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們嚇得身子一顫,忙跪在地上。
姬無淵從懷中掏出江晚棠一隻作亂的手,放在了御案上。
御醫在她手上覆上一張潔白的帕子,開始為她把脈。
期間江晚棠不住的想要掙扎,姬無淵緊緊摟著她,看著她滿臉通紅、似乎熱得難受的樣子,心中滿是擔憂和心疼。
江晚棠一邊掙扎,一邊嘴裡不時呢喃著:「熱……陛下……好熱……」
姬無淵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棠兒莫怕,很快就好了。」
幾位御醫輪番把脈後,視線相交,神色略顯凝重,為首的御醫小心翼翼地向姬無淵稟告:「陛下,娘娘這是中了熱毒,才導致的身體燥熱難耐……」
姬無淵臉色一沉,冷聲道:「熱毒?」
「好端端的怎會中熱毒?」
「對身體可有什麼危害?」
御醫思慮了一番,斟酌道:「此熱毒,非毒,與身體無大礙。」
「想是娘娘最近食用了大量滋補的湯藥,虛不受補,滋補過量,燥熱堆積,又未得到紓解。」
姬無淵眉心緊皺成一條線,臉色難堪至極。
這時,懷中的江晚棠,抬起手,指了指桌案邊的那碗羹湯。
姬無淵心領神會,立馬叫太醫檢查了那羹湯。
送到太極宮的膳食都會經過嚴格的驗毒過程,確認無礙才會被送進來。
御醫們端起羹湯挨個開始仔細檢查裡面的食材,和色澤。
他們將羹湯舀起一勺,放在鼻子旁聞了又聞,隨後又拿出細細的銀針,將銀針插入羹湯中,再三觀察銀針的變化……
御醫們經過一番細緻的檢查後,面面相覷,神色愈發複雜凝重。
姬無淵不耐的道:「可是查出什麼結果了?」
為首御醫上前道:「回陛下,這湯羹無毒,但是裡面放了大量的滋補壯陽類的名貴藥材,藥性實為霸道,娘娘應是喝了這湯引發的熱毒。」
姬無淵扯了扯唇角,笑得冰冷:「若是男子服用了,會如何?」
御醫們身子俱是一震,戰戰兢兢道:「效果……與春藥無異。」
江晚棠也是有些驚詫,雖然早猜到這湯羹有問題,但沒想到這嘉妃不但膽子大,還挺聰明。
雖然藥效相同,但滋補的湯羹和春藥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前者是好心,辦壞事,後者是下藥,乃死罪。
姬無淵的表情登時就變了,眼神幽深,偏執陰沉。
「呵,很好……」
短短的一句話,怒意昭然。
他身上散發的冷意,讓江晚棠覺得舒適,不自覺得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感受到她滾燙的小臉已經貼上了自己的胸膛,姬無淵身體僵了僵,一陣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胸肌上,燙得人心痒痒。
江晚棠張嘴咬了一口,力道不小,姬無淵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底下的跪著的太醫,忙將頭低到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們頭低得不能再低,就差在玉磚上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姬無淵按住懷中作亂的人,低聲道:「你乖點,別亂動。」
懷中的人兒似不滿他的強勢,不但不聽,還愈發放肆的又啃又咬起來,沒有半點章法。
姬無淵滿頭黑線,只得看向跪著的幾個御醫,寒聲道:「可有什麼快效的解毒之法?」
為首的御醫,擦了擦汗,顫聲道:「最快最有用的辦法,便是陛下今夜讓娘娘侍寢,紓解了這熱毒。」
御座上的姬無淵一怔,而她懷中的江晚棠卻是勾了勾唇,這是她的機會。
既不主動,又能撲到姬無淵的機會。
本是順理成章的事,可姬無淵卻是冷冷的開口:「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這下輪到御醫們怔愣了,帝王寵幸妃子,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麼?
但是他們不敢多嘴,便只得恭敬的道:「有是有,臣等去開一副清熱解毒的方子,給娘娘煎服喝下。」
「只是效果會差一些,也慢一些。」
姬無淵沒有猶豫,沉聲道:「下去開藥吧。」
御醫們如臨大赦,連忙起身背著藥箱離開。
此時,偌大的殿內便只剩下姬無淵和江晚棠兩人。
姬無淵垂眸便撞進了江晚棠滿是幽怨的眼神里,頓時失笑:「怎麼,棠兒看上去好像有些失望?」
江晚棠又耍起了小性子,朝他冷「哼」了一聲,別過了臉,不再看他。
臨了,還鬆開了在他懷中作亂的手,很是有骨氣的模樣。
姬無淵無奈的看著她,有些頭疼。
他知道她現在不舒服,只是出於身體的本能,渴求他。
但他不想就這樣要了她。
於是,姬無淵便只能耐著性子的輕聲哄她:「棠兒,孤不是不想。」
「相反,孤很想,夜夜都想。」
嗯,做夢都想。
說著,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但是,對你,孤是認真的,孤不想乘人之危。」
「棠兒,孤不只貪圖你的美色,孤還想要你的心。」
姬無淵說的認真,也很慎重。
江晚棠笑了笑,她起身勾上姬無淵的脖頸,笑容明媚:「臣妾的心自進宮以來,就系在陛下身上了。」
「陛下若是不信,不妨將臣妾的心挖出來瞧瞧?」
姬無淵神色黯然了幾分,聲音很輕很輕:「可孤為什麼覺得,棠兒好似沒有心……」
江晚棠怔愣了一瞬,唇角的笑容加深,抱著他的脖頸,含情脈脈的道:「陛下……」
「臣妾是你的人,臣妾的一切都能給你。」
江晚棠心聲:除了我的這顆心……
在姬無淵看不到的方向,江晚棠的眼神里一片漠然。
說完,她便踉蹌著起身欲離開。
姬無淵拉住她,冷聲道:「你要去做什麼?」
江晚棠眼神不滿的看著他,氣鼓鼓的道:「既然陛下不相信臣妾,又不願意幫臣妾,那臣妾回去便是。」
「左右這熱毒也就是難受了些,又不會死人,臣妾自己熬一熬,也能熬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