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皇阿瑪,是我!是我!」
從侍衛首領身後衝出來的人正是——三阿哥!
一聽說要拉下去砍頭,唬的本來藏著的三阿哥猛的沖了出來,還拉著衡哥跪在了元德帝的腳邊,「皇阿瑪,您別生氣,是兒臣,兒臣好害怕,害怕姨姨會和兒臣的額娘一樣……所以就來看看,您別殺了我們啊!」
「你怎麼偷偷摸摸的?」元德帝皺眉。
「他們都不讓我來,說姨姨生孩子呢,不能來。可是……可是這是我的親姨啊,我怎麼就不能來呢?」說到這,三阿哥滿眼都是眼淚,「兒臣害怕啊!好不容易有人對兒臣這麼好,兒臣實在是不知道姨姨萬一……兒臣可怎麼活啊!」
正說著,裡面又傳出沈若塵悽慘的叫聲,「啊!啊!」
元德帝擺擺手,不再管三阿哥這偷偷來的事,一心就看向屋內。
三阿哥偷偷地舒了一口氣,沖衡哥使了一個眼色,『看看吧,我就說沒事的。』
衡哥偷偷地撇撇嘴,沒敢說話,兩人老實的站在一旁的看著屋內,等著消息。
元德帝單手握拳,放在嘴下咬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眉毛皺的緊緊了,不多時,太醫走了出來。
「啟稟皇上,娘娘脈象很弱,羊水也都流勁了,恐怕要生的話,很難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元德帝閉上了眼睛,「你好好回話!」
院正忙道:「老臣認為應該下針,還有一線希望。就是……」
院正有些猶豫。
「就是什麼?快說!」元德帝猛地睜開眼睛,眼睛裡都是紅血絲,看著甚是嚇人。
「需要一名女醫,因為位置隱蔽,老臣一個男子不好上手的,」院正道,「還需要用天山冰泉釀造的烈酒一壺!」
「小李子,去拿!」元德帝毫不猶豫,「朕記得那酒還剩下最後兩壺,都拿來給院正!」
沒想到元德帝連猶豫都沒猶豫,要知道那天山冰泉的水千里迢迢送來本就難,又是特意釀造的,裡面可泡著不少的奇珍異寶,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就是皇上也是不捨得多飲的。這就把所有的都拿了出來……
院正不由的在心裡有了盤算。
至於祈禱上天,元德帝不顧所有人的勸阻,跪在了佛案前,「朕願意折壽十年,換取皇貴妃的平安,還望老天爺保佑!」
眾奴才嚇得紛紛跪在地上,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才好呢。
「皇上!」突然一聲大吼,是沈若塵在屋內的聲音傳了出來,激動的元德帝忙應著,「朕在外面呢,你別怕,聽曹嬤嬤和拉嬤嬤的,好好生!」
「皇上!」穿來沈若塵淒涼的聲音,「臣妾要是……要是死了,求……求皇上憐憫,善待……善待儲秀宮上下,臣妾……臣妾要堅持不住了!」
「胡說!你給朕堅持著!怎麼就這麼容易就死了!」元德帝大聲道:「你要是不聽話,朕就殺了他們所有人!你聽見了麼?」
「啊!」又是一聲慘叫……
………………
天漸漸地亮了,太陽的光芒先從東方升了起來。終於,裡面算是傳來了一聲孩子微弱的哭聲。
「生了!生了!」小德子首先開口的。臉上是喜上眉梢,「皇上,娘娘生了!」
「生了?」元德帝高興的站了起來,一夜沒休息了,元德帝有些頭暈,小李子忙送上一碗薑茶,元德帝喝了之後感覺好多了,「去問問,怎麼樣?」
「嗻!」小李子忙應聲。
沒等問呢,裡面就出來人報喜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生了,第二個是位小皇子!是龍鳳胎!娘娘和孩子都平安。」
「龍鳳胎?」元德帝甚是高興,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
「都說著龍鳳胎是喜兆,可是天下太平、五穀豐登的大好事呢,奴才恭喜皇上!」小李子忙恭喜著湊趣。
眾人都紛紛跟著。
元德帝很是高興,「好啊,都通通有賞!賞!」
「謝皇上!」
元德帝高興的直樂,衝著屋內笑著大聲道:「終於算是生下來了,好!快把朕的龍鳳胎抱出來讓朕看看,真是好啊!朕要普天同慶!哈哈哈!」
小德子笑得很開心,自己主子平安就好,要不然自己也……
小李子跟著湊趣,衝著屋內笑著道:「嬤嬤們,快出來領賞啊!皇上還等著呢,可把小阿哥、小格格蓋好了啊!別吹了風!」
「對!蓋好了再出來,別吹著了,朕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啊!哈哈哈!」元德帝開懷大笑,一身的疲憊都一掃而光,笑呵呵地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慢地品了起來。
「這誰沏的茶,賞!」元德帝現在是看什麼什麼順眼,大手一揮,恨不得說那枯樹枝子都是好的。
吱……吱……
門開了……
出來的是曹嬤嬤和拉嬤嬤,每人手裡抱著一個襁褓,奈何臉上卻不帶一絲絲笑容。
元德帝高興得很,也沒注意表情不對,還笑著道:「包好了?快給朕看看,哪個是阿哥,哪個是格格啊?」
曹嬤嬤和拉嬤嬤對視了一眼,紛紛跪下了地上,「奴婢無能,小阿哥在娘體時間過長,生下來的時候已經……已經沒呼吸了。」
「什麼?」元德帝猛地站起來,死死地盯著曹嬤嬤,「你說什麼?」
「還請皇上節哀,小阿哥已經……已經升往往生天了。」
元德帝後退了一步,「那娘娘呢?知道麼?」
按著沈若塵的性子,怎麼會沒哭呢?應該會哭得十分的傷心吧。對別人的孩子尚且那麼好,更何況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這時候沒聲音,元德帝感覺七上八下的,心裡慌得很。
「娘娘暈過去了,並不知道小阿哥的事,」拉嬤嬤低頭道,「這小阿哥怎麼處置,還請皇上示下。」
「唉,」元德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處置,埋了吧,讓人誦經百日,給小阿哥超生。至於皇貴妃那……」
元德帝停頓了一下,「等皇貴妃醒過來的時候,在緩緩地和她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