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場景,還是帝後二人對話,宣武帝神色卻不如第一次吃烤肉時那樣柔和:「皇后,珍貴容心性單純,縱使被這宮中的骯髒手段坑害至此,也沒有心懷怨恨,很是難得,對嗎?」
朱皇后以為皇帝有感而發,附和道:「是啊!的確難得。🐍👹 ➅9รн𝓤𝕩.cσΜ 🍭🐍」
「所以,朕不希望有人來破壞這份難得。皇后,你明白嗎?」
朱皇后渾身一震,被定在當場,面色變得有些灰敗。
皇上,他什麼都知道!!
「皇上,皇后娘娘,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姜昕玥對他們招招手:「快過來呀!嘗嘗臣妾做的炸雞,大公主他們都很喜歡。」
小爐上溫著山楂酒,就是大公主和二公主也能嘗上幾口,酸酸甜甜的,一點都不辣嘴。
三皇子不能嘗,他還只有七歲,太小了。
兩位御廚無比感謝珍貴容又指點他們新廚藝,也對炸雞讚不絕口。
雖然此等油膩之物不能多吃,但是抵不住它脆香可口,光聞著香味,已經叫人垂涎三尺了,不做主食,用來當個解饞的小零嘴還是不錯的。
而且珍貴容說了,萬物皆可炸,等回去了,他們按著珍貴容的配方,再炸一些雞翅、雞腿還有那什麼……哦……對了,雞米花。
到時候送到各宮娘娘那裡嘗嘗,反響好的話,又要立一功了。
這次沒有樂器欣賞,但是卻勾起了宣武帝美好的回憶,他轉頭就吩咐王得全:「明日提醒朕散朝後留鴻臚寺卿和姜少卿來御書房,商議一下新歲宴之事。」
「是,奴才記下了。」
王得全看了珍貴容一眼,那姜少卿可是貴容娘娘的父親。
入夜,送走了眾人,宣武帝已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將他的愛妃攬入懷中。
姜昕玥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臟強而有力地跳動著,內心沒有半點波瀾。
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怨恨?
她好端端的,什麼都沒幹,就因為皇帝想安撫麗貴妃,就把她打入冷宮,不就是因為她提供的價值沒有麗貴妃高,所以二者選其一,她成了被放棄的那一個嗎?
別說什麼皇帝之前待她不薄,悄悄吩咐了內務府照顧她,她本來就無錯,平白無故地走這一遭,受這麼多罪,那都是皇帝應該做的。
值得她愛的人,一定是堅定的站在她身邊,相信她,保護她,與她相知相許之人。
宣武帝,只配做她晉升之路的踏腳石。
他的感情可以分給朱皇后,可以分給麗貴妃,可以分給良妃、德妃……
太廉價了,她不稀罕。
她是不想和女人搞雌競的,畢竟受過二十一世紀的高等教育,還出國念了大學,思想比較開放大膽。
男人那麼多,有人搶就送給她好了。
但是,很可惜她穿越到了皇宮,成了皇帝的女人,不和一幫女人搶,她的結局不是孤苦伶仃的老死宮中,就是被人陷害致死。
她不願意。
既然如此,她就把皇宮當成職場,把皇帝當成老闆,把宮裡的妃子們當成阻礙她晉升的同事。
這麼一想,工作狂魔姜昕玥立刻就幹勁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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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合熙宮裡叫了三遍水,一直到後半夜,皇帝才摟著珍貴容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皇帝去了早朝,流水似的的賞賜又進了合熙宮。
翊坤宮的宮女是在姜昕玥用完早膳後來的,她打了個千兒道:「珍貴容娘娘,皇后娘娘病了,讓奴婢來知會您一聲,這三日的請安都免了。」
姜昕玥面露關切與自責:「皇后娘娘病了?可是因為昨日在冷宮門口等得太久,感染了風寒?」
小宮女忙搖頭:「跟珍貴容娘娘無關,我們娘娘每到冬日就有頭疼的老毛病,已經宣了太醫了。」
姜昕玥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那等皇后娘娘好了本宮再去探望,免得這會兒去了,還得勞累娘娘接待本宮。」
小宮女笑笑:「那奴婢就告退了,還要去其他宮裡通知呢!」
這就是在隱晦的告訴她,皇后娘娘看重她,其他宮裡都還沒去,先來通知她了。
喜鵲笑著挽住小宮女的手,往她手裡塞了一包碎銀子:「我送姐姐出去。」
新歲宴就是三日後了,看來宴會布置的事,朱皇后也忙得不可開交,無暇再與後宮的妃嬪們打一早上機鋒。
不用去請安也好,姜昕玥脫了衣服,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這一覺就睡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大雪連著下了一整晚,她中午起床時才停,喜鵲和霜降,江川和小軒子已經在院子裡堆了好幾個高高的雪人了。
珍貴容寬厚,合熙宮裡的宮女太監比別處都要活潑,別的宮裡死氣沉沉的時候,也只有這兒還很有煙火人氣。
悅耳的笑聲傳進來,姜昕玥也披了件衣服,在窗口看著他們笑。
她要一直得寵才行啊!
只有一直得寵下去,她宮裡的這份鮮活人氣才保得住。
喜鵲和霜降,小軒子和合熙宮所有的宮人,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娘娘醒了!」
笑鬧著的霜降立馬丟下剛捏好的雪球,拍了拍身上的碎雪,和喜鵲一起,進了門還在炭火旁站了片刻,確定寒氣消散才靠近她。
「娘娘醒了怎麼不叫奴婢們進來伺候?」
若是被教導宮規的嬤嬤們知道了,非扒了她們的皮不可。
姜昕玥故意逗喜鵲:「喲~你們在外頭撒歡,本宮床前無人伺候,倒說起本宮的不是來了?好大的膽子啊你。」
「娘娘息怒!」
喜鵲沒嚇著,把霜降嚇得跪下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見今日雪大,想著堆幾個雪人給娘娘看,這才叫了喜鵲他們幾個幫忙,還請娘娘恕罪。」
姜昕玥和喜鵲對看了一眼,合著她們三個里,還真有一個老實人。
「霜降,娘娘嚇唬咱們呢!」
喜鵲把霜降攙扶起來:「娘娘,你看看你。」
真是淘氣。
霜降這才敢抬頭去看自家主子的表情,見她果真眉目含笑,才鬆了一口氣:「娘娘,你嚇死奴婢了。」
宮裡真和善的主子,很少。
私底下個個都難伺候,能遇到珍貴容,是她三輩子修來的福分,她不想去伺候別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