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吻你,很噁心是嗎?

  她推開了他的手,男人卻發了瘋的,用另外一隻手,重新抓住她的手腕。

  他幾乎是卯足所有力氣,拽著她的手,拼命往回拉,當把她的身子拉到一半之際。

  那隻戴著手套的手,環過她的腰腹,緊緊抱住後,一把將她從窗戶外面抱了回來。

  把人抱到地面那一刻,沈希衍放到腰上的手,竟然情不自禁發起抖來……

  一雙暗紅的眼睛,也被憤怒充斥,以至於凝著她時,都是無法抑制的,猩紅暴怒。

  「想死,也別他媽死在我這裡!」

  仍舊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從他瘋狂起伏的胸膛間,緩緩仰起腦袋,望向突然燥郁不堪的男人。

  「不是你讓我跳的嗎?」

  讓她跳,又拼命救她,沈希衍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讓你跳,你就跳嗎?!」

  氣到極致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將她整個身子,抵到牆壁上。

  「你這麼聽我的話,那我讓你去殺慕寒洲,你為什麼不去?!

  不但不去,還甘願代替他去死,就這麼愛,這麼捨不得嗎?!

  沈希衍就想不明白了,慕寒洲到底有什麼好,竟值得她,犧牲身體、犧牲人性、犧牲性命?!

  難道就因為給了她一顆腎,救了她一次命,她就連做人的底線都能捨棄嗎?!

  還是說愛了七八年,甚至十幾年的人,已經刻在心上,不論三觀道義,她也甘願共赴黃泉?!

  那他呢?

  他這顆被利用的棋子,難道就活該去死,活該欠她的,也活該一次又一次想殺又下不去手?

  沒有人可以告訴沈希衍答案,就連南淺,也無法用言語,去安撫獨屬於他的靈魂。

  她只能心力交瘁的,掀起沉重眼皮,看向臉色陰沉到極致、就連眉眼都在滴墨的男人。

  「我沒法殺他。」

  她生無可戀的說:

  「我能給的,就是我自己的命。」

  沒法殺慕寒洲,卻能殺他,這便是他與他之間,最大的區別。

  再一次意識到這一點,沈希衍渾身的怒火,猶如被冷水兜頭澆灌,瞬間失去脾氣。

  他勾起薄唇,冷笑一下後,深深吸了口氣,將呼之欲出的失望,悉數壓進心底。

  那隻仍舊在發顫的手,也從她的腰上,輕輕放了下來,隨後繞到身後,將無法控制的五指,緊緊攥成拳。

  男人極力平復完情緒後,往回倒退一步,猩紅的眼眸,也在頃刻間,收起深沉不可測,改為清冷淡漠。

  「你的命,還有用,先留著。」

  男人平靜無波,丟下這句話,就直接調轉鞋頭,往門外方向走去。

  「等一下。」

  南淺叫住他,伸出去的雙手,也再次握住他的手臂,但這次,卻被他狠狠甩了開來。

  「別碰我!」

  他側過來的眼眸里,透著深通惡絕,還有一絲不可言喻的厭惡,仿佛厭極了她,以至於連看她的目光,都是狠的。

  明明這麼討厭她,為什麼在她跳下去的時候,還是要拼命去救,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還有用嗎?

  南淺看不透他的心思,只是在凝著那張絕美出塵的臉,看了半晌後,一字一句,開口問他。

  「沈先生,我按你的要求,跳了樓,你是否能遵守承諾,放我走?」

  背對著她的男人,緩緩昂起滿頭銀絲的腦袋,用醉眼朦朧的眼睛,遙望那扇沉重的大門。

  那樣清透暗紅的眸子裡,盛進一片寒涼,被痛苦絲線纏繞的濃眉,也沉沉鎖起。

  他冷靜克制的,盯著大門,沉寂許久之後,倏然回過身,狠狠睨向她的眼睛。

  「不放!」

  想讓他放她去跟慕寒洲團聚,下輩子吧!!!

  男人眼底流露出來的狠意,是南淺從未見過的,仿佛不把她囚死在這裡,或是拿她換到慕寒洲的命,他絕不善罷甘休!

  南淺也漸漸明白過來,這大概就是她有用的地方,只要有她在,沈希衍就能隨時控制慕寒洲,也能逼慕寒洲自殺謝罪。

  只是,慕寒洲跟她一樣,是最重利益、又最會權衡利弊的人,又怎會因為一個被囚的人,而放棄自己的性命呢?

