。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比他還要厲害的。」
「嗯,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葉清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你這身板太弱,記得每天早起兩刻鐘,勤加練習……」
她一本正經的囑咐著霍元豐,像極了一個送孩子去軍訓的家長。
霍元豐:「……」
他剛才的話,她就沒聽出點什麼弦外之音麼?
「你要回孟縣了,軍中紀律嚴明,再見不知幾時,我想和你要樣東西,你可願給我?」
「什麼東西?」葉清清只當霍元豐怕是受不了軍隊裡的苦,可能會和她要些銀子啊肉乾之類的。
那段時間,他們同坐一輛馬車,這小子沒少翻她的包。
「就是,那……那根繩子。」對著葉清清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霍元豐還真有些不好說出口。
葉清清:「……」
「哪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