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可以，倒掉怪可惜的。」坐牢的時候，再難吃的東西都吃過，再說白薇為了做這頓早餐，手指都切破了，最後我卻沒吃，不是傷她的心嗎？
於是我端著碗，在白薇複雜的眼神中將滿滿一碗粥喝完。
白薇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歷飛花的速度不慢，很快又打來電話說到小區外面了，叫我出去。
「白薇姐，歷警官來了，我先出去見她了。」掛掉電話我看了白薇一眼。
「等等，我陪你一起去。」白薇說著就去拿包了。
幾分鐘後，我們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小區外面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歷飛花沒下車，而是坐在車裡面等我。
「歷警官，找我什麼事？」
歷飛花先是看了一眼白薇，或許瞬間就明白我為什麼會住在別墅區了，本就冰冷的眸子裡閃過鄙夷的味道，「剛出獄就住上了別墅，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麻雀變鳳凰？上車。」
剛坐進車裡，歷飛花就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像離弦之箭彈射出去，看路線好像是去醫院的。
「歷警官，莫凡四年前入獄那件案子有進展了嗎？」白薇問了一句。
「牢都做了，還要什麼進展？」歷飛花從後視鏡里瞥了白薇一眼，「白薇，你不是張小黑的女人嗎，怎麼跟他住在一起了？」
白薇鎮定自若道：「住在一起就一定能證明我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和莫凡有什麼關係，歷警官應該也管不著吧？」
「我只管違法的事情，道德淪喪當然不歸我管。」很明顯，歷飛花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字字如刀，來勢兇猛。
「歷警官，身為一名警察，你卻故意誹謗我，真的合適嗎？」白薇反擊道。
歷飛花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時間不大，歷飛花就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上，下了車，歷飛花徑直走向住院部，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一條黑色休閒褲，配搭著一件淺色襯衫，或許是因為長期鍛鍊的緣故，所以歷飛花的腰顯得十分纖細，柔軟卻不失韌性。走路的時候，雙腿顯得很有力量感，氣場很足。
我以為歷飛花是帶我來找莫勇的，但走進電梯，她卻按了三樓，正好是陳志剛的病房樓層。
從電梯出來，歷飛花徑直走向陳志剛的病房，我卻遲疑了，並沒有立即跟上去，歷飛花轉身看著我說：「你說你是被陷害的，不見到當事人，誰又能證明你的清白？」
聽到歷飛花這樣說，遲疑了幾秒，我硬著頭皮跟上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爸媽竟然也在陳志剛的病房裡，歷飛花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我爸正好說道：「小雪啊，你為什麼要和莫勇退婚呢？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都行。可婚姻不是兒戲，一定要慎重啊。」
「是啊小雪，這幾年我們已經把你當成兒媳了，眼看你們就準備結婚了，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退婚呢？」我媽也緊蹙眉頭，滿臉複雜地看著陳雪。
「你們還真可笑至極，小雪要退婚，你們不從你們家找毛病，反倒來找小雪的麻煩，欺負我們陳家沒人是不是？既然你們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訴你們，自從莫凡出獄後，就一直對我家小雪死纏爛打，真不要臉！」陳母怒氣十足地說。
我爸和我媽忍不住對視了一眼，臉色都充滿詫異，我媽難以置信道：「親家母，你是不是弄錯了，莫凡已經有女朋友了，怎麼可能對小雪還……不會的不會的，莫凡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那是哪種人？難道那個勞改犯還是個好人嘛！」陳母瞥了我媽一眼，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
「媽，莫凡坐牢那件事有貓膩！」陳雪說。
「貓膩？什麼貓膩？難道就因為他拿了一段視頻，就能證明他是被人陷害的？小雪，你別那麼天真行嗎，那分明就是莫凡的陰謀詭計！」陳母尖聲尖氣地說。
歷飛花的突然出現，也打斷了幾人的談話，雖然歷飛花沒有穿警服，但陳雪母女還是很快就認出歷飛花的身份，陳母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走過來質問道：「歷警官，莫凡打了人，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難道你們也被他收買了？」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人家是警察，該怎麼做人家心裡清楚，你別再說三道四了。」說完這話，陳雪又走到歷飛花面前說：「歷警官，其實莫凡打莫勇也是事出有因，不能完全怪莫凡……」
陳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歷飛花打斷了：「四年前你爸出事那天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你們聽到動靜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劉浩？」
陳雪搖頭說：「沒有。我可以肯定當時沒看到劉浩。」
陳母一口接道：「陳雪，你瞎說什麼，當時劉浩不就在我們家嗎，你怎麼能說沒看到他呢？我看你一定是被這個勞改犯的花言巧語給迷住了！歷警官，莫凡就是兇手，那件案子沒有判錯，唯一判錯的地方就是只判了他四年！」
「歷警官問的是陳雪，又沒問你，你別多嘴。」白薇沒好氣地瞥了陳母一眼。
沒想到的是，陳母聽到這話就不答應了，罵罵咧咧道：「又是你這個小騷狐狸，誰叫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白薇聽到這幾個字眼，白嫩的臉上也瞬間閃過怒意，我說：「白薇姐，別跟她一般見識，她見誰都咬。」
白薇微微一笑，「看出來了。」
「勞改犯，你居然敢罵我是狗？！」陳母氣得火冒三丈，看著我爸媽說：「看看，這就是你們養的好東西！就算我們不能成為親家，但我至少也是他的長輩吧，可他一點都不尊重我……」
聽到這裡，歷飛花似乎也聽不下去了，於是就說：「陳雪，你跟我出去說。」
來到住院部樓下的休息區，歷飛花又問：「陳雪，四年前出事的時候，你並沒有對案件的審理結果提出質疑，可現在你又說那件案子有蹊蹺，這到底因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你喜歡莫凡，所以才故意幫他掩飾罪行？」
「我雖然喜歡他，但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爸，我絕不會因為個人感情包庇兇手，但直覺告訴我，莫凡並不是兇手。」
陳雪終於肯承認喜歡的人是我了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原本已經平靜的內心忽然波動了一下，但她這句話，顯然來得太遲了。
白薇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熱道：「我想上洗手間，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