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牛欄山

  第95章 牛欄山

  徐得庸出了東直門,過亮馬河,穿壩河順著道路向東北騎行而去。

  路上行人不絕,趕畜車的,挑擔的,推獨輪車、拉排子車……。

  他們大多皮膚黝黑,臉上飽經風霜,一些人手上都被凍得口子都已經乾裂。

  任何時代,誠懇老實的最底層人,他們賺的每一分錢,都要付出更多的汗水。

  風起時,他們又是最脆弱的……。

  相比較,「全副武裝」的徐得庸已經好的太多。

  三輪板車的輪子碾過地面,不時顛簸一下,板車上的酒罈發出輕輕的晃動聲。

  過人的力量,讓徐得庸可以輕鬆的通過雙腿,帶動鏈條不斷向前……。

  他一直保持著勻速,不斷交錯、超過身邊的人,一路不停歇的抵達溫渝河橋附近停了下來。

  河面冰封,干黃的蘆葦盪連著乾草,入目一片荒涼。

  一個老漢趕著一輛驢車,慢悠悠的從他旁邊走過,見到他拉的酒罈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後生,你這是打哪拉的酒啊?能不能賣二兩給老漢解解饞。」

  徐得庸笑了笑道:「大爺,我拉的是空罈子,去牛欄山拉酒哩。」

  「嘿,那路可不近,走嘍。」

  說著一揚鞭子,「啪」的打了一聲響,小毛驢速度加快了一些。

  徐得庸抬手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一點,路程應該已經過半。

  他掏出水壺喝了一口水,水已經涼了,如同一道涼線入腹。

  可能老漢的鞭子的聲音,兩隻野雞從蘆葦盪里撲稜稜飛出。

  徐得庸眼睛一亮,他的槍還沒放過一槍呢!

  於是他騎過橋,將三輪板車停在旁邊小道的土路上,看了看周邊也沒人。

  手掌一握,氣槍便出現在手中,撅開放入鉛彈,徐得庸弓著腰向野雞落腳的地方潛行過去。

  他目光銳利,很快便發現了野雞的蹤跡,小心翼翼的接近到二十米左右。

  抬槍,瞄準,徐得庸的手很穩,前世腿沒斷之前,他也在射擊俱樂部玩過幾次。

  「噗。」

  鉛彈射出,第一槍感覺就很好,打中了。

  「撲稜稜。」

  野雞掉落幾片雞毛再次受驚飛走,受傷的一隻慌不擇路,落在不遠處的冰面上。

  徐得庸立即快速填彈,沒管另一隻,身形竄出數米,半蹲在地,瞄準開槍!

  「噗。」

  這次有點匆忙,鉛彈射在冰面上彈得了無影蹤。

  野雞受驚在冰面上匍匐兩下又飛起,原地留下點點血跡。

  徐得庸一邊撥開干蘆葦追,一邊裝彈,很快追到冰面上。

  依靠過人的體質,徐得庸在冰面依舊速度極快。

  野雞飛了十幾米落下,在冰面上明顯有些站不穩,在冰面上它無處可逃。

  徐得庸再次停下瞄準、開槍。

  「噗。」

  野雞的身體輕輕頓了一下,隨即撲騰起來。

  徐得庸露出笑意,趕緊跑過去將又撲騰出幾米的野雞抓住。

  野雞還活著,是一隻母的,脖子和翅膀處有血跡滲出。

  徐得庸扛著氣槍,手提野雞往回走,邊走邊嘀咕道:「小雞小雞你別怪,你是陽間一碗菜,今天走的早,明年來的快……。」

  來到岸邊,將氣槍收起,短鐵鍬出現在手中,在岸邊砸了一塊冰面,露出冰涼清澈的河水。

  有花堪折直須折。

  拿出獵刀,放血殺雞,沒有熱水燙不好拔毛,徐得庸索性連著雞皮一起扒掉。

  收拾好洗淨之後也就還有一斤左右。

  來到車邊,挖了個簡易的土坑灶,砍了一些蘆葦做柴火。

  盲盒空間內有油沒鹽,但有醬油。

  將處理好的野雞均勻的抹上油和醬油,再以鐵鍬做板,「鐵板燒雞」。

  荒野中一股煙火升起,徐得庸靠著車軲轆,一邊烤火一邊烤雞。

  嘿,啥時候開出一口鐵鍋就更好了!

  半個小時後,「鐵板燒雞」做好,他又做了「鐵板餡餅」「鐵板烤饅頭」「鐵板粉腸」。

  這頓野外午飯格外的豐盛!

  吃飽喝足,徐得庸滅火填坑,收拾妥當後繼續趕路。

  下午三點多,他終於抵達牛欄山,現如今這裡屬順義縣第二區,今年會撤區並鄉,牛欄山為中心鄉。

  這裡地處潮白河衝擊平原,地勢中部高、東西低洼,俗稱「兩溝夾一崗」,曾是京東八大重鎮之一。

  牛欄山確實有座山,只是不高,僅有八十多米,位於東側,是燒石灰的「原料基地」。

  山的第三峰有洞穴,相傳曾有金牛居於洞中,因此得名牛欄山。牛欄的意思不是把金牛攔住,而是說此山相當於金牛的家,所以又名金牛山。

  徐得庸騎著車直接來到牛欄山酒廠。

  牛欄山酒廠是五二年在「公利號」、「富順成」、「魁勝號」、「義信號」四家老燒鍋的基礎上成立建廠。

  徐家燒鍋規模小一些,過了半年才加入,沒辦法,糧食統購統銷、合營。

  如今酒廠不大,產量不大,職工不到百人,和早幾年成立的「紅星」是沒法比。

  徐輝率憑藉過人的釀酒經驗和能力,如今已經算是酒廠中的領導層和大拿,而且還有一點股份紅利。

  徐得庸告訴門衛找徐輝率。

  人家聞言打量了他一番,沒有為難順當的傳話。

  很快,一身藍色工裝服的徐輝率便從酒廠中出來。

  徐輝率一米七出頭,二十七八歲,濃眉大眼,長得很精神。

  差點就趕上徐得庸!

  他大步流星的出來,笑呵呵的伸出手道:「您好,您是徐得庸同志吧?」

  徐得庸和他握了握手,爽朗笑道:「您好,我是徐得庸,您比我年長,我就冒昧叫您一聲輝率大哥。」

  說完鬆開手,掏出徐慧真寫的信遞給他。

  徐輝率一邊打開信一邊笑著道:「好啊,正好我們都姓徐,能多個弟弟也挺好。」

  徐輝率一目三行的看完信道:「之前小真打電話來還提過伱,說她生孩子的時候多虧了你,沒想到拉酒又是你,真是緣分啊!」

  徐得庸撓撓頭咧嘴笑道:「有可能不是緣分……。」

  「那就是上天註定。」徐輝率哈哈一笑道:「走,我們進去直接讓裝酒,今晚在我家住一宿,讓你嫂子炒幾個下酒菜,我們喝一杯,來到酒廠可不能不喝酒。」

  徐得庸連忙道:「我酒量有限,而且明天一早要趕路,不能多喝。」

  徐輝率大手一揮道:「沒事,反正小真那小酒館過兩天才正式開業,明天上午晚點走也不要緊,只要天黑能到就成。」

  徐得庸不禁揉了揉鼻子,這未來的大舅哥有點忒熱情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