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本來就有仇

  「啊?隨口說說的啊!」小德子這才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胸膛,「哎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認真的呢,我這一段日子都愁死了,我可不想做這個事,女人太麻煩了。」

  「你還不願意了?」小核桃更氣憤了,追著小德子就打。

  兩人鬧了起來,儲秀宮上下都笑聲連連的,反正別把主子吵醒就行,其他的主子也不管。

  話說另一邊,陳元當晚回到養心殿就有些發熱了,自己也沒當回事,結果第二天一早醒來想去給皇上謝恩的時候,根本起不來床了。

  「來人啊!」陳元沖外面喊道。

  很快進來一小太監,「陳爺爺,您有什麼吩咐。」

  「給我看看屁股上的傷,在上點藥。」陳元趴在床上說道,這藥是上好的金創藥,最是止疼止血,昨個上完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嗻,」小太監忙爬上床,可這回上完藥,疼得陳元差點撞牆。「這是什麼玩意,怎麼這麼疼呢?」

  陳元呲牙咧嘴的說道。

  「陳爺爺,這挨了板子頭三天是最疼的,您忍著點。」

  「忍個屁!你就不會輕點?」陳元罵道:「我看你們皮子都發緊了!」

  「小的不敢!」小太監忙求饒,更加小心地給上藥,奈何屁股傷口太大,一時半會上個沒玩,疼得陳元直罵娘。

  「陳爺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口已經不出血了,應該明後天就能結痂了。」

  「還行,可是我……」陳元感覺自己難受得很,不僅屁股疼,全身哪裡都難受,一摸頭,果然熱得很,「你去找太醫去!給我看看我這是怎麼了?真是倒霉!」

  「陳爺爺,這太醫……能來麼?」小太監有些擔心。按理說,這太醫只給主子們看病,奴才們只能自己想法子弄點藥吃吃硬挺過去。

  「糊塗東西,你去就說給我看病,我倒要看看哪個敢不來!」陳元沒好氣地罵道。

  又道:「皇上現在幹嘛呢,那誰伺候著呢?」

  「是李公公,早上上朝回來,皇上就在批摺子,李公公在裡面伺候著呢。」

  「嗯,」陳元點頭,呲牙道,「行了,快去把太醫給我叫來,可疼死我了!」

  不一會,太醫真的來了,可看了一圈,也就是開了點退熱的藥和止血化瘀的藥,只讓靜養,也沒說別的。

  可是陳元疼得厲害啊,一整天疼得一身一身地喊,又叫了兩邊太醫,太醫來卻說沒事,最後甚至都有些不耐煩地道:「陳公公您歲數有些大了,可能耐不住疼,要不您轉移點注意力,干點別的試試?」

  「就十板子不應該這樣啊!」陳元道:「勞煩您給好好看看,不是哪打壞了吧,我這腿現在一點勁都沒有啊!」

  「這疼得沒勁也是正常,您就好好養著吧。」

  見太醫這麼說,陳元也沒法子,只能天天躺著,白天咬牙也就挺著了,可這一到晚上,疼得都要撞牆,根本受不了。

  第四天晚上,慎行司偏房裡,來了一個小太監,正是陳元的徒弟——小李子。

  正笑著和憨子道:「真是多謝你了,那個老貨疼得每日都在叫喚,現在養心殿的那些小太監們都開始要厭煩了。」

  「疼?」憨子哼道:「可不僅僅是疼吧?」

  小李子笑著道:「確實,聽說高燒一直不退呢,現在連下床都費勁了,還得有人給接尿接尿呢!」

  「該!」憨子衝著地上呸了一口,「都是他的報應,讓他害我的妹子,我好好的妹子,明明還有三年就能出宮嫁人了,他可好,居然給送去大格格身邊,去了蒙古!這現在是死是活都沒了信,他該!」

  「唉,你也別擔心了,什麼時候大格格回京的時候,我托人幫你問問就是了。」小李子說道。

  「我怎麼能不恨!我娘這麼心疼閨女,活活哭瞎了一雙眼睛,要不是他,我娘眼睛沒事的話,能掉進井裡死了麼!可能麼!」憨子怒氣沖沖地道:「我手上有準頭,他啊,再也起不來了!也讓他嘗嘗癱瘓在床的滋味!」

  「真的?你確定?」小李子目光中閃著一絲興奮。

  憨子哼道:「確定,不信你看著吧!」

  小李子想了想,低聲問道:「太醫看不出來什麼吧?」

  「看不出來,」憨子哼道,「咱們這手上有的是準頭,要是都能粘自己身上埋汰,誰還怎麼幹啊!」

  小李子算是徹底放心了,嘟囔道:「那看來我也能出出風頭了。」

  「什麼?」憨子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小李子忙道:「那個我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說完了那我就走了啊!你放心,這事我不和別人說!」

  「說了我也不怕,咱也不是傻子,你這中間……」憨子打量著小李子,「你也有好處吧?」

  小李子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袋子碎銀子,「這個是孝順咱爹的,你收著。」

  說著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正好和劉管事碰個正著,劉管事好奇地來問憨子,「你不是不愛和這些太監打交道麼?怎麼還……哎呦,他還給你銀子?」

  「他認我爹為乾爹了,說是死後能找個地方安葬,這是他孝順的,」憨子說著把銀子塞進了胸前。

  「我的天,還有這事呢!」劉管事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問道:「憨子,你和我說實話,你不是幹什麼嚇人的事了吧?這小李子……是不是很快就得變成李公公了?」

  「啊,」憨子撓撓頭,「他本來不就是姓李麼?」

  「這個……唉,算了,不和你說了,」劉管事沒興趣說下去了,擺擺手,「反正你別給我惹事就行啊!我這腦瓜皮可薄!」

  「頭,你放心,」憨子道,「真出了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你沒關係,您要是還念著咱們兄弟恩典情分,沒事去看看我那孤苦的老爹就行了!」

  劉管事一聽這話,魂都飛了,嚇得嘴唇直哆嗦,「你……你到底是幹了什麼事啊?你……你給我說……說明白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