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給我一點尊嚴

  這只是小插曲,方浩沒有化身隔壁老王,沒有做禽獸的事。

  他又一次守住了自己,沒有背叛家庭和婚姻。

  他帶著孩子們,離開喧鬧的城市,回到兩百公里外的老家。

  這是一個山村,儘管不少人蓋了洋樓,可周圍開發程度很低,端的是山清水秀,綠樹成蔭。

  方浩老家在村子的裡頭,更靠近大山溝。

  兩個老人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因為常年勞作,可以看到他們倆上都爬滿了歲月的痕跡。但,他們都很慈祥。

  家裡是兩層小洋樓,看起來還是挺新的。

  當第一次方浩帶蘇柔回村的時候,這還是磚瓦房,和父母說起要談婚論嫁,方父就決定要蓋房子了。

  當時他們供方浩上學,已經消耗了大量的積蓄,而方浩剛畢業,也沒啥收入,所以蓋房子,是很大的一件事。

  蘇柔得知後,拿出了父母給的壓歲錢,甚至可以向父母要一筆錢。

  但是方父沒要這筆錢,而是方父去向親戚向鄉里鄉親借錢,甚至一些工程款,也是先借著,硬是把新房蓋成了,讓方浩辦成了婚禮。

  當然,方浩後面三四年的工資,大部分都用來還家裡的帳,所以他沒什麼積蓄。也正是這樣,他才選擇多值夜班,就為多賺錢。

  而這,似乎也給了蘇柔和姦夫在一起的時間空間。

  這些關聯,似乎環環相構,螯合難分。

  方浩心嘆一聲,這都是命。

  現在他感覺到欣慰的事,這房子沒用蘇柔的錢,不然,他會更加窩囊!

  看到父母,方浩也就將妻子出軌的爛事拋諸腦後了,忙著和父母打招呼,然後搬運東西。

  可方父方母卻是一直期待著車上的人,希望再下來一個。

  方浩道:「小柔工作忙,說請不了假期,不然,也跟我們一起回來的。」

  他能明顯地看到父母沒有看到兒媳婦的失望,他的心猛地一揪,如何真告訴父母,佳佳不是他的種,而蘇柔也壓根不愛他,在外面有別的男人了,父母會接受這個打擊嗎?萬一接受不了,會是什麼後果?

  他見到過不少青壯年男人得知老婆出軌,然後直接心臟病的,更加不要說老年人了。老人被打擊,什麼都會發生。

  哎,這事不能跟父母說……方浩心嘆一聲,想了想,給蘇柔發了個信息,不一會,就接到蘇柔的微信視頻,說是要和方父方母好好談談。

  方浩將手機給父母,明顯可以看到父母和妻子視頻的時候,臉上的憂愁就少了很多很多,見到兒媳婦,那是壓抑不住的由衷高興。

  哎……

  妻子和父母在微信上有說有笑,邊上還有雙胞胎繞膝嬉戲,這多麼美好的天倫。

  可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謊言上的,這都是虛假泡沫,一戳就破。

  方浩不忍看到這一幕,也就去搬東西。

  晚飯後,兩個小傢伙和奶奶鬧騰片刻,也就犯困睡去。

  方浩和方父坐在院門外,邊上點著蚊香,煮著家鄉的老茶葉,在閒談。

  隔壁鄰居長輩也有過來的,抽菸喝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鄉村的夜,幽暗,靜謐,與世無爭。

  次日,方浩帶著禮物,走訪村裡的親戚,聯絡聯絡感情。

  夜晚,他和村中長輩喝酒,談天說地,覺得很放鬆,完全沒有大城市的壓力,也沒有醫患關係的糾紛,也沒有妻子出軌的煩惱恥辱。

  方母看著方浩入房睡覺,她給小傢伙們掖好蚊帳,然後來到老頭子的房間,她道:「浩子連續兩晚喝酒了,每次都喝一兩斤,他是不是有心事?」

  「這狗娃子是能喝,以前沒見他喝酒,以為他不行,可現在看來,他是個酒罈子。有這酒量,他在城市能混得開。」

  方父抽著兒子給的華子煙,心裡美滋滋。這煙,他都不捨得拿給別人抽,得在房子中偷偷地自個抽。

  方母道:「浩子不會有事吧。平時回來,他嘴門縫三句話准不離小柔,可從他回來後,他就沒主動提及了。你說,他們會不會鬧矛盾了。或者浩子心野了,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嗎的,浩子要是敢做對不起小柔的事,看我不將他狗腿子打斷?」

  「一個巴掌打不響!你別嚇唬他!再說,你這老胳膊老腿的,你還想打他?你不年輕了。」

  「我老了又咋地,我就不是他爹了,我打他,他敢還手不?」

  「行了,行了,別逞能了。也許是我多想了。小柔多好的人兒,浩子要是不珍惜,我也不饒他!」

  ……

  方浩走完了村裡的親戚,也就去縣城,和初中高中的要好老同學聚聚,連續兩天,都在消費。

  這日,他和最要好的哥們在喝茶。

  他看到只有哥們過來,而哥們的媳婦沒有過來,他就問:「你婆娘們?娶了班花,就放家裡啦。昨晚喝酒,你沒帶她出來,我就不說什麼,可現在喝茶,就是我們這幾個最好的來聊聊,你都不帶她出來?別逼著我殺到家裡去啊。」

  那哥們桀然一笑,道:「我……我和她離婚了。」

  方浩聞言,非常意外,被茶湯到了。

  他盯著好哥們,發現對方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許多,仿佛不堪其重,也完全沒有了銳氣。

  他道:「這……你們不是從小青梅竹馬,沒有十年,也有七八年了,而且你有公司,你有錢,有房,怎麼就分了?」

  「浩子,不問行不行!給我一點尊嚴。」

  「行,我不問你,但我不能當沒聽到,你不說,我去找你老婆……哦,前妻,我要聽聽她怎麼說的。嗎的,我最好的朋友發生這檔事,我能熟視無睹?她在哪裡?」

  「我把房子車子都給她,她應該在那個家吧,不清楚。你要去找就去,但別勸她和我複合。不然,我們沒得做朋友!」

  哥們這話說得很死,讓方浩都不知道怎麼接了,但他知道,好哥們是來真的。

  他道:「那就不談女人,不談別的,就喝茶!」

  他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離婚,也是遲早的事!

  操蛋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