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曾經愛慕過南宮琉璃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數。
此刻,皆是難以置信。
眾人震驚的同時,面露幾分鄙夷。
「你胡說什麼?!」百里御風登時將手中摺扇砸了過去,惱羞成怒道:「我南月國聖女豈會看上你這等猥瑣下流的老男人?」
安臨候捂住被砸出血跡的額頭,不甘示弱的道:「陛下,臣所說句句屬實,是他們故意設計污衊臣......」
正當雙方爭執不休之時,那躺在地上的女子聽到動靜,轉過了頭。
眾人看清了她的容貌,眸底的神色瞬間複雜了起來:不是南宮琉璃?!!
有人失望,有人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謝之宴和江晚棠卻是突然睜大了眼眸,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詫異。
怎麼會?
不久前,江晚棠剛出宴會的大殿,便有一個小宮女匆匆過來,說陛下喝多了,在偏殿休息,隨後便引著江晚棠來到了此處偏殿。
江晚棠是要去找姬無淵不錯,可他身邊常用之人她都見過,像這樣一個面生的小宮女她又怎會相信。
隨她過來,不過是想看看這背後之人在搞什麼陰謀詭計罷了。
當江晚棠剛踏入殿內,偏殿的大門便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
片刻後,殿內突然竄一個蒙著眼睛的黑影向她襲來,嘴裡嚷著:「美人,別跑,我來了......」
江晚棠瞬間閃身躲開,當她看清眼前被布條蒙著雙眼的黑影是安臨候時,便知這背後之人是何打算。
她想,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捉姦了。
江晚棠不欲浪費時間,為避免打草驚蛇,她直接翻窗而出。
只是不曾想,她剛翻出去,便恰巧遇上了對面破門而出的謝之宴...
緊接著,便是那屋內一道婉轉嬌吟的女聲傳來:「阿宴哥哥,別走......」
而江晚棠身後的屋內,安臨候正叫喚著:「美人,別躲......」
江晚棠與謝之宴互為詫異的看著對方,兩人四目相對,瞬間明白了南宮琉璃的算計。
江晚棠本以為南宮琉璃只是想設計毀她名聲,可在看到謝之宴時,她便意識到事情遠不止如此。
南宮琉璃先是將安臨候勾到了這處偏殿,再借著姬無淵的名頭將她引了過來,設計一出捉姦的戲碼,毀了她名聲的同時,再讓那群趕來捉姦之人,藉機撞破她(南宮琉璃)與謝之宴的糾纏......
而那時她南宮琉璃便可假裝受牽連是不小心中了藥,不得已才與謝之宴有了肌膚之親。
這樣一來,眾目睽睽之下,她百口莫辯,背上禍亂後宮的罵名,名聲掃地,而南宮琉璃便可順勢利用在場的悠悠眾口,逼迫謝之宴娶她。
南宮琉璃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鵰,既能讓她身敗名裂,又企圖藉此攀上謝之宴和他身後的永安侯府,從而留在京城。
不僅如此,一旦嫁入永安侯府,南宮琉璃便等同有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能夠徹底擺脫百里御風和百里御炎。
於是,她與謝之宴將計就計,將那安臨侯引到了南宮琉璃所在的休憩房內。
江晚棠親眼所見,那安臨候走進了南宮琉璃的所在的房內......
怎麼會突然換了一個人?
那南宮琉璃呢?
江晚棠快速斂了思緒,抬步走了出去,徑直走向了姬無淵。
而謝之宴也眯起了眼,在江晚棠離開後,便也閃身離開。
殿內,百里御風一眼認出,地上妝容花亂的女子是南宮琉璃身邊伺候的一個小侍女。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厲聲問道:「聖女呢?」
小侍女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哭訴道:「殿下,您可要為聖女做主啊!」
說著,她顫抖著舉起手,指向安臨侯,滿眼憤恨:「這個老畜生趁著聖女醉酒, 對聖女下藥,將聖女帶到此處,欲對聖女圖謀不軌,若不是奴婢及時攔住了他,聖女她......」
「她人在何處?」
侍女話未說完,這時人群後響起一道清麗的女聲,話語中的清冷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見一身赤紅長裙,身披繡金紅紗的江晚棠正站在那,神色淡漠。
看熱鬧的眾人行了禮,很快便又讓出一條道路。
江晚棠緩緩走向姬無淵,後者朝她伸出了手。
姬無淵摩挲著江晚棠的小手,擔憂的道:「棠兒...」
江晚棠回握著他的手,微微一笑:「陛下放心,臣妾無礙。」
隨後,江晚棠再度看向那跪在地上的身體裸露的小侍女,蹙了蹙眉,開口道:「來人,給她披件衣裳。」
宮人這才反應過來,迅速上前為她披了件大披風。
隨後,江晚棠看著那侍女,冷聲道:「本宮問你,你們琉璃聖女,現在何處?」
小侍女跪伏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安臨侯自發現那女子不是南宮琉璃後,便已嚇傻了,癱坐在地。
百里御風也在追問著南宮琉璃的下落。
而百里御炎卻是全程冷著一張臉,一雙漆黑的眼眸里仿佛醞釀著風暴。
江晚棠見問不出什麼,抬眸看向了身側的姬無淵。
姬無淵看著幾人的反應,心中早已猜出了個大概。
他笑了笑,姿態矜貴優雅,道:「棠兒想做什麼便做。」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其中包含的寵溺和縱容之意,卻是已經明顯到了叫人驚訝的地步。
這哪裡還是方才那個冷漠無情,氣勢迫人的鐵面帝王?
江晚棠點了點頭,繼而開口,冷聲命令道:「來人,搜查偏殿!」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侍衛們紛紛上前,就在他們開始動作之時,一道殿門從裡面打開,南宮琉璃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髮髻略微散亂,衣裙雖算是完整,但上面滿是褶皺,看得在場眾人浮想聯翩。
緊接著,從她的身後走出一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