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總算明白,為什麼顧臣風總是那副少年老成,氣勢冷酷又氣場強大的樣子了,大約,是與生俱來的吧。§.•´¨'°÷•..×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臣風哥哥,你別這樣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顧臣風一雙黑眸淡淡靜靜的望著她時,葉清清總有種要被人看穿的錯覺,若不是與他相處的夠久,她心態夠穩,怕是真要抵擋不住他的威壓了。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便證實與我看。」
少年將最後一個餃子塞她嘴裡後,轉身走到桌邊,將碗筷放下,然後拿了一根細細的紅繩走過來。
葉清清看著他一臉的冷沉和那眼底的不容反抗,受驚之餘,一個餃子都來不及咬,就直接卡在了喉嚨里。
「咳咳……」
她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用力的捶著胸口,噎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顧臣風原本是想無動於衷,不理她的,可看她那樣子實在也不像是在演戲後,才終於出手,在她後背拍了拍。
「謝,謝謝臣風哥哥。」葉清清被這一噎,嗓子都有些啞啞的。
她抬頭,越發可憐巴巴的看著顧臣風。
「臣風哥哥,你拿繩子做什麼?」
還一臉陰沉不定的嚇人樣,她很膽小的好不好?
顧臣風只管靜靜的看著她,在她越發不安的神情下,伸出手去輕輕的抹掉她眼角逼出的淚水。
「吃個東西也這麼不小心,你這樣,我還真是越來越不放心你一個人了。」
葉清清:「……」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顧臣風參軍之後,比起從前來,越發的喜怒不形於色,高深莫測了。
明明還不到二十歲,這心智……和一個久經磨勵的成年人,也不惶多讓。
而且,她隱約覺得,這次的事,怕是把顧臣風給得罪狠了,看他這一副憋著大招的樣子,葉清清心裡早已害怕的瑟瑟發抖,恨不得抱緊自己。
少年無視了她表現出來的害怕與不安,只淡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證實給我看,我說到的一定能做到,而你,也要努力證實。💜♢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證實什麼?」
「你不是說你不是故意的?」
顧臣風黑眸慢慢移向葉清清受傷的手臂上,眼神冷而厲。
「臣風哥哥,這要怎麼證實啊?」葉清清一臉懵。
燙傷的地方,是他親眼看著軍醫包紮好的,難不成,要她情景再現一次麼?
「今晚,本來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顧臣風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慢慢的收回視線,然後接過她的另一隻手,便將紅繩一點點的纏在了她的手腕上。
然後,打了個死結。
而紅繩的另一端,則是系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同樣打了個死結。
就向葉清清那會兒將那土匪小當家和自己栓在自己時的方法一模一樣。
他一邊打結,一邊淡聲說著,聲音低緩有力,卻是喜怒難辯。
「就算沒有成親的儀式,今晚,我們也是必須要在一起的。」
洞房花燭?
葉清清不由得一個哆嗦,想要抽回手時,已經晚了。
「臣風哥哥,你明明說過,暫時不……不洞房的。」
「可你也說過,會和我成親的。」
少年抬頭,黑眸靜靜的望著她,沒有質問,他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溫和的,然而,就是他那眼底流露出的點點受傷,卻讓葉清清心虛不已。
「清清,我不願無端揣度於你,所以,你最好乖一點配合,我們互相證實後,我便放你回孟縣。」
「若不然……」
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怒之下,綁了她去上戰場。
「你要怎麼證實?綁著我麼?」
葉清清心裡早已慫成一團,面上卻始終不肯放棄的掙扎著。
「臣風哥哥,你可別衝動啊,我……」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要反悔了。」
葉清清:「……」
心裡好怕,怕到想跑。
……
葉清清怎麼也想不到顧臣風所說的證實會是那樣的幼稚,他把自己和葉清清綁在一起,共度一夜。
只為了讓葉清清看明白,他究竟能不能做到他說所說的,坐懷不亂。
啊呸,還坐懷不亂,那你倒是坐著啊?
