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離開病房,去到一個空的病房,然後給鄒雲打了電話,詢問對方有關這個冊子的事。
鄒雲說她不知道有冊子的存在,因為她沒被曾久隆潛過,但她告訴方浩,早上曾久隆來公司了,找了集團的設計師,拿走了一份少年遊樂場的設計圖紙。
少年遊樂場?是為佳佳建造的嗎?可真是捨得啊……方浩下意識地朝這方面想,因為前妻說過,曾凌天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這個佳佳。
老東西壞事做盡,就應該絕後,就算這不符合科學,可為什麼他有那麼多女人,都沒能給他生孩子,唯獨是前妻就懷上了呢……方浩又意難平了,特別是前妻和曾凌天在他身邊胡來的場面,分明就是一把銼刀,在撕扯割裂著他的心頭肉。
老東西,你必須死啊!而且,你不能死得痛快!
方浩讓鄒雲留意這個冊子的事,他就會去辦公室,見到楊文錦在看他列印出來論文,他就道:「你找我何事?你生病了嗎?」
「方浩你的嘴越來越毒了,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嗎?我好歹也是你的老院長。」
楊文錦白一眼方浩,覺得方浩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方浩就是一個普通的住院醫,任她拿捏,但最近他發跡了,變強了,而且攻擊力十足。
「你別跟我提四年來的事,你恨不得我去守門口,去掃地,或者刷馬桶呢。」
「方浩,沒有我這四年來對你的磨練,你也不可能沉澱下來吧。」
「喲,你真是老臉都不要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哦,也是,你跟了一個老變態,你有這種自私變態以自我為中心的想法,也一點都出奇。」
方浩道:「按照你的邏輯,我覺得等曾凌天進去四院後,就應該把你也送進去,讓你們團聚,因為,我也可以說是為你好。」
「你的嘴上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楊文錦嘆息一聲,她提前退休,沒有了權力,自然壓不住方浩了,被方浩夾槍帶棒地諷刺,她也只能徒呼奈何。
她道:「說凌天吧。方浩,我們可以和你做個交易,你幫他看病,然後我們送你坐上院長寶座。如何?」
方浩哦的一聲,道:「笑話!你四年來都在打壓我,我只有初級職稱,要不是呂靜主任提拔了我,你捨得給我中級職稱?我那一個月只有幾百塊的工資,不也是你的手筆嗎?還有,我被舉報的,那些舉報人,不也是你們的傑作嗎?你們還想讓我相信你們的善意?開玩笑吧!」
他現在已經得到了陳院長黃一刀等人的提示,現在他被省里提名作為院長的重點人選,不出意外,他將破格提拔了。現在楊文錦出來作妖,誰上當誰沙比啊。
他想到什麼,又道:「我上次看到過曾凌天精神病鑑定的視頻,他沒有半點病,不需要看病。你騙我,是圖我什麼?」
楊文錦嘆息一聲,道:「哎,我們都是醫生,哪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病呢。實不相瞞,他現在就在家裡接受治療。但,還是不能見效。你現在的狀態非常好,你應該能想出辦法治好他的。」
「你高估我了!你現在是關心則亂,為愛發狂,你的專業比你這個人更快退休了啊。」
方浩接到護士的電話,也就讓楊文錦離開。
他本想問一下楊文錦,冊子在什麼地方,或者拿冊子來做交易,可就怕打草驚蛇,反而不美。
但他也有矛盾之處,就是楊文錦是醫生,能看得出曾凌天是病,這時候不應該是掩飾嗎,怎麼還跑來自己這邊,想要自己去治好曾凌天呢?這不是要讓更加多人知道嗎?
蘇柔曾月華是要掩護隱瞞,那會不會有人不想掩護,而是想公開呢?
這其中,又有什麼利益被牽扯進來了?
頭大!
……
忙完醫院,方浩就回家。
蘇博源也從辦公室帶了一些經濟上的資料回來,特別是方浩要看的城南公園項目相關的補充性材料,包括在政府城建部門的備案資料。
方浩是沒有渠道拿出來的,就算通過程老等人的關係,也要耗費諸多手續,會讓蘇柔等人警惕,同樣會惹人注意。
而蘇博源是個學者,他去要數據資料,就簡單容易得多。
方浩沒馬上看,而是先做飯。
這天,蘇柔沒來,讓方浩也難得一個清靜。
蘇博源接到曾凌天的電話,讓他下網棋,可他沒興趣,就讓方浩代勞。
方浩想了一下,也就跟曾凌天下了好幾局,殺了對方一個十比零。
真的變弱了嗎?
方浩再看看曾凌天最近跟別人的對弈,發現曾凌天開始出現漏算和失誤,沒有了此前壓倒性的優勢。
是假的?還是真的要出現或者已經出現腦萎縮,從而讓老東西腦子不夠用了呢?
老東西會不會故意示弱呢?
方浩陷入了沉思。
那邊。
蘇柔回來,來書房,她見到曾凌天列印了許多棋譜,粘貼起來,並且研究著。
她就問:「你又在整什麼?」
曾凌天道:「和小龜龜下了十盤棋,我輸了,我要研究一下他的棋路,回頭我就能找到他的破綻,再碾壓他了。」
「這……你至於這樣嗎?你要小心一點,別中了老公他的道,到時候,你又要控制不住你自己了。」
蘇柔提醒著,也過來看棋路,然後還拿出實體棋子,和曾凌天一局一局復盤。
她看了一遍,覺得方浩也沒那麼強,也就打個呵欠,去喝杯參茶,然後就睡覺了。
凌晨,她醒來,出來喝水,保鏢告訴她,曾凌天沒有睡,她就有點擔憂,再上去書房。
她見曾凌天在下棋,發現是和方浩下,可以看到曾凌天出現眼袋了。
她道:「你和我老公下通宵?」
「沒有,他半個小時前上線,我們下了一局,他給我挖了個坑,我又輸了。」
「是嗎?」
蘇柔看了看當局,見凌天局勢落後,而且是劣勢明顯,她不由得心忖,老公此前還是在示弱嗎?難道我和凌天昨晚研究了一晚,以為看到了老公的全部,可沒想到,老公在二層樓?
「頭痛!這小龜龜欺負我年紀大……頭痛,蘇蘇,你來下吧,我不行了。」
曾凌天突然覺得腦袋隱隱刺痛,並且越來越痛。
「哎,你又中老公的損招了。」
蘇柔見曾凌天又要發病了,她就讓外面的保鏢進來,再給曾凌天打一針。
她瞥一眼屏幕,心忖,老公,你過分了!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