  她覺得沈希衍目的要落空了,不過她沒有點透,只是經過片刻的深思熟慮後,選擇最壞的方式,逼他一把。

  「沈希衍,你這樣關著我不放,我會誤以為你還愛我。」

  已然提起步伐,打算走人的男人,聽到這句話,高大挺拔的身子,僵硬一瞬,隨即冷嗤出聲。

  「我還愛你?」

  他呢喃完,用最不屑、最鄙夷的嗓音,冷笑道:

  「做夢吧!」

  雖然早已預料到是這樣的答案,但南淺的心口,還是堵得慌。

  沒辦法,她只能壓抑著這樣心慌的情緒,扯起唇角,淡漠一笑。

  「你不愛我,卻捨不得我死,也捨不得放我走,難道以為這樣就能報復到我?」

  男人高傲挺拔的身軀,僵到宛若一尊雕塑,他幾次想要辯駁,卻隱忍著沒有說話,只是提步走人。

  他不想跟她吵,她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追上去,攔住他的步伐,堵住他的去路。

  「沈希衍,你這樣做,報復不了我,還只會讓我反感,讓我厭惡,讓我噁心……」

  這樣的話,驟然把他的思緒,拉回到兩年前,那個時候,慕寒洲也說過這樣的話。

  他說,她討厭他碰她,厭惡他碰她,他還以為,慕寒洲在騙他,現在聽到她親口說出來,沈希衍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說什麼?!」

  他的眼睛,比她跳樓的時候,還要紅,好像受到什麼傷害一般,連帶著眼尾,都在瞬間紅成一片。

  男人就頂著這麼雙猩紅到嗜血的眼睛,一步一步,逼到她的眼前,再彎下高貴的腰,冷冷直視著她。

  「剛才的話,有本事,再說一遍!!!」

  南淺從未見過這樣的沈希衍,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可在一片陰影逼迫之下,還是攥緊手心,說出最難聽的話。

  「我說,我真的很討厭你,待在你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煎熬!」

  「你的每一次靠近,也讓我感到很噁心,你碰我一下,我都想吐。」

  「你把我留在這裡,只會讓你的仇人,更加痛恨你,並不能折磨到我!」

  南淺一口氣說完後,昂起精緻立體的下巴,用一雙冷漠至極的眼睛,同樣冷冷凝視著他。

  「沈希衍,我不想再裝了,也不想再跟你斡旋了,你聽清楚了的話,就放我走,別再噁心我了……」

  這樣寒冷徹骨的話語,砸進耳朵里,跟一把刀,在割肉,又有什麼區別?

  沈希衍原本以為,兩年前痛過之後,就不會再痛了,卻沒想到還是被刺激到渾身都疼。

  他疼得都忘了反應,只是低著雙凜冽泛紅的眼睛,凝著眼前不再偽裝的女人。

  「我剛剛吻你的時候,你覺得很噁心是嗎?」

  看到那雙眼睛裡散落下來的失望,南淺不願意再說些難聽的話,可是,不說,又該怎麼離開呢?

  她沒有辦法,只能攥緊發疼的手心,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再次冷漠無情開口。

  「是,沒錯,很噁心!」

  沈希衍的心口,猛然一窒,沉悶的頻率,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始終抑制在眉眼裡的怒火,也在剎那迸發而出!

  「很好!」

  男人輕輕點了下頭後,忽然像個瘋子一樣,一把抓住她的腰,一個用力,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整個身子,騰空瞬間,沈希衍扛著她,走向臥室,用盡蠻力,把她狠狠甩到床上。

  南淺震驚之際,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子,以極快速度,朝她壓了過來。

  男人修長雙腿分開,以雙膝跪地姿勢,跨坐在她的身上。

  再伸出修長的手,一把按住她想要掙扎的雙臂。

  抓起來放到頭頂上方後,男人僅用一隻單手,就將她的雙手,死死扣在掌心裡。

  完完全全把人嵌進床榻里,沈希衍這才暴紅著一雙眼睛,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紅唇。

  幾乎是碾壓式的吻,覆蓋在她的兩片唇瓣上,吸吮啃咬,再探進裡面,纏住她的香舌。

  用的力度,用的方式,要比方才,強勢許多,仿佛在懲罰她,連舔舐都是那麼的兇狠。

  南淺感覺連胸腔里的呼吸,都要被他吸走似的,擠不進去半點空氣,只能被窒息掌控。

  大概是缺氧缺到難受,她拼命扭動身子,想要擺脫他的束縛。

  可卻因為反抗,激得男人,更是泄了憤的,瘋狂吻她!

  直到被他逼得喘不過氣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這才離開她的唇瓣,嘶啞著嗓音,冷冷問她。

  「噁心嗎?!」

  原來是因為她說他的吻噁心,他才會再次發了狂的吻她,是氣壞了,還是在用這種方式,噁心她呢?

  南淺分不清,只能保持著方才的說法,擺出一副冷血的神情,望著他,嗤笑。

  「噁心!」

  沈希衍鐵青的臉色,又一次暗沉下來,盯著她的眼睛,也是陡然灌進滔天怒火。

  他想要克制從胸腔里溢出來的怒氣,但怎麼也克制不住,便又一次低下頭,攝住她的紅唇,再惡狠狠撬開她的牙關。

  這次的力道,不容分說的加重,甚至還用啃咬的方式,咬她的唇,咬得她淚眼模糊,冷汗涔涔,他才鬆開。

  「現在呢?!」

  南淺酸脹的眼眶,留下生理性淚水,卻強撐著疼痛,冷聲道出兩個字。

  「噁心……」

  沈希衍像是氣瘋了,抬起撐在一旁的手,放到她的腰上,就去扯她的衣服。

  動作粗暴的很,不過兩下,就將她的衣服、褲子,扯了開來,修長的手,更是移向內衣、內褲。

  「我做了你,看你到底有多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