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廢后聖旨
烏拉那拉氏此時根本聽不進胤禛的話了,她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皇上不是好奇姐姐究竟為何會死嗎?呵呵,
臣妾不過是用了她對待臣妾的方法。
她以為臣妾沒有查明,臣妾的弘暉生下來就有不足之症,
拜姐姐所賜,臣妾為了給弘暉調養身體,日夜苦讀醫書。
臣妾的姐姐是大家世族培養的嫡女,醫術也是一等一的高明。
可憐皇上一直被蒙在鼓裡,總以為她內心純良無比。
臣妾身子強健,才能生下弘暉來。
可是弘暉的弱症無法被治癒了。臣妾恨姐姐!
憑什麼她懷孕了可以享受王府所有的寵愛!
要所有人捧著她,敬著她,愛著她!
臣妾就是要看她也痛不欲生,她才能明白那些加諸在臣妾身上的苦難!
可惜啊,姐姐早年間為了懷上皇上的孩子,用藥壞了身子,
此乃老天助我!所以她只能生下死胎撒手人寰!
可是她心機深重,即便是死,也不會讓皇上心裡再有臣妾的分毫地位!
臣妾雖然恨她,可是也佩服她,她果然是烏拉那拉氏家族的嫡女,
即便是死,也要讓皇上對家族一直有愧疚,
這樣,臣妾才能繼續留在皇上身邊,成為家族的棋子!」
胤禛定定的看著烏拉那拉氏一張一合的嘴,他滿腦子都是烏拉那拉氏說的關於純元作的惡,烏拉那拉氏還在自顧自的說話。
「自從姐姐去後,皇上再未喚過臣妾的名字,皇上總是喚臣妾福晉,
再到後來的皇后,可是皇上卻忘了,臣妾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臣妾名為宜修。皇上說形貌昳麗,修飾合宜,是褒揚美人的句子呢。
臣妾那時以為,終身有靠了。可是都怪姐姐!
她為什麼要入府?為什麼要奪去臣妾的寵愛?
臣妾從不認為自己錯了,錯的明明是姐姐!既生瑜,何生亮啊!」
胤禛回過神來。
「是啊,你名為宜修,可是你心卻不慈。段氏之死,
朕不是無所察覺,只不過不願與你爭執。
朕憐你失子之痛,便由著三阿哥養在你膝下。」
烏拉那拉氏打斷胤禛的話。
「臣妾是府中主母!臣妾養著三阿哥本就是應當!
段氏是她自己無能,連自己都護不住!
女子本弱,更應自強於世,保了自己才能保住孩子!
臣妾好心撫養三阿哥,也是憐惜段氏之死!」
胤禛不可置信的看著烏拉那拉氏,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字句來。
「巧言令色,不知悔改!」
烏拉那拉氏癱坐在地上,背依舊挺的直直的,只是她眼角的淚和嘴角的笑看起來那樣刺眼。
「是啊,臣妾不知悔改。皇上有姐姐的時候,什麼都是圍著姐姐轉。
後來姐姐死了,臣妾以為皇上能回頭看看臣妾了,可是又來了年氏。
她那樣張揚的性子,還沒入府就帶走了皇上的所有心思和眼光。
比之從前對姐姐,皇上對年氏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臣妾從來沒見過皇上用那樣充滿愛意的眼神瞧臣妾,
一次也沒有~臣妾對於皇上,仿佛更像一個物件兒。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是臣妾深愛著皇上,
任何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子,又怎會容忍她人爭寵?!
皇上以為姐姐愛你嗎?年氏愛你嗎?若是她們真的愛,
那相比起臣妾,她們只會更妒恨別的女子得寵!」
胤禛此時連厭惡都懶得施予烏拉那拉氏了,他坐直了身子,冷冷的吩咐蘇培盛。
「蘇培盛,傳旨下去。皇后烏拉那拉氏失德不修,縱私慾,
進讒言,謀害皇嗣,弄權後宮,冒天下之大不韙,實屬十惡不赦。
今革除其一切封號,貶為庶人,幽禁景仁宮,任何人不得探視。」
蘇培盛聽的明白,這便是廢后的旨意了。
但是胤禛並未將烏拉那拉氏交刑部和宗人府問罪,就急著廢后,蘇培盛也不敢說什麼。
他應了「嗻」,又道。
「皇上這旨意,是否要擬道聖旨來看看?」
胤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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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價貴,如此毒婦,怎配得上朕的聖旨。」
烏拉那拉氏在來養心殿之前,未曾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倒是爽快的說了個痛快,現下悔之晚矣。
烏拉那拉氏企圖掙扎一番。
「皇上口口聲聲厭惡臣妾,不願稱呼臣妾的名字,
只喚臣妾烏拉那拉氏,但是姐姐也是烏拉那拉氏,
皇上的生母也是烏拉那拉氏的女兒,是臣妾的姑母!
皇上如今貿然行廢后之舉,不怕天下人議論嗎?!」
這回輪到胤禛冷笑了,他的神態看起來高高在上,又透著一絲嘲謔。
「你不提這茬,朕差點忘了。朕的生母德太后,
乃烏雅氏。按說與烏拉那拉氏並未有多少瓜葛,
原就是烏拉那拉氏強行攀的親,現在卻用這個來與朕說嘴?
朕知道,你心中只有烏拉那拉氏的榮辱,
那朕今日就告訴你,等你被幽禁,烏拉那拉氏這些年所犯的罪,
朕會一點、一點,與他們算清。朕的江山,
絕不容許旁人覬覦!烏拉那拉氏想靠著女兒們,
在朕的身邊瓜分朕的江山,實屬痴人說夢!
你且安心的去罷,朕念你我夫妻一場,不忍加諸極刑,
這也是朕能給你的最後的體面了,朕望你好自為之。」
烏拉那拉氏不死心,繼續道。
「那姐姐呢?皇上那麼愛姐姐,若是姐姐泉下有知,
皇上將她的母族覆滅,皇上以為姐姐會不會傷心?
皇上自登基就在修建皇陵,為的也是百年後與姐姐合葬,
若是烏拉那拉氏就此隕落,皇上還敢見姐姐的面嗎?」
胤禛轉回身,盯著烏拉那拉氏稍帶褐色的雙眸,一字一句道。
「純元已經去世許多年,她若知曉自己母族犯下如此大錯,
想來也羞愧難當!而你,烏拉那拉氏宜修,
才是真正送家族走上覆滅之路的罪魁禍首!」
至此,胤禛不願再與烏拉那拉氏宜修多說一個字,只背過身去,由著蘇培盛帶人將她帶走。
廢后消息一出,舉朝默然,沒有一人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