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龍鳳胎死了一個，就剩下一個了？」馬佳皇后哼笑著：「那也不是什麼天賜的好事啊？」
白瓶笑著道：「那可不是嘛！這生的時候還這個叫皇上啊！肯定是知道肚子裡是龍鳳胎，所以才敢這麼矯情。這回好了，看她還拿什麼矯情。」
「是啊！這生地本就是一個格格也就罷了，這明明是兩個，還死了一個，這不僅不是什麼吉兆，恐怕還是災禍呢！」馬佳皇后哼哼道：「本宮倒要看看，皇上還普天同慶麼？」
「那還慶什麼啊！早就不慶了，她壓根就不配！」白瓶滿臉的憤恨，「像她那樣的人，就是能伺候皇上都是天恩了，還敢要獨寵，看看，這就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
「你這丫頭，嘴也這麼毒啊！」
「娘娘別見怪，奴婢說的都是心裡話，就她那樣的，哼！給娘娘您提鞋都不配！」
「這話說得，」馬佳皇后笑了，「雖然不好聽，但是本宮聽著高興，來人啊！把本宮要賞白瓶姑娘的東西拿來！」
…………
養心殿。
元德帝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對著剛從外面進來，滿臉得意的白瓶道：「白瓶，你去哪了？讓朕好找。」
白瓶明顯心虛的一愣，忙強鎮定，忙道：「奴婢就是看皇上忙著，奴婢去御膳房拿了一些點心，這不想著給皇上用一些嘛！」
「你倒是真想著朕呢，」元德帝笑了一聲，用審問的眼睛看著白瓶，「那朕怎麼聽別人說，在皇后的長春宮附近看見你了呢？」
白瓶忙辯解道：「這是誰胡說的，奴婢那是經過了長春宮，奴婢可沒進去啊！皇上您明鑑，奴婢不敢擅自去長春宮影響皇后娘娘休息啊！」
「嗯，朕就是問問，你怕什麼啊？」元德帝笑著十分和藹，還擺擺手，「東西放下，去換身衣服吧。」
「是，」白瓶這才站起身，退了下去。若是這個時候抬頭，定能看見元德帝眼睛中的殺意。
「看著她！」元德帝對著空氣道：「有什麼異樣，直接絞殺！」
「是！」
是暗衛！
元德帝已經動了殺心，小李子伺候在一旁冷汗直流，天啊！看來自己本來的打算是個天大的錯誤，現在得趕緊離這個女人遠點，可別粘身上！
「小李子！」
「小李子！」
「皇……皇上！」小李子忙回過神來。
「你想什麼呢？朕問你話呢！那幾個接生嬤嬤可審出什麼來了？」
小李子嚇得忙道：「回皇上的話，已經過了兩遍堂了，還沒審出什麼別的，就是……就是從一名嬤嬤住處，搜出五百兩銀子，是宮裡的銀子。」
「誰給的？可是皇后？」不怪元德帝疑心皇后，實在是這麼巧，那一批的嬤嬤就被皇后叫走了，不容自己不懷疑，要不是自己本就準備了兩批人，豈不是糟了？
「回皇上的話，是蕊貴人，」小李子道，「那位嬤嬤說，是蕊貴人給她的，奴才們不敢擅自抓蕊貴人，還請皇上示下。」
「那有什麼的，抓！」元德帝一拍桌子，「有嫌疑的通通給朕抓起來！朕非要好好地整治整治後宮不可！」
「嗻！」小李子忙道。「奴才這就去辦。」
「等等，」元德帝猶豫了一下，道，「對蕊貴人不要上刑，把蕊貴人……朕親自去問她，把她帶到這吧。」
「嗻。」
正說著，另外一名小太監進來稟告道：「啟稟皇上，康貴妃娘娘說有要事要面見皇上，正在外面等候。」
「宣！」
「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康貴妃進門請安道。
「起來吧，」元德帝抬抬手，「怎麼這時候來了？」
「皇上，宮中現在到處都在說皇貴妃生產一事，臣妾聽著不妥，所以特意來面見皇上，求皇上示下。」
元德帝皺眉，「議論皇貴妃？她們說什麼？」
「都說皇貴妃是德不配位，所以才會導致小阿哥離世，還有的人說得更甚，說小阿哥是皇貴妃娘娘特意弄死的，效仿當年唐朝的武則天，是為了誣陷皇后。」
「一派胡言！」元德帝大怒，「這都是從哪裡出來的閒話，簡直是胡說八道！」
「皇上，雖是胡說，但是架不住人家傳得沸沸揚揚啊！甚至……連本宮的母親都知道了，可見宮外也是知道的了。」康貴妃道：「這背後恐怕勢力不可小覷啊！」
「一天的時間，他們可真快啊！」元德帝磨牙，「看來是朕小看他們了！」
康貴妃忙追問道：「難道……難道皇上您知道是誰幹的了？」
元德帝沒說話，養心殿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康貴妃先開口，「皇上要是不忙的時候，就去看看皇貴妃娘娘吧，自從皇貴妃娘娘知道了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抱著四格格不撒手，就是哭，怎麼勸都不行，還是您去看看吧。」
「坐著月子呢，怎麼能一直哭呢？」
「是啊！」康貴妃嘆氣，「奈何娘娘就是那個性子，一味地傷心，這樣下去，身子怎麼能受得了啊！聽說三阿哥還從宮外弄了好些小鳥來，可娘娘也不笑了。」
「她是在自責自己吧？」元德帝嘆了一口氣道。
康貴妃點點頭，「是的，娘娘說……是她自己不爭氣，自己有罪。所以臣妾才來面見皇上。」
說著康貴妃站起來行禮道：「若是讓娘娘知道了外面的傳言，那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這簡直就是在誅心！」
「誅心！好一招誅心啊！」元德帝臉色變青，「這是想要了若塵的命啊！」
「皇上，那……」
「傳朕的命令下去，誰再敢胡說八道，直接誅殺！至於儲秀宮那，」元德帝停頓了一下，「朕晚些時候就去。」
「多謝皇上體恤，臣妾替皇貴妃娘娘謝過皇上，」康貴妃跪下謝恩，「那皇上，臣妾用不用私下查查這傳播之人？」
「不用，朕已經知道是誰了！」元德帝冷哼了一聲，「斬草除根，有些人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