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姑在外求見李雲舒。
或許是真上了年紀,前幾日喬姑姑雖然醒過來了,但是卻無法下床。
甚至連坐都坐不起來。
還有她那腿,太醫都說以後很難像正常人一樣了。
休養許多日 ,也只能在人攙扶下走幾步路。
喬姑姑醒來得知是皇后娘娘救了自己。
就想來叩謝皇后娘娘。
奈何她下不了床。
想到她曾經屢次對娘娘不敬,娘娘不僅不同她計較,還願意看在慧賢太后的面子上,保她一命。
喬姑姑越想越覺得羞愧。
在這宮裡待久了,她疑心病也重了。
慧賢太后還在世時,時常跟她說,讓她看人看事都要用心看。
她卻不曾領悟慧賢太后之意。
慚愧至極。
"皇上今日不走了嗎?"
"今日事情已經忙完,朕陪陪你。"
日日都在一起,哪需要陪。
不過她也沒掃興:"那皇上先進內室?"
蕭靖璽捏捏她的手,"真要見她?"
"她應該想同我說一些關於母后的事。"
蕭靖璽想到那個匣子,"好。"
他進了內室,李雲舒吩咐瓊枝讓喬姑姑進來。
喬姑姑被人攙扶著,一步步走得十分艱難。
一進來,她就不讓人扶著,直接跪在李雲舒面前。
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老奴多謝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李雲舒示意瓊枝瓊葉將人扶起。
原本攙扶著喬姑姑過來的宮女立刻上前接手扶住了人。
「本宮不是想救你,是不想讓人在錦竹宮鬧事,擾了母后的安寧。」
喬姑姑明白。
但是皇后娘娘屢次幫了她是事實。
上次她能看在公主的面上,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情。
這次她又為了慧賢太后,寧願惹太后不快也要保下她的命。
不管皇后娘娘是看在誰的面子上,受益的都是她。
她不能不識好歹。
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她永不敢忘。
「太后那邊,皇上已經讓人去傳了話。」
「姑姑儘快養好身體,本宮希望你能繼續替母后守好錦竹宮。」
那日,李雲舒當著小德子的面說了那些話,過後蕭靖璽又讓高全盛原封不動將那些話同殷太后說了一遍。
這是告訴殷太后,皇后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就像李雲舒說的那樣,蕭靖璽不會容忍有人在錦竹宮找事。
殷太后想必也知道在錦竹宮鬧出人命是自己理虧,這些天都沒再找喬姑姑麻煩。
「老奴謝過皇上、皇后娘娘。」
喬姑姑又道,「老奴今日求見皇后,還有件事……"
"關於母后留給本宮的那個匣子嗎?"
喬姑姑點點頭,"那些東西按照慧賢太后的遺願,老奴其實早就應該交給皇后娘娘。」
「從前是老奴狹隘了。」
"都是老奴的罪過。"
是她被蒙蔽了心,忘了慧賢太后的話,私自懷疑皇后娘娘對皇上存了壞心。
才耽擱至今。
這是她的錯,她得認。
"那匣子,靜薇已經給了本宮,那信本宮也看到了。"
"娘娘要如何懲治老奴,老奴絕無怨言。"
"你是有錯,但情有可原,如今也算受到了懲罰,你若覺得愧疚,就替母后守好錦竹宮。"
李雲舒走進內殿。
剛掀開帘子就被一隻大手攬了過去。
「她屢次不敬你,就這麼饒了她?」
李雲舒窩在他懷裡,手穿過他精瘦的腰,貼在他背上,臉頰貼著他胸膛。
「她對母后忠心是真,為皇上與公主好的心也不摻假,不管怎麼說,罪不至死。」
這還是第一次,不用他提醒,她主動這麼抱他。
蕭靖璽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
吻了好一會兒,才抵著她額頭問:「那匣子有信,朕方才都聽到了。"
"所以母后信中寫了什麼,值當你紅眼,想跟朕說了嗎?"
貼在他背上的手用了力,李雲舒的聲音有些悶。
"皇上不也瞞了我好多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蕭靖璽微愣,正要說話。
李雲舒又問:"我身邊的人已經夠用了,皇上為何還讓凝露來乾元宮伺候?"
"她功夫好,旁人看不出她會武功,日後讓她跟在你身邊朕才放心。"
"以前怎麼沒見過她?"
"之前她不方便現身,如今事情辦妥,以後她的職責就是保護你。"
-
殷太后等了好幾日,終於等到蕭靖城進宮。
見到兒子,殷太后嚇了一跳。
此時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蕭靖城面色蒼白,唇無血色,瘦的臉上顴骨突起。
脖子上的青筋凸得有些嚇人。
完全變了一個人。
還有那眼神看起來沒有半分活人氣息。
"城兒,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太醫不是說你身上的傷沒有問題嗎?難道是宮裡的太醫醫術不精,怕擔責,故意在哀家面前胡言亂語?"
"德公公,還不去太醫院將人都叫過來。"
小德子還未去,蕭靖城開了口。
"叫什麼太醫,都給本王滾。"
殷太后蹙眉:"你這是做什麼?"
"哀家知道你最近在找那個女刺客,沒有找到人心裡煩躁,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你自己的身體。"
"此次遭罪還不是你自己自找的,哀家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去那種煙花之地,你若是聽哀家的話,怎麼會讓賊人有機可乘?"
"你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你這樣子讓哀家怎麼放心?"
蕭靖城的臉上布滿陰霾。
他不可能讓殷太后真的將太醫叫來,當著她的面檢查他的傷口。
此時蕭靖城聲音還是含著冰,到底願意正常說話了。
"不用叫太醫,兒臣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現在就想要找到那個女人,揪出幕後主使,本王要活剮了她與背後之人,以泄心頭之恨。"
殷太后觀他神色實在太過怪異,她還是不放心。
"當真沒事?"
"沒事,母后也在找那個女人,可有什麼消息?"
殷太后,"若是有什麼消息,哀家早就讓人通知你了。"
她也覺得奇怪,一個在萬花樓那種地方,以賣藝為生的女子,究竟被何人收買才有膽子對王爺動手。
關鍵是,事後竟然還像人間蒸發似的。
蕭靖城面色沉鬱。
"既然如此,兒臣先走了,府中還有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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