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邪唇角淺含著笑意,狹長的眸子裡是她看不懂的漆黑。
他俯身,臉頰貼了過來,兩個人之間隔著金絲面罩,帶著冰涼。
「你想要我?」
緩緩的聲音,像是帶著荼蘼。
她沒有說話。
第一次,司雲邪沒有自稱本王,而是說,我。
明明是緊張到下一秒便會被殺死的對峙氛圍,偏偏這個囂艷到至極的男人,那般慵懶的姿態好像從未把這些人放在眼中。
站在最外圍的那名黑衣人眼神一眯,突地抬起手腕,一枚銀針飛速的刺出,司雲邪一側頭,銀針帶起一縷髮絲,他分毫未傷,只是聽著很淺的一聲,刺啦。
黑色的繩線斷開。
她抬頭,那個遮擋住了他大半容顏的金絲面罩滑落下來。
耀眼的太陽光正巧灑下來,那張俊美精緻,囂艷熟悉的臉頰,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她看著那張臉,神色竟是一瞬的恍惚。
好似這人,又好看了很多。
甚至於當那面罩落下之時,連不少黑衣人都有瞬間的怔愣。
明明該是俊美無比讓人心生嚮往的模樣。
卻也不知道怎的,這面具摘下之後,那狹長的眸子眉眼微微一挑,帶出了一抹有跡可循的危險之色。
他看著宣雲脂盯著他的臉傻傻愣愣,薄唇勾起的笑意加深
「如何?」
「·····好看」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話,終於讓那黑衣領頭人回過神來,再次落下凌厲的聲音
「殺」
話音落,幾十名黑衣人齊齊的向站在最中間的兩人撲去。
樹葉沙沙的聲音似乎比剛剛更厲害了。
大約是這風,越來越大了。
司雲邪看著圍捕的黑衣人,微微挑起的丹鳳眼漆黑的望著這些人。
她被他緩慢用力的摟在懷裡,一時間看不到周圍的情況。
只能聽到聲音,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聽來帶著一種古老的神秘與悠久
「以血為契,彼岸花開。」
話音落下,他的雙眼幾乎就在一瞬間變成了紅色。
那種紅,就像是被鮮血染上的。
沒有一絲的妖艷,只是讓人覺得危險,下一秒就不會被吸引到深淵萬劫不復一般。
跟著,在司雲邪的身前,一朵從半空中不知是何匯聚出來的彼岸花搖曳生輝的出現。
那顏色,非淺紅,也非血紅,而是一種更傾向於····黑色的暗紅。
那朵花在半空中緩緩開放,卻讓看到的人只覺得壓抑又危險,下一秒便恨不得要逃離開來。
因為宣雲脂被用力的捂在了胸膛處,以至於沒有看到她手裡緊攥著的鳳凰朱簪,那鳳凰泣血的眼角處的血滴正散發著灼人的光芒,好似在歡呼,在雀躍。
跟著,在她耳邊充斥著一些尖銳的東西刺入身體的聲音。
然後耳邊一靜。
當她感覺到緊摟著的手放鬆下來的時候,抬頭看去,剛剛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幾十名黑衣人全都一擊斃命,死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除了一具具沒有氣息的屍體,再無其他。
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戰鬥力爆表!
在她的感知中,幾乎是一瞬間便將所有人的性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