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嘿嘿嘿……」
孟府——
喜鵲和孟宜萱二臉陶醉,五官中沒有太多相似之處,神情舉止卻是一模一樣。
「萱姐兒,你居然要做天后娘娘的兒媳婦了,真好啊!」
「娘親,我居然要嫁給太子殿下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喜鵲眼睛裡閃動著喜悅的淚花:「為娘打你一巴掌,你就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了。」
她舉起手就要扇下去,嚇得孟宜萱跳了起來:「不是!娘親您怎麼不打自己,您打我做什麼?」
飛龍大將軍夫人,力大無窮,這一巴掌扇下來,焉還能有命等到和太子成親的時候?
喜鵲心虛的收回手:「那我不是怕疼嘛!」
她又不傻,疼在女兒臉上,總比疼在自己臉上強吧!
「夫人,姑娘……」
台階下,丫鬟雙手呈上花貼:「鄭家送來的帖子,邀請夫人和姑娘今晚參加二房鄭二姑娘十七歲的生辰宴。」
孟宜萱狠狠皺眉:「就是那個景家二爺夫人的娘家侄女鄭可人?」
見丫鬟點頭,孟宜萱拉長了臉:「我不去,她狗眼看人低,之前嫌棄我是……」
她看了自家鈍感力超強的娘親一眼,把鄭可人嫌棄自己是宮女生的這句話吞了回去,將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她喜歡欺負人,我不喜歡她,我不去。」
喜鵲眨巴著那雙求知慾的大眼睛:「她敢欺負你?」
大有她欺負自己女兒,她就要打上門去的勇猛之感。
孟宜萱太了解她了,趕緊道:「那倒沒有,她也就過過嘴癮,我常和輕輕還有三公主在一起,她們哪一個是好惹的了?」
礙於三公主和輕輕的面子,鄭可人倒是不欺負她,但她總喜歡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最擅長的就是把人惹惱之後,又說自己是無心之失。
她每次都是憋了一肚子氣回來的。
畢竟鄭家是景老太傅的姻親家,就算不看在鄭家的面子,也要顧及一下景家的情誼。
孟宜萱忍得那三昧真火都到天靈蓋了,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了。
若是今兒個晚上,鄭可人再不說人話,她不能保證,鄭家這場生辰宴還能不能舉行得下去?
人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是會喪失理智的。
孟宜萱怕自己會扇爆鄭可人那張豬頭臉。
「帖子是鄭家家主,鄭可人的父親下的,不去不行啊!」
喜鵲指著帖子末尾的落款道:「你若不去,旁人又該說你成了太子妃,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娘親覺得,咱們不但要去,還要壓軸出場,讓那個鄭可人也受一回窩囊氣。」
別說只是景家的姻親了,就是景家自己人敢欺負她女兒,她也照樣砸場子。
今夜的鄭家燈火通明,門口來來往往聚集了很多華麗的車馬
鄭可人十七歲生辰,自然她就是主角。
被貴女們眾星捧月般的簇擁在座位上,她心情極好:「我是三公主殿下的伴讀,我的生辰宴,她當然會來了,你們別急,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我和公主殿下是打小的情份,可不是隨便什麼下人的孩子可以比的。」
下人生的孩子?
她就差把孟宜萱的名字說出來了。
晏輕輕從馬車上跳下來,轉身又朝著馬車裡伸手,沈明瀾也走了下來。
要不是要借著這樣的宴會,出來和輕輕表妹還有宜萱會面,沈明瀾是不會來的。
鄭家這個鄭可人的作風,她是很清楚的。
她是自己的伴讀不錯,但難道宜萱就不是了嗎?
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話里話外都是宜萱不配與她們坐在一處學習。
反正三公主覺得,輕輕和宜萱大概都不喜歡鄭可人。
「孟宜萱也就是運氣好,要是輕輕參選了,還有她什麼事兒?太子殿下可是輕輕的親表哥,她不過是天后娘娘近身宮女的女兒,就憑她也配?」
「她……」
「我不配誰配?」
沈明瀾正想替孟宜萱說話,身後已經傳來一聲冷厲的質問。
眾人回頭,就看見穿著一襲大紅色衣裙的孟宜萱,她在丫鬟的攙扶下,雍容華貴的走來。
那身囂張的的、珠光寶氣的打扮,比今晚的壽星隆重了百倍,就連垂在腰間的衣絡,都散發著金絲銀線的奪目光彩。
走到三公主和晏輕輕的面前時,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隨即立馬又繃住表情,與她們錯身而過,徑直走向鄭可人:「我配不配,輪得到你來給我下定義嗎?我和殿下是天后娘娘賜婚,你說我不配,你是在質疑天后娘娘的眼光,還是不滿天后娘娘給我和殿下賜婚?」
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對天后娘娘的不敬,是對皇家的不滿。
「你……我……我何時這麼說了?」
鄭可人只是嘴賤,又不是分不清輕重的傻子,當然不會承認這種會給家族帶來災難的狂妄之言。
「哦?沒說嗎?」
孟宜萱冷哼一聲:「那剛才是誰說我配不上太子殿下?孬種,敢說不敢認,我真看不起她。」
沈明瀾「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緩步走過去:「我好像也聽到了,是誰對本公主的母后有意見,說出來,本公主就在這裡,一定原話幫你們轉達。」
捧著鄭可人的那群人,見三公主那笑面虎都來了,趕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再胡亂說半個字。
得罪孟宜萱,可能被懟被打,可得罪了三公主,那就會後悔過在這世上。
可以說孟宜萱、晏輕輕和沈明瀾這三個人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當今三公主沈明瀾。
她總是笑臉迎人,生得花容月貌,美麗溫柔,讓人生不起半點防範之心。
可她真要對人下手的時候,是半點反撲的機會都不會給人留的。
氣氛僵硬之際,鄭可人換了臉色:「肯定是你們聽錯了,公主殿下,臣女的爹爹在宴會廳給您安排了座位,不如我們挪步前廳如何?」
她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若是孟宜萱還要抓著不放,就是她不識大體了。
娘親說,從前天后娘娘碰到這種情況,都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娘親不知道什麼是魔法,她也不知道,但她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就是用鄭可人對待她的方式對待鄭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