為什麼要和她睡同一張床,還把繩子綁的這麼緊。
這就算了,居然還要把她拐到新房去,點著蠟燭睡。
葉清清心裡苦不堪言,午飯時分,顧寒冬和白哲天過來看望她,她原本是有機會為自己再掙扎一下的。
可奈何顧臣風個裡外黑,各種藉口,硬是把兩人擋在了門外,不僅如此,他還把兩人勸著離開了這院落。
這下好了,三進三出的大宅院,除了守門的幾個侍衛,就剩下顧臣風和她了。
葉清清自暴自棄的想,這少年要真犯點混,她怕喊破喉嚨也沒用的。
不如,她還是給他下點藥得了。
「在想什麼?」
顧臣風看著她一臉壞笑的樣子,額角不覺跳了跳。
「你該不會是想著用什麼樣的方法將我弄暈,好矇混過關一夜的吧?」
葉清清的出師未捷身先死,那一包還沒拿出手的蒙汗藥,被顧臣風無情的收沒了。
天色越暗,她心底就越不安。
「我要喝水。」
「我要吃飯,中午的菜鹽放多了,晚上我想吃清炒河粉。」
「廚師做的味太淡,我要吃你親手做的。」
「你一天都沒上廁所,一直憋著對身體不好,你鬆開我自己去不行麼?」
葉清清想盡各種法子想要讓顧臣風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他始終都是無動於衷,半點不講情面。
終於天黑後,顧臣風將她背在背上。
黑燈瞎火的,兩個人跟做賊似的從小院裡溜出來,然後一路小心翼翼的摸到新房。
葉清清在進門時,一隻手死命的扒在門框上。
「清清乖,鬆手。」
「不松,你不安好心。」葉清清急的都要哭了。
「清清,你這是在逼我反悔。」顧臣風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一個度,葉清清嚇的立時把手鬆開。
「那……你要說話算話。」
「說話不算話的是你,小騙子。」
顧臣風將她背進房內後,便把桌上擺著的兩根紅燭點燃。
然後倒了兩杯酒,和她一左一右坐在床頭。
「喝了這交杯酒,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了。」
「……」
葉清清一臉警惕的看著他,沒有伸手接。
「清清,我要對你用強,實在無需藉助外力。」
顧臣風說著,便從腰間掏出那包蒙汗藥,直接一拋,丟在了桌上。
葉清清默默的撇了撇嘴角,然後接過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顧臣風:「……」
他眼眸陡然變暗,眸底滿是風雨欲來之勢。
說好的交杯酒,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紅燭搖曵,葉清清一雙眸子黑亮黑亮的,眸光璀璨,卻始終暗含警惕,著實讓顧臣風心生不滿。
不過,未免將她逼急,他也只能是隱忍不發。
少年一手拉著她,一手端來水盆,親自給她洗臉擦手……
「我沒有腳臭,不洗也是可以的。」
終於等他把手伸向她腳腕處,葉清清整個人都炸了。
「你若受不了,別和我睡一張床就是,我反正就是不洗。」
「好,不洗就不洗。」
顧臣風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強求。
「現在知道避嫌,從前光著腳丫在我面前蹦噠時,也不見你有多在意。」
「我什麼時候……」
「需要我舉例說明?」
顧臣風說著,便認真思考了起來。
葉清清氣的用力拉了拉他手上的紅繩:「舉什麼例?夏天熱光個腳怎麼了?至於讓你記得這麼清楚麼?」
「倒不是我有意記得清楚,而是清清的小腳生的十分好看,令人過目難忘。」
「轟」的一聲,葉清清整張臉都爆紅了。
夭壽啊,這個時候說這種煽情的話,簡直就是……
不行不行,她要轉移注意力,不能再被顧臣風牽著鼻子走了。
儲葛亮的那首《出師表》第一句是什麼來著?
葉清清扭臉看向別處,硬是從《出師表》背到了《木蘭詩》,最後還把《大學》背了一遍。
也虧得她上學的時候用功,不然這會兒只能背歌詞了。
而顧臣風也沒有再為難她,獨自洗漱過後,便抱著她上了床……
嗯,少年還算知禮懂進退,只是將她換上去,並沒有得寸進尺的行為。
兩根紅燭燃了一夜,葉清清躺在床里側,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直挺挺的,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驚擾了身側的人。
顧臣風為了向她證實自己是多麼的能說到做到,讓她對自己產生信任,著實也是豁出去的很。
身旁躺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硬是連頭都不曾扭一下。
說起來,就在得知他要和葉清清成親的前一天,王勇不知從哪兒弄了一本小冊子,說是怕顧臣風表現的太差勁,非讓他惡補了大半夜。
那一整本的……顧臣風當時翻看的時候,心中並無任何波動,只覺得太過污穢,難以入眼。
此刻,與葉清清躺在一處,那些個畫面再次浮現腦海時,瞬間便攪動的他心馳神往,心緒不寧,心神蕩漾……蠢蠢欲動。
然而,他卻還要努力的克制著。
畢竟,他是要證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