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七零年代綠茶知青(23)
池芸兒臉上怒氣未消,反駁道:「你以為你們是誰?」
「明明是本姑娘打一開始就沒瞧上江子實這個軟飯男,怎麼就成了我扒著他不放?」
「還有,什麼叫我隨便找個人湊合?以華哥哥不知道比江子實優秀多少呢!」
卞玉敏微微嘆口氣,趁著池芸兒的注意力被自己拉扯著,很自然地拽著她一點點往更為黑暗的角落而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將事先準備的手帕,背著手往小樹枝上一系,在外人看來,就是她的衣角在隨著晚風飄蕩。
池芸兒渾身緊繃,所有的注意力似是被對面的女人牽扯,並沒有注意其小動作,但是她面上帶著濃濃的不悅,勢必要爭一個是非對錯。
卞玉敏搖著頭道:「池知青,我承認你比我漂亮、聰明,但是你在識別男人身上,卻不如我看得清楚。」
「你以為子實的哥哥優秀,就一定是好人嗎?」
「誰也沒規定優秀的近義詞是好人啊,高智商犯罪得多得是!同一個爹媽生的,又在一樣的環境長大,你子實哥如何,以華哥哥的人品也不會想差太遠。」
「想必你也聽說江以華有很嚴重的恐女症,他近不得女人身,否則會危及生命。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就接受了你?」
「我不信這世上,真有超越生死的愛情!」
池芸兒微微揚著下巴,「當然是我漂亮聰明呀,又與他門當戶對的,是最好的結婚對象。」
卞玉敏好笑地說:「不是這樣的,你的性格不允許暗著來,他沒有法子才被人誤認為,你是他對象。」
「子實說,他哥哥哪怕有恐女症,也有很多女人獻殷勤,而他哥哥時常會暗地裡接受對方的好意,讓其以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位,能讓江以華克服心理和生理上的障礙。」
「但是這些女人都是家裡不受寵愛,或者身旁沒幾個為其討公道的人,她們恰巧地一個接一個地失蹤,失蹤前莫名其妙留下一封信,打消眾人的疑慮,說是投奔親戚呀什麼的……」
「子實擔心他哥哥,不如表現得般優秀和正義,而是因為自己生理和心理上的缺陷,發生了扭曲,自己不好過也不想讓其他人好過,將這些女人給糟蹋殺害,或者賣了……」
卞玉敏見池芸兒越聽越入迷,趁其不注意,掏出撒了迷藥的手帕,一手緊緊箍著池芸兒,一手則用帕子狠狠地捂住她的口鼻。
她感受著懷裡女孩兒的劇烈掙扎,輕笑著說:「池芸兒,上天沒能給我一個匹配上子實的身份,但是我卻有第二次的機會。」
「這一次是你滿身泥污地仰望我,我會當上京都總醫院長夫人的!」
「他的媳婦只能是我,你說,沾滿泥污的你,還值得他放在心口當白月光、硃砂痣嗎?」
「恐怕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恨不能從來不認識你呢。」
「你以為是我喊你出來,迷暈你的嗎?」
「不,這全是江家兄弟倆裡應外合……」
卞玉敏好歹有二十多年的經歷,而且她還是七十年代的高中生,雖然她的成績一般,卻也勉強跟得上時代的發展。
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爭搶男人身上,最擅長的也是將人的信念一點點地敲碎!
果然聽到她的話,劇烈掙扎的女人一呆,似是十分不相信這現實的殘酷打擊,不經意間吸入大量的藥物,渾身癱軟在地上。
卞玉敏生怕人是裝的,就又捂了兩分鐘,才趕緊將手帕往褲子口袋一塞,背著人繞到廂房後面。
她剛將人給放下,就被人緊緊抱住,口鼻處也被捂上手帕。
卞玉敏因為太過吃驚,反而一口氣吸入大量迷霧。
之前他們怕拖延的時間太久,往手帕上撒了高濃度的迷藥,但凡吸上兩三口,就能失去基本的對抗能力。
她趕忙閉息,聽著院子裡熱鬧的聲音,內心那種悔恨、害怕隨著腦袋昏沉一點點攀升。
今天是她跟江子實的訂婚宴,不出意外的話,她會跟江子實結婚,然後會隨著他去京都,當主治醫師夫人、再是主任夫人、院長夫人……
可是,現在隔了一層窗戶的裡面,是上一世她的噩夢!
