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
任曉瑩過來，她道：「方院長，曾月華想見你，你如果同意見她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
「曾月華？她有沒有說為什麼想要見我？是有話跟我說，還是有東西要交給我？她不是很急切的話，那我就不去見她了。我這邊也挺忙的。」
方浩微微吃驚，那個女人被拘留起來，沒有超過24小時，一般是不能探視的，可方浩有法醫的身份，還有破了校園女宿舍碎屍案的光環在，他可以進去。
可方浩不明白她曾月華想要做什麼，讓他去找蘇柔求情？那是不可能的。
「行，那我把你這句話傳達給她。」
任曉瑩也挺實在的。
「周佳佳那邊的情況如何？在裡面老實嗎？有沒有人探視她？」
既然提及了探監，方浩就想起了周佳佳，那個女人還被關押著呢，隨著周芬現在參與了更加機密的發動機下線生產前的理論公關，那個數據模型更顯重要，周佳佳想要出來，那就更難了。
他有點意外，都過了這麼多天，曾家的人還沒進去撈周佳佳。現在曾凌天都要落幕了，周佳佳還嘴硬，有意思嗎？
也許，周佳佳在等的，不是曾凌天……方浩如此想，也許周佳佳是那個幕後顧問團的女人。
「我也沒去看過她，這次我回去了解一下，然後給你答覆。」
任曉瑩見方浩再無吩咐，也就離開。
不一會，張駿的秘書，小嫂子推門進來。
方浩有點意外，讓對方坐下，道：「你怎麼來了？有事你打個電話給我吩咐一下就行。」
「說來慚愧，這麼多年來，哪怕張哥生病住院，我一次也沒來過。今兒，是我第一次來醫院，還是直接就到院長辦公室，這種高大上的地方，我小心肝兒砰砰直跳，緊張著呢。」
小嫂子伶牙俐齒，聲音婉轉悅耳。
「小嫂子，你就別寒磣我了，你和張哥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啊。」
方浩知道，小嫂子不來醫院探望張駿，主要是因為呂靜的存在。不過，也不好說，那時候的張駿眼看著就要掛球了，他的那些女人，又有幾個沒小心思呢。
他想了一下，道：「張哥聽說曾家發生的事了，你是來打聽有關曾凌天和曾久隆的情況？」
小嫂子就給方浩豎起了大拇指，道：「中午想請你過來吃飯，就是這個意思。張哥和曾月華剛有新合作，這次曾月華進去了，張哥的人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想著你和程老太太的關係，你可能近水樓台，能先聽到一些消息。」
「曾月華的情況，我看有變數，但她難以抹除案底。明天，曾凌天會出院，情況也是不容樂觀。曾久隆會有空降過來的專家會診，如果沒有更穩妥有效的辦法，我們就給他下病危通知書了。我建議張哥不要輕舉妄動，看看曾家還有什麼變數吧。」
小嫂子記住關鍵點，道：「你說曾家的老爺子病危，你這麼厲害，你都沒辦法了嗎？」
「我啊？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我又不是神仙，我能有什麼辦法延年益壽起死回生啊。」
方浩搖頭嘆息，又道：「我們學醫，也是有三重境界的。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境界，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我學了這麼多年，我大概剛進入第二境界。接觸的病人越多，遇到的千奇百怪的病情越多，我就有困惑，覺得天下無可用之方。現在我都越來越不自信了。」
「咯咯，我怎麼覺得，你已經進入第三重境界了。」
小嫂子心情很美麗，方浩謙虛近人，沒有什麼架子，說話又好聽……她和方浩閒聊幾句，見方浩有電話進來，她知道方浩很忙，也就先回去答覆張駿。
方浩剛掛斷電話，不多會，秘書敲門，帶進來董雲洲。
「方浩，我……我再向你求個人情。」
董雲洲有點臉紅，可還是很不客氣地說出來。
人情？這麼不值錢了，還是這個老師想得簡單，又覺得理所應當……方浩頓了一下，道：「哦，你想我做什麼，只要不超過我的能力範疇，我會盡力的。」
「小龍這次又進去了。」
「小龍是？」
「上次在你家門口拍照的那個小子，我初戀的兒子。這次，他又進去了。」
「哦，又為何進去了？」
方浩聽芮莉說過，上次的事，芮莉大發仁慈，放過了小龍，可沒想到，那小子又進去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董雲洲低聲一點道：「聽說是輪番欺負一個……喝醉酒的女人。」
方浩眉頭冒出黑線，道：「老董，你也是個教師啊，你說的是真的話，小龍就已經是嚴重違法了，你還讓我去撈人？你看我面子有那麼大嗎？你是高級教師，你的職稱比我還高，你桃李遍布，你的人脈比我還廣，你還來找我做這事，你這是坑我啊。這事，你不要再提了。」
「不是，方浩，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給小龍開具一個證明，證明他有精神病。精神病犯法的話，可以……可以不追究責任……」
好傢夥！
方浩搖頭，很失望道：「老董，你還是我認識的老董嗎？」
「方浩，再幫我一次，求你了。」
「這個我幫不了你。我這裡不能開具刑事案件的精神病鑑定，要去專業的法院指定的精神病醫院科室或者機構，需要經過測試，檢查病史，遺傳關係追查等等，我這裡做不了。」
「方浩，再想想辦法。」
「老董，你這是強人所難啊。」
方浩不滿了，他讓秘書進來送人。可沒想到，不一會芮莉也打電話進來，告訴方浩，董雲洲和初戀都給芮莉打電話求人情，芮莉沒求方浩做什麼撈人的違法行為，就是打聽一下小龍在裡面的情況。
董雲洲，你真是極品啊……方浩給任曉瑩發個信息，詢問情況。
不一會，就有便衣進來，給方浩一個平板，裡面有一份小龍的卷宗。
方浩掃了一遍，頓時吃驚不已，他不關注小龍，而是被掄的女主，竟然是張文茵。
周末，張文茵在酒吧被人灌醉，到衛生間嘔吐，就躺在衛生間中，她那出眾的外貌，很快就吸引LSP，結果就悲劇了。
小龍和他的死黨剛好也到酒吧喝酒，老早惦記了張文茵的美貌，然後和LSP一樣，也加入了隊伍之中。
報案的是一個臥底酒吧的法治記者，他記錄了這個多人過程，然後發給了公安機關，於是在視頻中露面的，大都被抓了進去。
小龍剛從宮裡出來，加上年紀小，所以最先被認出來，是第一個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