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時候,聖駕回鸞。元德帝終於回來了。
應該是路上就知道了消息,元德帝換了一身素衣,來看了一眼沈若怡,便發喪了。
提了一格,按著妃位安置在了皇陵,畢竟是生皇子的時候去的,後事辦的比較隆重,按著規矩,張氏把該說了都說了,便依依不捨的離開宮殿了。
臨走的時候,和桂枝千叮嚀萬囑咐的,沈若塵看著很是心酸。
「唉,夫人是不是捨不得走啊!」沈若塵沖桂枝道:「要是您把孩子送出宮總見面就好了,可憐的姥姥啊!」
桂枝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讓五小姐知道夫人是在囑咐她,要是五小姐不好好的看著孩子就磋磨她的姨娘,五小姐還會這麼說麼?
桂枝本能的甩甩頭,還是不要說了,想必五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就是那藥沒有了,以後侍寢後,還是要想法子給她喝點避子湯的。
下葬後的第二日,沈若塵就被召喚帶著孩子來到了皇后的坤寧宮。
來了不少的嬪妃,皇上也在,沈若塵本能的抱緊了懷裡的孩子。
「沈常在來了?」那拉皇后看著沈若塵道:「快把孩子給本宮和皇上看看,可憐的小皇子哦!」
沈若塵只能上前,但是是把孩子遞給了元德帝。她可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喜歡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這沈妃妹妹的喪事算是辦完了,現在就只有一件事了,」那拉皇后道:「皇上,雖說這沈妹妹死前有話交代了,可這皇子歸一個常在身邊養,總歸是不妥的啊!」
沈若塵心裡咯噔一下,忙看向金妃求助,
金妃忙道:「這有什麼不妥的,親姨母總比外人要強得多!難不成給外人看著放心?」
那拉皇后道:「就算是親姨母也是個庶出,身份低微,萬一要是影響了皇子長大,豈不是白白耽誤了皇子?」
「我看我沈家妹妹才學什麼的都不差,再說了,宮裡上有皇上,下有師傅們,能怎麼的!」金妃沖元德帝道:「要本宮看,孩子還是自己親人帶著放心!皇上,您說呢?」
「金妃此言差異,難不成這宮裡的其他人不是親人,本宮不是他的嫡母,大家眾姐妹不是庶母麼?」
金妃直接哼道:「誰知道都懷著什麼心思,要我看啊,還不如沒有的好!」
那拉皇后直接道:「金妃!放肆!皇上面前,說什麼呢!」
「本宮說的也是實話,」金妃不畏懼的直接和元德帝對視,「皇上,宮裡的孩子不好養活,這也是我養著胎不輕易出來的原因,想必您也知道,這孩子還這么小,真想出了什麼意外,那比碾死一直螞蟻還容易!幹嘛要給陌生人,不給自己的親姨母?難不成人家親姨母能害孩子?」
「金妃!」那拉皇后生氣的呵斥道:「你注意你說的是什麼!」
兩人超的不可開交,一旁的舒妃緩緩的開口道:「皇上,要不聽臣妾說一說?」
元德帝點頭,「你一向是個公平的,又不和別人爭搶,你也說一說吧。」
「那臣妾就臉大說上一說,」舒妃笑著道:「這沈家妹妹剛走,要說著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剛生來的孩子了,想必臨走之前的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把孩子託付給自家妹妹,也是想了很久的,要不然也不能和純妃說那樣的話,是不?」
純妃忙點頭,「是啊,是啊,佳妃是這麼說的。」
那拉皇后要一個眼神橫過了,純妃忙閉上了嘴。
「再者就是這張家夫人也是求了皇上的,人家一家子都放心沈常在,咱們又有什麼不放心呢!再說了,」舒妃笑著道:「這宮裡皇后和端貴妃膝下都有皇子,純妃有皇女,金妃也要生了,除了本宮,也沒人有時間了。」
說到這,舒妃笑了一下,「皇上是知道的,臣妾習慣靜,不喜鬧,也不想養著別人的孩子,這麼說來,這孩子還是只能給沈常在養著了。就像金妃說的,親姨母怎麼能對孩子不好呢?」
沈若塵都驚呆了,這舒妃怎麼這麼向著自己這面說話了,記著和自己姐姐以前也沒什麼交情啊?怎麼會這麼……這麼給力呢?
正想著,金妃站起來道:「皇上,本宮看舒妃說的對,這事就這麼定了吧!要不您實在不放心,要不讓沈妹妹帶著孩子和我住,我是一宮主位,應該有資格養孩子了吧?」
「金妃是要一宮養兩位皇子麼?」那拉皇后質問道。
「有何不可?」金妃眼睛一橫,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似的。
那拉皇后哼道:「那就不知道這皇子是姓滿還是姓蒙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妃騰的一下站起來,「你把話說明白了!什麼叫皇子姓蒙不姓滿!」
「皇上,本宮還是不是中宮皇后?」那拉皇后也站了起來,對著元德帝道:「這還是當著您的面呢,這是一個妃子該和本宮這個皇后說話的態度麼?」
元德帝看了看那拉氏,轉頭沖金妃道:「金妃,還不給皇后賠禮!」
金妃梗著脖子微微一福,「皇后娘娘,我可以給您賠禮,可是這話得說明白了!這皇上都禮重蒙古,早就說過,天下一家親!連滿漢都是一家,更何況我們蒙古!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拉皇后看了看元德帝,見元德帝沒說話,坐下道:「金妃你也別太敏感了,本宮知道,自從你有孕了,這宮裡別說伺候的人了,就是裝飾都改了,本宮這是怕小皇子打小接觸這些,以後不習慣了宮裡的生活,反而喜歡草原的日子了,那豈不是對不起死去的佳妃妹妹了?」
「恐怕皇后害怕的是別的意思吧!」金妃哼道:「還是說明白的好!要不然還以為皇后娘娘對滿蒙聯姻有什麼意見呢!這從老祖宗開始……」
「行了!都別說了!」元德帝皺眉,打斷了金妃的話,「都閉嘴,這事……讓朕在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