原本該是池芸兒代替她遭罪,倆人的人生徹底對調。
卞玉敏太痛恨自己,想要親眼看到池芸兒的慘,以為萬無一失,就親自上陣。
如果是她娘來,不管事情如何發展,都跟她沒關係的!
想到張廠長的勢力,想到上一世家人對她的冷漠和嫌棄,卞玉敏頭暈腦脹,渾身輕顫。
她不甘心,不甘心重來一次還要再走一遍不幸。
卞玉敏眸子一動,脖子一歪渾身癱軟地往地上墜去。
池芸兒無聲地嗤笑聲,手不客氣地往卞玉敏胳膊內側的軟肉使勁一掐。
卞玉敏疼得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尖叫聲被捂住,但是急促呼吸中卻又連續兩三次鼓入大量的迷霧!
這一回她是真得暈暈乎乎沒了行動力。
此時,窗戶里的廠長早就無裝上陣,自嗨等待多時了,聽見輕微聲響,激動地打開窗戶,暗啞著嗓子低聲不滿道:「快點將人遞進來,怎麼辦個事這麼拖拖拉拉?」
托著卞玉敏的池芸兒一愣,手裡的人就被張廠長給一把拽了過去。
池芸兒挑挑眉,順手幫他託了一把,然後低著頭裝作去廁所,若無其事地繞了一圈回來,正好遇上尋自己的春貴嬸子。
「你這丫頭嚇到我了,」見到人好生的,春貴嬸子長鬆口氣拍著胸口道:「剛才我覺得不大對勁想過來,就被草根媳婦拉著說了好幾分鐘的話。」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你們倆都不見了!」
池芸兒笑著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趟茅廁。夏天那裡的味大,我怕熏到你們,就吹了會風。」
春貴嬸子笑著說:「你們小年輕就是講究……」
倆人手挽著手回去,還沒走到前院,就聽到有人拔尖一嗓子。
她們對視一眼,趕忙走過去站在人群後面踮著腳尖看。
「哎呦,太不要臉了,怎麼跑人家家裡來鬼混?」
「嘖嘖那花花白的,大黑天的看得人都晃眼,這是誰家的小媳婦?」
屋裡視線太暗,誰都沒有看清楚裡面抱在一起的是誰。
得了村長眼色的村長媳婦,就開始唱起來:「哎呦喂,這是誰跟我們家過不去,我閨女訂婚的大好日子,折騰出這麼丑的事情……」
「哪個小娘們耐不住,找男人找到這裡來了……」
「看我不撕了你臉皮,現在就拉著你繞著村子走上三五圈,反正你也不要臉了……」
池芸兒跟春貴嬸子瞧得興奮,聽著前面的人轉播過來的場景。
「哎呦,那男人也真是夠了,門都敞開了,還扒著人不放呢,嘖嘖,他那臉皮是鐵做得吧?」
「咱們越看他越興奮……」
「我怎麼覺得村長媳婦故意的,站在門口只嗷嚎,咋不進去將人薅出來,非得等那男的速戰速決?」
眾人從村長媳婦扯著嗓子謾罵中,回過味來,哪裡樂意繼續看她表演,紛紛將她扯一邊去,自個兒近距離圍觀。
有人還將煤油燈帶了進去。
張廠長意猶未盡地穿上褲衩,懶洋洋地道:「我喝醉了在屋裡歇了會,結果這女人開門撲上來,我要是忍著還算是男人嗎?」
說著他還從女人光溜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眾人跟著搖頭,換做是他們也辦不到。
有人趁亂也楷幾把油,不過當煤油燈照上仍舊昏睡的女人臉時,眾人都呆住了,一個個下意識回頭看向姍姍來遲的村長、江子實以及又擠進來的村長媳婦。
見眾人這個表情,三個人第一反應就是事成了!
