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瑾這才意識到了些什麼,掃到白色衫子上頭的血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誰幹的?」
喲呵,居然睡得這麼死,連剛才發生了些什麼都不知道?!龍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群來暗殺公子的壞人。不過,都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在哪裡?」上官玉瑾仍舊不依不饒的追問。
龍二跺了跺腳,指向一旁的血水。「都在這兒了…」
「化屍水。」上官玉瑾看到那血水,臉色有些不好看。
楚旻寧倒是挺會利用這些東西的!那可是他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居然捨得給他的這些部下。
不過,此刻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只想換掉身上的髒衣服,離開這個鬼地方。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已出了樊城外五十里,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京城,十里胡同
「外頭怎麼如此吵鬧?」離開百花閣,暫居在好姐妹家裡的傅嫣然,一身粗布衣裳,正坐在院子裡的槐樹下做針線,聽到外頭的動靜,不由得蹙了蹙眉。
從良之後的好姐妹水仙透過窗子朝外望了望,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人說啊,皇后娘娘夥同王家逼宮不成,被貶為庶人,四皇子潛逃在外,官差正四處搜捕四皇子極其餘黨呢…」
聽到四皇子餘黨這幾個字,傅嫣然的手不禁一抖,不小心被繡花針扎了一下。指尖的刺痛,讓她突然清醒,心中不免有些慌。
她之所以投靠四皇子,就是想藉助他的力量替父親翻案。如今四皇子一倒,她日日夜夜期盼的那一日豈不是永遠都看不到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握緊了拳頭,顯得十分不甘。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那些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
水仙見她面色有些不對,忙關心的問道:「嫣然,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的傷又疼了?」
她也是偶爾在一條暗巷裡發現昏迷不醒的傅嫣然,並將她帶回來的。當時的傅嫣然,渾身是血,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更是鮮血淋漓,布滿了疤痕。若不是她認得她手上的那個祖傳玉鐲,恐怕還認不出她來呢。
傅嫣然定了定心神,擠出一抹笑容。「傷口已經不疼了,只是在想事情,一時不小心,讓針扎到手了。」
「哎呀…都叫你別做這些了…我這裡又不愁吃穿,何必這麼辛苦。」水仙從良,跟了一個富商。不過那富商是個懼內的,不敢將她帶回家裡去,於是在這個胡同里給她置辦了一個宅子,偶爾得了閒才會過來。平時,這裡便只有她一個人住。
富商對水仙還算不錯,買了兩個丫鬟和婆子伺候著,銀子更是不會缺了她的,日子倒是過得悠哉。
「能夠收容我住下,已經感激不盡了。還耗費那麼多錢財替我醫傷,我不過做點兒繡活兒作為補償已經是便宜我了。」傅嫣然也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不過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心腸還算不壞。
水仙坐在榻上,身邊的丫鬟替她打著扇子。見她又低下頭去繡花,不由得搖了搖頭。「你呀,還跟我客氣…當初,在百花閣,若不是你照看著,哪有我的今日?原本以為,憑你的容貌才情,必定能夠覓得一位如意郎君的…」
說起這個,水仙的話就多了起來。「我記得有一位謝公子對你情有獨鐘的,當初還以為他會替你贖了身,將你接回去做一房妾室呢…誰知道後來惹上了官司,生生的斷了你們的一段好姻緣!」
她不提還好,一提此事,傅嫣然心裡就猶如火燒火燎。「這些世家公子大都是逢場作戲嗎,哪兒能當真?還是姐姐有福氣。」
「嗨,什麼福氣。還不跟在百花閣差不多,也就是只用伺候一個人罷了…」水仙擺了擺手,仍舊改不掉一身的輕浮。「對了,妹妹年紀也不小了,何不找個尋常人家嫁了,有個男人依靠,也好過日子。反正你如今這般模樣,也不會被人認出來。」
傅嫣然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布滿疤痕的半張臉。愛美之心人人有之,她也不能例外。以前沒怎麼關注過那張臉,容貌毀了之後才開始想起它的好來。難怪秦王妃會命人毀了她這張臉,到底是惹禍的根源啊。
不過,就算是臉毀了,她也不會就這麼放棄復仇。或許,她還可以藉此作為掩護,混進公主府也不一定呢。
這樣想著,傅嫣然心裡頓時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