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平日太過寵著她,才讓她如此的膽大妄為無法無天。」常寧侯不是不心疼這個女兒,只是她的言行舉止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前些日子進宮選秀回來之後,性子是越發的驕縱了。看來,外頭的傳言也並非都是不實的。想到好好兒的一個閨女讓戚氏給養歪了,常寧侯就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氣不打一處來。原先還覺得戚氏是個好的,如今看來,卻也值得商榷。
「還愣著做什麼,沒聽見本侯的話麼!」常寧侯見下人還愣在原處不動,心頭的怒火更炙。
丫鬟婆子們回過神來,忙低著頭散了。
穆靈越筆挺的站在廳堂中央,冷眼看著這一切,面上不顯,心頭卻暢快無比。只是,她可沒有觀看別人挨打的癖好,於是福身告辭。「若沒什麼事,我還回房了。」
說著,帶著佩兒就要離開。
穆梓苑見這個始作俑者什麼事兒都沒有,哪裡肯善罷甘休。「你站住!憑什麼我要挨打,你卻什麼事都沒有!爹,她在外頭勾搭野男人,才不肯隨我們一道回來的。不信的話,你問問章媽她們。」
她就不信,有了母親的心腹作證,穆靈越還能逍遙到哪裡去。
章媽聽見二姑娘點名,只得硬著頭皮從人群中站出來,心中卻暗罵二姑娘的無知。這樣詆毀大姑娘的名聲對她自個兒有什麼好處?除了一時的痛快,到最後還是要受到牽連。雖然不待見嫡長姐,可好歹也是一個姓的。所謂打斷骨頭連著筋,大姑娘名聲臭了,她的名聲就能好聽了?真真是愚不可及。
當然,這些話,她可不敢跟二姑娘說。
常寧侯聽了穆梓苑的話,臉色更沉了。他將視線挪到穆靈越的身上,問道:「你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清者自清。至於這些人證,呵…她們可都是母親的心腹,豈會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而得罪了母親。」穆靈越並未極力的辯解,而是爽快的承認了,反倒是讓人覺得她沒有說謊。而且,她說話也很有技巧,將問題的關鍵點了出來。如此一來,常寧侯心裡的疑慮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戚氏是個精明的,見穆靈越幾句話就要洗脫了嫌疑,忙替自己辯解道:「靈越,你這是在懷疑母親教導下人無方,平白誣陷了你不成?」
「哎喲,老爺…妾身被人如此冤枉…我…我今後還有何顏面掌管整個侯府,如何還有臉面活在這世上,還不如死了算了…」戚氏說著,便捂著臉,朝著門柱上撞去。
丫鬟婆子們一驚,忙上前去拉拽。
看著戚氏如此的惺惺作態,穆靈越只覺得噁心。她若是真想尋死,何必跑去撞那幾丈遠外的門柱,直接裝桌子不就好了。分明就是故意挑撥離間,想讓常寧侯息事寧人,順便往她身上潑髒水罷了。
「姑娘…」佩兒卻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暗暗握緊了主子的雙手。
「章媽,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常寧侯狠狠地掃了廳堂中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才緩緩地開口問道。
章媽很是為難的抿了抿嘴,恨不得裝聾作啞。若是說實話吧,夫人必定饒不了她。可若是按照二姑娘說的話,萬一被查證並非屬實,老爺一個動怒,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啊。這個二姑娘,你想跟大姑娘撕逼,別拉上無辜的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