村長假模假樣地憤怒道:「張廠長,這裡是我的家,今天又是我閨女訂婚宴,你,你哪怕受人勾搭,也得換個地方。」
「我的老臉都快被丟光了……」
眾人:準確來說老臉已經不存在了!
張廠長呵呵,「沒辦法,誰讓美人太銷魂,老張我又喝了兩盅,忍不住了嘛。」
「行了,你們繼續慶祝,我將我的女人給抱回廠里,繼續親熱番。剛才沒盡興,影響我正常發揮了。」
終於有人打斷他們的和諧,「胡鬧,張廠長你欺負人怎麼欺負到人家裡來了?」
「今天可是玉敏丫頭都好日子,你怎麼,怎麼將人……」
外面看不到情況的人,急得抓耳撓腮,這句話到底啥意思?
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吧?
村長三個人木木地扭臉對視一眼,卞玉敏不可能這麼蠢,自己算計別人反倒被被人算計吧?
池芸兒在他們眼中,就是戰鬥力豆腐渣類型的,十來歲的孩子都能撂倒的存在。
可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穿衣服的張廠長挑下眉,側身看去。
剛才他太急了,倒是沒瞧瞧女人長什麼模樣,借著微弱的燈光,他撇撇嘴沒有絲毫羞愧心:
「還別說,可能真是你家冤大頭閨女,模樣一般般吧,除了皮膚白嫩點,哪裡有傳聞中貌比仙女的小池知青百分之一的好看?」
江子實猛地扭頭,看到江以華冷淡嘲諷的笑意,看到眾人閃爍的目光,以及人群後時不時跳起來湊熱鬧的池芸兒。
夏日裡一盆冰碴子澆下來,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已經卑微地為了工農大學生名額,要娶村姑,可現在村姑連清白都沒有了……
他們給池芸兒設置的幾乎泯滅的局,失身、名聲盡毀、接受眾人批判指責,全部悉數反彈到他們身上,一滴不漏!
村長媳婦不敢置信地探頭看了眼,見到床上大咧咧靜靜躺著的女人,胳膊上熟悉的燙傷,受不住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頓時村長家上下亂成一窩豬,大門還沒出去呢,就有啥事不懂的小孩兒,就著大人的幾句話,在外圍拍著手編起順口溜來……
「村長家有隻懶豬,她叫白花花,鑽男人的臭被窩,她真頂呱呱……」
江以華尋到池芸兒,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才微微吐口濁氣,「走,我們回家!」
池芸兒輕笑著跟春貴嬸子揮揮爪子,乖巧地跟在他身後。
他們沒有等其他人,直接開著拖拉機往回趕。
鄉下的夜晚漆黑得緊,像是不透風的黑布蒙上了眼睛,哪怕天上有清涼的月色,可在拖拉機前面燈光的映襯下,四周黑色濃稠。
「以華哥哥,我們不等他們了嘛?」
江以華搖搖頭,淡淡地說:「正好讓他們有理由借宿在卞家莊,方便查看後山曼陀的情況。」
之後他一言不發地突突開到半路,然後突然停下來,江以華將身邊的女人直接抱到腿上,狠狠地欺身上前。
池芸兒微微一愣,感覺到他的不安和急切,伸手環著他的腰,任由他逞威。
許久,江以華緊緊擁她入懷,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馨香,「芸兒,以前我活得太透徹,不相信命運,不相信一切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這一次我特別感謝上天,讓我們相知相愛的不早不晚。」
他很難想像,如果他們晚了一步,在池芸兒離開卞家莊之前,江子實和卞玉敏就訂婚了,那等待她的會是怎樣悽慘的結局呢?
