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大盛之後,除了那晚,百里御風便沒有再碰她,多數都流連在那煙花柳巷之地。
當然,這是她故意安排的。
既然百里御風喜歡美人,那她就投其所好,多多的給他送美人,就看他日後還能不能消受的起了。
至於百里御炎,一開始是南宮琉璃沒預料到的。
畢竟,在將她送給百里御風後,為了避嫌,他已經很少會碰自己了。
只是南宮琉璃沒想到,來了大盛之後,他反而又開始將目光放到她身上了。
自上次百里御炎白日宣淫,南宮琉璃在他手上吃了大虧之後,她便留了後手,以防萬一。
想到百里御炎方才所說,南宮琉璃的目光中又泛起了冷意。
她是想要留在京城,但絕不會是以委身給一個比她父親年紀還大的猥瑣老男人,這種丟盡南宮家顏面的恥辱方式。
若是這般,那她這些年來的隱忍和苟且偷生,又有何意義。
她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太久了。
明日宮宴,便是她最好的機會。
她南宮琉璃要光明正大的留在京城,報仇雪恨。
而那些曾經欺辱過他的人,百里御炎,百里御風......
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思及此,南宮琉璃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既是選男人,她又憑什麼要選一個又老又丑的,還不能為自己所用的?
......
彼時,皇宮內,夜深人靜。
長樂宮內,江晚棠著一身單薄的衣裙,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怔怔出神。
直到一件黑色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上面還殘留著溫熱的餘溫。
江晚棠仰頭看去,撞進了姬無淵幽深關切的眼眸里。
姬無淵什麼都沒說,一雙溫熱的大掌將她冰涼的小手攏在手心裡。
江晚棠笑了笑,輕聲道:「臣妾不冷......」
姬無淵抬手將她身上的披風繫緊,動作溫柔又強勢的將她抱在懷裡,聲音低低的落在她的耳畔:「棠兒,馬上便要入冬了,夜裡風涼,你身子還未好全,不要讓自己再著涼了,好嗎?」
「孤就只有這一顆心,全部系在你身上了。」
江晚棠靠在姬無淵溫暖的懷抱里,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清淡的龍涎香和清冷的氣息。
是她這麼多個日夜裡,早已熟悉且習慣了的味道。
江晚棠突然發覺,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姬無淵的骨子裡便是個霸道,且很強勢的男人。
尤其,今日在宣政殿時,他一人與南月國一行人的博弈中,那種藐視蒼生的冷傲,算無遺策的才華,以及運籌帷幄的理智......
他的本質,就是一個強大且可怕的男人。
只是在自己面前,姬無淵為了不讓自己害怕他,特意收斂起了那些鋒芒。
一直都是他在遷就著她,一步步走向她......
他敬她,愛她,護她,似乎沒有什麼不好。
江晚棠想,她或許可以試著向他邁出一步。
這般想著,江晚棠抬手主動抱緊了他的腰腹,聲音悶悶的道:「好。」
姬無淵見江晚棠主動抱緊了自己,眼眸微動,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許久,他輕聲的問道:「棠兒,這麼晚了不睡覺,是有什麼心事嗎?」
江晚棠搖了搖頭,抬眸看向他道:「算不上心事,我只是有些睡不著。」
「不知為何,一想到明日的宮宴,我心中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姬無淵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安撫:「棠兒放寬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江晚棠執拗的道:「可萬一......那個人......是你呢?」
姬無淵抬手,動作親昵的輕颳了刮她的鼻尖,不在意的笑道:「是我,就更不會有事了。」
「棠兒若是不放心,那明日便一直守在我身邊,不讓旁人有可乘之機,好不好?」
「再說,我的棠兒,那麼聰明......」
江晚棠垂下眸,不說話了。
姬無淵無奈的嘆了口氣,慵懶的笑了笑,嗓音低沉微啞,富有磁性:「明日的事,明日再想。」
「天色不早了,棠兒先陪為夫一道就寢,好不好?」
「為夫」二字,江晚棠一時聽不習慣。
她靠在姬無淵的懷中,面上泛起了紅暈,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悶的。
隨後,姬無淵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寢宮內走去......
月光透過窗柩灑在他們身上,映出兩道相擁的靜謐身影。
翌日。
江晚棠醒來的時候,發現姬無淵還在榻上。
後者單手撐頭,正靜靜地凝視著她。
姬無淵見她醒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江晚棠揉了揉眼睛,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陛下今日怎麼還沒去忙?」
「小沒良心的...」姬無淵輕笑出聲,他伸出手輕輕撫上江晚棠的臉頰,柔聲道:「棠兒不是說好了,今日要一直守在孤的身邊?」
江晚棠眨了眨眼,面露疑惑,她說了嗎?
隨後,王福海過來催促,兩人便起身由宮人伺候著梳洗,著裝。
姬無淵一身黑金色龍袍,上面用金線和寶石繡著栩栩如生的金龍圖紋。
江晚棠一襲大紅色華貴衣裙,裙擺上繡著精美的花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她頭上戴著一整套艷麗的海棠花珠釵,髮飾,精緻華貴異常。
兩人站在一起,宛若如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此時,宴會大殿內,已經坐滿了人,百里御風,百里御炎和南宮琉璃一行人早早的就到了。
宴會開始後,姬無淵和江晚棠坐在主位上,眾人一番寒暄過後,音樂聲響起,舞者們翩翩起舞,整個大殿看似歡聲笑語,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氛圍中,實則一片暗流涌動。
宴席上,年逾半百的安臨候,昨夜便已收到百里御炎的傳信,興奮又激動的一晚上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