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任，我是中醫院的，有個問題想向你請教！」
下午，有個中老年醫生，來到方浩的辦公室，向方浩討教問題。
「紙上談病，不能作為實際依據，臨床經驗我也不如你，而你說向我請教，我真是受寵若驚。你也難為我了。」
方浩謙虛地拒絕，不是他醫院的病人，不是他主治的病人，他一般不會過問，更加不要說外院的病人。
呂靜離開的時候有所提醒，讓方浩在這個競聘院長的關鍵節骨眼上，一定要多加注意保護自己。
他不至於畏首畏尾到不敢給人看病的地步，但也的確沒那麼莽了。
「方主任，你幫了我，下次我也會幫你。雖然我能力不如你，但我想著，多條朋友多條路走。」
那個中老年醫生也就直說了，然後將一個病歷袋子拿出來。
「這倒是！那我就看看吧，但沒看到病人，也不好下結論。我說的，你且聽著，一切以你實際的理解為主。」
方浩見對方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就沒再堅持，看了對方送來的CT片等資料。
「哦，有點熟悉啊，不會是曾凌天那個老東西的吧？」
方浩給曾凌天診脈過，也看過曾凌天留在天一醫院逆光療養院的資料，發現有一些能重合的地方。
她不禁聯想到李曉曦的電話，那個秘密會診，會不會也把面前這位專家大夫也叫過去了呢？
他道：「患者是老年人啊，可以看到，這些地方已經出現一些血管堵塞，後續大概率會出現腦萎縮的跡象，建議你們加強這方面的檢查和治療。但，你要說能讓這老人萎縮的大腦復甦，我真的無能為力。這是自然規律，我沒那麼大的能耐。」
「腦萎縮？有這麼嚴重嗎？」
「這是我的一些不成熟見解，因為我沒看到真人，所以不好判斷。但，你們多做這方面的檢查和預防，不會有錯的。我和我師傅徐有成研究了這麼多年的卒中，對腦萎縮的判斷，不會錯的。」
「那具體如何用藥治療呢？你能給我一個參考方案嗎？」
「但沒看到真實的病人，我也不敢給激進的，給你個保守的方案，又有什麼用？」
方浩拒絕給出方案，紙上談病，然後直接用於治療，那是大忌。
這個專家大夫離開後，又有別的外院專家大夫過來，或者是打電話過來，甚至有托陳院長等本院領導或者專家主任問路的，都是關於這種病例，方浩就懷疑，很有可能是曾凌天想找他醫治了。
老東西，你還能堅持多久？你快點原形畢露，做一個真精神病人，不也是一種解脫嗎？
方浩走向蕭溫寧的病房，發現有個熟人在探望，是楊文錦。
「方主任，你先治療，等會兒我和你談談。」
楊文錦微微頷首，然後離開。
沒外人，方浩就直接問：「楊文錦來找你做什麼？」
蕭溫寧就道：「她是曾久隆太老爺子委派過來的，讓我看在舊情的份上，不要為難他們家的曾慈音，讓我撤訴。方浩，你給我交個底，你到底要將曾慈音怎麼樣？」
「我能將她怎麼樣，我和她無冤無仇。你撤訴的話，就撤吧，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告訴我幾個八卦就可以。」
方浩也知道，他沒權利讓蕭溫寧跟曾家的人撕破臉，就道：「先來個開場白，就拿楊文錦來說吧。哦，我知道楊文錦和曾凌天的過往，這個瓜就不要說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你竟然知道楊文錦和曾凌天的事？」
蕭溫寧有點吃驚。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對於陳年舊事，總會有人津津樂道的。」
方浩嘴角微微一動，對於楊文錦和曾凌天的事，他是靈光一閃推斷出來的，後來張秀英等人的話驗證，他就相信了。
「你要的瓜……有個不知道還存在不存在的，曾太老爺子有個相冊筆記本，裡面收錄著有跟他有緣的大部分女人。他無意中提及過楊文錦也在上面的。」
相冊筆記本？老頭子真變態啊，不知道曾凌天這個老東西有沒有這方面的癖好……方浩心頭一顫，想到前妻跟了對方這麼多年，說不定也是冊上有名了。
這個冊子，我要得到……方浩想到什麼，心頭猛烈顫動，要是能拿到這個冊子，會讓曾凌天想死的心都有吧。
等等，以曾凌天的聰明才智，他不可能不知道老頭子有這樣的冊子，說不定已經落到曾凌天的手上了。若是在曾凌天的手上，再落到我手上，恐怕曾凌天直接就得氣瘋，或者，只能裝瘋賣傻了。這冊子會藏在天之峰嗎？
方浩失神須臾，他道：「無意中提及？真的存在嗎？」
蕭溫寧頓時臉熱，她道：「哎喲，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太老爺子高興了，不就吹噓起來，就提了一下冊子，可我問他，他就讓我不要亂說，讓我忘記聽到的。我那時不經事，真怕他，不敢多問，等到我要的東西，我也就離開了，半點都不敢翻找他的房子。說實在的，我現在都有些後怕了，若是那樣的冊子真的存在，太老爺子不會胡來，就怕落到別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啊，尤其是那個四眼仔，簡直是無恥之徒。」
「四眼仔？誰？」
「好像叫曾荃吧。」
「那你不用怕他了，因為他死了，早就變成一堆灰了。」
「死了？」
「你不知道？」
「嗯，我沒聽說。你了解的話，你說說？」
「長話短說吧，上次曾凌天被抓進去，然後曾荃頂包了，緊接著我們盯上曾荃，發現他還在給他老婆下毒，重金屬毒物。曾荃無法出來，絕望之下，就上吊自殺了。」
方浩沒想到一個死人都還有用，真是應了棋盤上的那句話，只要是下過的棋子，就算是死棋，都有用。
他道：「四眼仔威脅過你？」
「當然。他向我要錢，我可以給他，但他還想要老娘，讓我滿足他的變態要求，我就不樂意了。我也是他能威脅的？我告訴曾太老爺子，然後那小子就跪著給我道歉，我不想惹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通過這個事，我也明白一個事，我得趕緊洗白，不然，我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蕭溫寧直直地盯著方浩，道：「方浩，你能幫我找到那個冊子，然後銷毀它嗎？」
「我要是找到，我就不會銷毀，我拿來威脅你們，嘿嘿。」
「那我就認了，也比現在落到曾太老爺手裡強。你，身上透著陽光和正直，你不會做那些齷齪的事。」
「算了，我是一個醫生，除了會看看病，勝任不了超過醫學範疇的事。」
方浩還是覺得蕭溫寧不能全信，不能輕易上對方的船，不能輕易跟一個女人捆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