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面罩遮擋住了他的大半表情。
看的出,宣雲脂若是鐵了心要護著他。
她若是想逃,憑藉著她手上這詭異的功夫,一定會逃得出的。
而之所以願意承受這一道道的傷,是因為·····他。
這個認知,叫司雲邪薄唇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來。
他站在那兒看著她。
那麼瘦弱的身體裡像是蘊含著巨大的爆發力。
她的動作靈活,但是詭異的招式致命,幾乎一招制敵。
當又一個人倒下,十幾名黑衣人已經寥寥無幾。
宣雲脂的臉上血,抬眸。
視線一掃而過那個站在一處遲遲沒有動作的黑衣人。
他大概是這些黑衣人的領頭者。
就聽著一道哨聲響起,就好似風雨欲來的號角聲。
樹葉沙沙作響舞動。
數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湧來。
就好似早都已經埋伏在此,就等這一聲令下。
幾個喘息之間,比剛剛數目還要多的黑衣人已經將他們再次圍住。
攻擊不斷,在她分神觀察這湧來的刺客之時,有兩名刺客分別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刺來。
一刀刺向她,一刀刺向她身後的司雲邪。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個轉身一把攥住了那道刺向司雲邪胸口的劍,幾乎是瞬間,鮮血滴答滴答順著劍刃留下。
司雲邪半垂著眼眸,在看向這個擋在他身前渾身是血的女人的時候,唇角的笑意到底是淡了。
撲哧一聲,是利刃插入她後背的聲音。
悶哼一聲,除了唇角有些發白,面色竟沒有任何的痛苦之色,毫無感情,抬起右手,帶血的簪子迅速刺入黑衣人。
然後一個反身將身後的黑衣人抹殺掉。
拂風起,帶著血腥之味在這個地方瀰漫散開。
伴隨著沙沙樹葉的響聲像是要飄向更遠的地方。
到底,她是撐不住了。
腿一顫,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渾身是血,頭髮披散。
突然她覺得手臂一道力氣,將她用力的提起,然後被人摟在了懷中。
她抬了抬眼皮,下巴被人狠狠地捏起。
與那張帶著金絲面具,薄唇帶著薄涼的笑意的囂艷依舊的男人對視。
「宣雲脂,你想要什麼?」
涼涼的聲音好似刺骨的冰涼帶著極具危險的穿透力。
那是一種,連遮掩都不屑的囂邪與刺目。
就好像要以此,狠狠地將她撕裂開看透。
她半垂著眸子,好像能夠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你」
一半沙啞,一半深意。
半垂著的手臂緩緩抬起,帶血的手觸碰到了那個冰涼的金絲面具,大概是太陽的光輝太刺眼的了,以至於她怎麼掙都睜不開眼。
顫抖著手好半響,最後還是無力的垂下。
到底還是沒了力氣。
泛白的唇張了張,眼神半睜半合,下一秒就好像要永遠的閉上了,但是視線仍舊像是頑強抵抗一樣,在他的臉上停留,
「有點不甘心呢。」
聲音喃喃猶如自言自語。
直至一道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張嘴」
她下意識的張開,跟著一枚苦澀的藥丸便入了口。
這丹藥入口即化,苦澀之後嘴中帶著一絲甘甜。
不消片刻,她的唇像是恢復了一絲血色,睜眼,便與那雙狹長的眸子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