「你放心,雖然他們算計你不成,反倒將自個兒賠進去,可他們也要接受制裁!」
「我請的幾個朋友都是從京都調來這裡學習訓練的,他們每個人背景不弱,不會受到地頭蛇的欺壓。」
「剛才有個朋友特意全程暗地裡護著你,可以說,」他低咳一聲,「即便你沒有反應過來,被卞玉敏迷暈,那朋友也不會讓你落到那種地步。」
池芸兒輕笑著點點頭。
她的五官靈敏很多,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到。
哪怕前院鬧騰得緊,但是在她反過來捂卞玉敏的時候,藏匿在暗地裡的人,估摸著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該有的警惕心與隱息都沒再刻意顧及,有一瞬間的鬆氣,被她捕捉到。
他們回到農場後,江以華將池芸兒送回宿舍,揉揉她的頭,「好姑娘,回去睡一覺,明天什麼事都該塵埃落定了。」
池芸兒抿抿嘴,忍不住上前抱著他,臉頰貼著他滾燙的胸膛,「以華哥哥,曾經我以為父母會是我這一輩子,毫無保留的依仗。」
「可是後來經歷了些事情,我發現不是的。」
「他們在日益老去,早就不再是參天大樹,還能夠為我遮蔽一切的風雨。他們變成我的牽掛,我的弱點,很多事情我不能向他們掏心掏肺地述說。」
「報喜不報憂嘛。但是夫妻不是,兩個相愛的人要彼此信任,攜手一生。」
「以華哥哥,我能相信你嘛?」
「我還聽過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們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嘛?」
江以華憐愛地撫摸著她的碎發,低笑著道:「至少我不會,我不敢保證面對組織發展節點時,自己會做出什麼選擇和犧牲。」
「但是你永遠都比我重要,一生一世,我的愛!」
池芸兒又是感動地,往他懷裡蹭。
這樣的話,如果是別人說的,她肯定要嗤笑一句,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呢,一輩子那麼長,連她都不能保證不變心。
她是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人,畢竟她當過瘋子,說是瘋子,不如說是一個人被劈成兩半,一半瘋癲躲在自欺欺人的避風港,一半清醒得看到一切人間醜惡。
但是她相信江以華,這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能說到做到,將承諾一字一句敲成金。
再說對一個女人的忠誠和寵愛,不是難事,只要人活得夠透徹,就能做出聰明正確的選擇。
認真活著,不僅僅是對愛人對家庭的負責,更是一種人生態度,對自己一生的完美答卷。
膩歪了一會兒,她才戀戀不捨地關門回屋。
江以華輕笑地搖搖頭,自己還沒被人如此纏著過,新奇、無奈又甜蜜。
他走了幾步,突然腳步頓住,手不置信地往身上摸索。
剛才一路上他不僅抱過池芸兒,還親吻過她,這麼多激烈的刺激,要是往常自己早就渾身炸紅疙瘩,將他往油鍋里烹多少回了,可是直到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他身上肌膚平整光滑,只有肌肉清晰的紋理,感受到的也都是夏日傍晚舒適的涼風,沒有疙瘩、沒有發熱和疼癢難耐的感覺。
江以華緊緊握著拳頭,眼裡盛滿喜悅地看向身後。
第二天一大早,池芸兒聽見食堂開飯吹哨子的聲音,迷迷糊糊爬起來,端著盆子出去洗漱。
剛打開門就被杵著不知道多久的江以華給嚇了一跳。
「以華哥哥?」她輕笑著疑惑地喊道。
江以華左右瞧瞧跟做賊似的,天剛蒙蒙亮,大傢伙雙搶結束後,略微歇歇又進入新一輪的勞作。
早上扛著鋤頭摟草、澆水,磨會洋工,拎著飯盒直接去吃飯。
基地宿舍區這會兒幾乎沒有幾個人。
他將人推進屋子裡,先抱著人啃起來。
池芸兒笑著躲來躲去,「以華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我,我還沒洗漱,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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