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刀,師傅切割得極為謹慎,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十分鐘,外皮才終於掉落,露出內里乾坤。Google搜索
全場在短暫的鴉雀無聲之後,又再次哄鬧起來。
「極品玻璃翡!瞧著成色,再瞧那通透的程度,真是人間少見啊!」
「我勒個去,早知道今天會有驚喜,可沒想到驚喜這麼大,這種成色的玻璃種,一世能瞧見一回也不枉為人一場啊!」
「讓你們平時多讀點書,這下好了吧,關鍵時刻只會這兩句,告訴你們,這叫帝王綠,用黃金作比喻,就是九九九純度那種,珍稀貨!」
追捧的話一茬兒接一茬兒,仿佛誰要是不夸兩句,就顯得很沒見識。
事實上,這東西也的確少見。
即便是吳子俊,也不禁眼前一亮,露出驚喜的神色,仿佛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這次我還不贏!」他囂張的看向蘇清歡。
蘇清歡權當沒看見,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盯著自己的石料,一刻未曾偏移。
解石仍在繼續,機器的轟鳴聲,手工打磨的摩擦敲擊聲,摻雜著不大不小的八卦聲,讓整個解石處像一堆蜜蜂擠在一起一般逼仄。
但其實絕大部分人,還是把注意力全都落在吳子俊那邊,畢竟他的帝王綠板上釘釘,只要在他本就龐大的原石體積占據到一半左右,就能賣出五千萬往上的價格。
就在這時,蘇清歡這邊,其中一個解石師傅忽然「嗯?」的一聲,抱著石料動作一頓。
「咋了?」肖謄的心一直懸著,生怕師傅一口咬死是廢石料。
要是這樣,他就真的提不起信心了,要知道對手可是有四塊上等品打底的。
「年輕人,穩重點。」蘇清歡拍拍她的肩。
「這翡......有點奇怪。」解石師傅砸了咂嘴,眼神忽然變得警覺堅毅,與此同時打磨的操作也越發用力,漸漸的,師傅的嘴有些合不上了,那雙見慣世面的蒼老的眸子,閃爍著驚訝的光芒。
肖謄雙手攥著拳頭,骨節磨得咯咯作響,緊張得口乾舌燥,而旁邊,蘇清歡卻平靜如常,跟逛菜市場一樣冷靜。
「天爺啊......」解石師傅停下手裡的動作,捧著石料,直接傻眼了。
有人注意到他的反應,伸長了脖子大聲問道,「嘿,搞什麼,接著解啊!」
然後第二個第三個人也看過來。
「這表情,別是那石料真出了綠吧?」
「就算你是綠,外廳的,能有什麼好貨色。」
「你們說的沒錯,沒有綠。」解石師傅仿佛自己還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在那幾人準備繼續冷炒熱等時,他的精神先一步作出反駁,「是紅。」
「什麼東西?」
「珍稀血翡!」解石師傅終於冷靜,篤定的對眾人說道,「近百年,也只有上次涼城賭石拍賣會上出現過一塊!我見過照片,是同一種沒錯!」
圍觀的人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露出驚訝的神色。
「血翡」仿佛是什麼集合訊號,頃刻之間,全場的人都朝著蘇清歡這邊的解石機器擠過來,想要彌補沒再涼城親眼見到血翡的遺憾。
白熾燈蒼白的光芒之下,只漏出一個角的血色翡翠,如同一顆跳動的心臟,明明是禁止的,卻無端讓人感覺到在跳動著,在炫耀自己的生命力,這血色,詭異又奇特的紅,紅的驚心動魄,讓人仿佛置身血色晚霞的岸邊,感受著天空的悅動。
上等玻璃翡,還是血翡!!!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貪婪的目光如潮水般投向解石台上的原石,仿佛有無數雙隱形的手,正在這安靜的,禁止的時間裡,將那珍寶捧起,如珠如寶的瞻仰。
等他們回過神來,才發現是自己做了一場夢,而夢的主角,就是那塊仿佛活了的血翡。
如此一來,他們看著血翡的目光,更加痴迷了。
翡翠這東西,在歷史長河中存活至今,正常情況下只有綠色,孕育出其他異色,背後不知道又有怎麼樣盪氣迴腸的,神秘的故事。
而蘇清歡這一塊,又是血翡中的上品,堪稱極品中的孤品,可遇不可求。
觀眾的心態,都變成了可遠觀不可褻玩,大部分都看得出了神,生怕出聲驚擾了這塊有靈氣的翡翠似的,因此並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吳子俊和他身邊離得近的看客,都沒有意識到旁邊出現了怎麼令人驚嘆的奇觀。
等到解石結束,吳子俊看著解石台上兩個手掌粗的翡翠,得意的摸了摸後槽牙。
五塊上品和極品,數量是蘇清歡所有原石的總和,她拿什麼跟他比?
他鬆了口氣,轉頭去看蘇清歡那邊的情況。
只是一眼,他的臉色一變再變,剛才的從善如流蕩然無存,濃密的眉毛緊緊皺著,一副如臨大敵的陣勢。
蘇清歡站在人群中間,她旁邊,肖謄捧著一塊比他的帝王綠大兩倍的紅色翡翠,那紅,像是要滴血似的,以至於肖謄的臉色亦是如此,滿臉通紅,卻還笑著死撐,最後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賭石這一行他再熟悉不過,蘇清歡光是手裡那一塊血翡,價值就超過他所有的翡翠,他想贏她,除非再來幾塊帝王綠,但賭石大會已經結束,他的石料也全部解完,他已經沒有機會。
吳子俊氣得咬牙切齒。
「綠!最後一塊也是綠!全綠!」
蘇清歡最後一塊原石解完,全場沸騰了。
「全綠!天選之女!天選之女露面了!wow!」
「我日,原來她就是上次的天選之女吧!我們都被騙了,人家是故意低調混淆視線的!」
「吳家連著兩年輸在天選之女手上,真是萬年老二啊哈哈哈!」
「管他呢!天選之女!天選之女!偶像!女神!我們愛你!」
吳子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精彩紛呈,一肚子的火氣呼之欲出,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餘光瞥見旁邊的貝甜甜,眼中猛地升起濃烈的殺意。
「賤.人,是不是你故意把外廳的血翡讓給他們!」吳子俊怒不可遏的指著貝甜甜。
貝甜甜覺得他不可理喻,「你懷疑我?如果我要使絆子,就不只在這一次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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