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這臉是誰打的?

  話說醒酒藥灌下去,又吹了涼風,到坤寧宮的時候,沈若塵已經清醒得很了。

  小德子不放心地道:「主子,要是不行,您就推奴才身上,畢竟罰也是奴才說的。」

  「那你主子我成什麼人了!沒事,我就不信了,這黑的她們還能說成白的不成?」沈若塵哼了一聲,抬腿邁進了坤寧宮。

  「宸嬪娘娘駕到!」

  「給皇后娘娘,舒貴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那拉皇后坐在上首,「本來你剛伺候完皇上,剛從養心殿回來,本宮不該找你來,可是這舒貴妃來說你無辜責打她宮裡的宮人,沒法子,本宮只能把你喚來,咱們當面說清楚了才好。」

  「是,嬪妾願意配合。」沈若塵道。

  「哼!你還敢來!」舒貴妃先發制人,怒氣沖沖地質問道:「你說!你為什麼打本宮宮裡的人,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這是要打本宮的臉麼?」

  沈若塵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心平氣和地道:「貴妃娘娘,嬪妾不是隨便處置您的宮人的,實在是您的宮人先罵我的,我這才小懲大誡一下而已。不信您可以問問您的宮人。」

  「小懲大誡?」舒貴妃冷笑連連,「宸嬪現在真是口氣越來越大了,皇后娘娘,還請您看看,這叫小懲大誡?」

  說著就喚人上來。「春心,你抬頭給皇后娘娘和宸嬪看看,這叫小懲大戒?」

  這叫春心的宮女抬起頭來,宸嬪一看,嚇得差點跳起來,「這臉……」

  一張臉紫漲得厲害,眼睛和嘴幾乎都被擠變形了,不少地方還破了皮,若不仔細看,簡直都認不出是誰來。

  那拉皇后皺眉,「怎麼打成這樣了?」

  「那就得問問宸嬪娘娘了!」舒貴妃惡狠狠的看著沈若塵,「你這下手可真是狠啊!本宮倒想聽聽,她說你什麼了,你這麼打她!」

  「不是的,不是的,」沈若塵忙擺手,「是她自己掌嘴的,我沒打她,再說了,她也沒打幾下,臉也不是這樣的啊!」

  「那這是見鬼了?」舒貴妃的眼睛瞪得溜圓。

  沈若塵看著春心,問道:「春心姑娘,你實話實說,你這臉是本宮打的麼?本宮打過你麼?」

  春心跪在地上就是哭,一個勁地哭,也不說話。

  「你說話啊!」沈若塵著急的道:「你不能冤枉本宮啊!」

  「冤枉?」舒貴妃哼了一聲,「本宮看是你不敢承認了吧!本宮的宮女,就算是發錯了,也有本宮在呢,再不濟還有慎行司呢,倒是勞累你宸嬪娘娘了,只是不知,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

  說完,轉頭向皇后道:「皇后娘娘,這宮女也是八旗子女上來的,祖上也是為咱們立過功的,宮裡的規矩,宮女不能打臉,宸嬪這般下狠手,皇后娘娘您看看該怎麼處置吧?」

  「這……」那拉皇后有些為難,「這春心是傷得太重了,宸嬪啊,這事你可得好好解釋解釋,要不然這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本宮也不得不懲罰你啊!」

  「皇后娘娘明鑑!」沈若塵忙跪下道:「這嬪妾確實是和這春心姑娘產生了爭執,春心姑娘在背後罵嬪妾是勾引皇上的賤人,話語間十分的難聽,這嬪妾才站出來的,也不過是罰她跪著思過兩個時辰,她的臉嬪妾是一下都沒碰過的。」

  「你剛才還說是她自己打的,誰知道是不是你讓她自己掌嘴的?」

  「不是的,」沈若塵道:「是剛開始她自己掌的,嬪妾知道的規矩,也想著息事寧人,就叫聽了,嬪妾離開的時候,她的臉又只是有點紅罷了,連腫都沒有,更沒有現在這般樣子了。還請皇后娘娘明鑑。」

  「那她是自己打的自己,然後和本宮來一起冤枉你了?」舒貴妃氣得一拍桌子,「本宮看你是恃寵而驕,仗著皇上現在對你的寵愛,為所欲為了!」

  「貴妃娘娘這話嬪妾不敢接,嬪妾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沈若塵梗著脖子說道,

  「平時請安什麼的就看不見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又一身的酒氣,還死不承認,你當真以為你不承認就沒事了?」舒貴妃指著春心道:「你說!是不是宸嬪打的你?」

  沈若塵回頭,只見那春心真的點頭了。

  「你怎麼誣賴人呢?你那樣,本宮都沒把你送到慎行司,你怎麼還……」

  「宸嬪娘娘,奴婢罪該萬死,可是您打也打了,奴婢這臉恐怕以後也見不得人了,奴婢就要一句真話,你怎麼就不承認呢?」

  春心一串的哭訴,直接把沈若塵弄愣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春心,好半天才擠出一句,磕巴磕巴的道:「你……你怎麼能……能顛倒黑白呢?」

  「奴婢沒有啊!奴婢冤枉啊!」春心使勁地沖那拉皇后磕頭,可憐的樣子,若不是自己是受害人,肯定也能相信了。

  「皇后娘娘,這人證物證俱在,還請您決斷吧!」

  「宸嬪,」那拉皇后開口,「你還有什麼說的麼?若是沒有,那本宮也只能按著老祖走過的規矩懲罰你了。」

  「嬪妾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嬪妾沒法子認!」

  「那當時還有別人在現場麼?」

  「還有嬪妾身邊的公公,小德子。」沈若塵老實地回皇后的話,「對了,還有劉常在呢!

  沈若塵一下子想起來了,忙著急的說道:「皇后娘娘,還有柳常在,她能證明嬪妾的清白。」

  「柳常在剛才把看見的已經和皇后娘娘說了,就是你動手了。」

  「什麼?」沈若塵大吃一驚,「那不可能!我當時去的時候,還看見這丫頭罵柳常在呢,怎麼……」

  「柳常在確實說看見了,」那拉皇后道,「現在暈過去了,就在後面躺著呢!」

  沈若塵傻眼了,這都什麼人啊!可真是好人沒好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己還幫她了,她還冤枉自己?

  「還有別人麼?」

  沈若塵氣得鼓鼓的,早知道就不該管!不該出去!

  賭氣地說道:「沒了,就小德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