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媽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見她久久不開口,穆梓苑不由得加重語氣提醒道:「章媽…」
章媽渾身一個哆嗦,似乎是被她那怨毒的眼神給嚇到了。
常寧侯見到了這個時候,穆梓苑還在想著仗勢欺人,氣得將手頭的一個茶碗摔到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廳堂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來人,把二姑娘關進祠堂。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若是膽敢私自將她放出來,本侯定饒不了她!」打一頓固然能夠出出氣,可她如此的冥頑不靈,就不是一頓鞭子能夠完事兒的了。常寧侯氣惱的一甩衣袖,在穆梓苑哭爹喊娘的叫喚聲中大踏步的離開了廳堂。
戚氏亦是氣得渾身發抖。
她沒想到的是,侯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她下臉子。還要將她的寶貝女兒罰去跪祠堂,這簡直就是當眾給了她一個耳光啊。
「娘…我不要去那個又陰森又恐怖的地方…」穆梓苑揪著戚氏的衣袖不放,任憑丫鬟婆子拉拽都不放手。
戚氏緊咬著下唇,憤憤的看向廳堂門口的穆靈越主僕二人。「好你個穆靈越,竟然敢挑撥我和你父親的關係。哼,你也別得意的太早,這筆帳我先記下了,日後定當十倍百倍的奉還。」
罵完,又對身邊服侍的丫鬟婆子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二姑娘帶去祠堂!」
穆梓苑一聽戚氏這話,頓時傻了眼。一向疼愛她的母親,怎麼也突然翻臉不認人,要將她送到那個不是人呆的地方去?
戚氏心裡的打算是,先做做樣子,等到侯爺消了氣,再派人把她接出來。若是一味的跟侯爺對著干,吃虧的還是她們娘兒倆。「苑兒,乖。你爹正在氣頭上,說了不許人放你出來。不過你不用擔心,娘會派人好生伺候著。等你爹消了氣,娘立馬將你接出來。」
「可是…」穆梓苑向來嬌氣,哪裡吃的了那個苦。更何況,祠堂里還供奉著穆靈越她那個死去的娘的牌位,她想想都覺得瘮的慌。
「不要怕…娘會安排妥當的…」戚氏努力的安撫著穆梓苑,希望她能夠安分幾日,容她想想辦法。
穆梓苑死死地拽著手裡的帕子,兩排銀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好,苑兒聽娘的。不過,穆靈越那個小賤人,娘一定要替我狠狠的收拾她。最好是把她嫁給一個又老又丑又有虐待癖好的男人,方能替我出了這口惡氣。」
提到穆靈越,戚氏亦是恨得咬牙切齒。「你放心,娘會好好兒關照她的。」
有了戚氏的保證,穆梓苑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丫鬟婆子去了祠堂。
「姑娘…經此一鬧,夫人怕是更不會輕易罷休,肯定會想著法兒的磋磨您。」在回後院的路上,佩兒忍不住一臉擔心的道。
穆靈越秀眉微挺,平靜的說道:「即便是沒有今日之事,她也不會少苛待我一分。」
「可若是夫人在姑娘的親事上動手腳呢?」佩兒輕聲的試探道。她方才可是無意中聽到府里的下人在小聲的議論,說夫人這幾日四處走動,正是為了幾位姑娘的終身大事。萬一戚氏從中作梗,姑娘豈不是要遭大罪?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縱然再有不甘,可不能自己做主的。如此一來,戚氏便可以任意的拿捏姑娘的前程。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