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小心翼翼的抬起傅謹臣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翻了個身。
昨晚她一直在等他回家,沒拉窗簾,想著庭院裡有車進來便能第一時間知道。
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此刻臥房裡晨光萬丈,黎梔便在這樣溫暖的冬陽里,靜靜的注視著男人的面龐。
他這張臉真是得天獨厚的好看,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不對,興許她的審美,就是因他而生的。
從不知道何為帥氣的時候,在她心裡,哥哥就是全世界最帥的。
所以,這張臉這個人,才會不管看了多少年,每次看到還是會感覺心動。
他大概是昨天一直留在醫院,即便沉睡著,眉宇間也好似帶著點疲倦感。
黎梔不自覺的抬起手,輕輕撫了撫他微蹙的眉心。
她動作很輕,但傅謹臣卻驀的睜開了眼眸。
他那雙深邃眼眸,即便是剛剛睡醒都沒多少迷濛感,清冷又犀利,幽深似旋渦。
黎梔心一跳,蜷了下手指。
「我吵醒你了?」
傅謹臣卻抬手拉住她要收回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又拉到薄唇邊兒親了兩下。
然後,男人嗓音低啞的開口道。
「老婆,早安。」
黎梔沒想到他張口就喊老婆,結婚這樣久,第一次在床上在這樣的清晨被喊老婆。
她沒出息的心跳加速,耳根發熱,竟然有點不好意思。
「你昨晚何時回來的?白夫人她平安度過難關了是嗎?」
黎梔轉移了話題,關切問道。
她覺得傅謹臣的心情還可以,想來是白夫人安然無恙。
傅謹臣攬過黎梔的腰,將她抱在懷裡,他才點了下頭。
「手術很順利,不過目前還在ICU觀察。」
黎梔便揚起唇,長長鬆了一口氣,笑著道。
「順利就好,你看你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再睡一會兒吧。」
如果白夫人沒熬過去,傅謹臣應該會很傷心難過,即便是尋常長輩,黎梔也不希望人出事兒。
她催促著傅謹臣,見他依舊看著她,便伸手覆在了男人眼睛上。
傅謹臣薄唇微揚,拉開她的手,深眸注視著她,驀的開口問道。
「昨天都聽到了?」
黎梔微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又問起這個。
她還以為,他會裝作這件事兒已經過去了。
畢竟不是一件多開心的事情。
她睫毛顫了顫,「嗯,我看到你手機落在車裡面,擔心錯過什麼重要電話,就送手機上去,剛好就聽到……」
「生氣了?」傅謹臣又問道。
黎梔搖搖頭,「沒有,若是生氣了,我就不會回來。那種情況,我是理解的,我知道你是不得已。」
更不會一直惦記著他,等著他。
傅謹臣雙眸微眯,凝著她。
「那昨天怎麼急著掛電話,也不聽我解釋?不要說什麼著急上車,我不相信。」
黎梔被他逼問著,只覺無處遁逃。
她有些無奈,抱著傅謹臣的腰,將小臉埋進男人的懷裡,悶悶的道。
「理智上,我能理解是一回事。感性上,哪個女人聽到自己丈夫答應要娶別的女人,也會不舒服的啊,難道我還沒有不高興的權利了嗎?」
她知道他對白家的愧歉,也能理解那種情況下,他的選擇。
所以,她沒法生他的氣。
她只是心裡也有奢望,奢望不管何種情況,她愛的那個人都能優先考慮她的感受。
但她顯然在他心裡,還不具有那樣的分量。
而且,聽到他答應白夫人的那一刻,黎梔也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傅謹臣背負著對白家的罪孽和愧疚。
她愛他,就得愛他的所有,接受他的過去,包括這份罪孽。
這也註定了,往後在遇到白洛星和白家的事兒時,她可能永遠都不能被他優先選擇。
挺悲哀的。
她還沒做好接受這些的心理準備,那會兒便不怎麼想搭理他,也控制不住失望難受,心裡憋悶酸澀。
可即便明白這些,她卻依然控制不住不去愛他。
所以這些情緒,她經過一夜,自我消化了。
甚至看著他疲憊的樣子,都捨不得跟他鬧一鬧。
傅謹臣卻驀的翻身,將黎梔壓在了身下。
男人雙臂撐在黎梔身側,沒有壓在她身上,但卻帶給黎梔莫大的壓迫感。
他凝著她,深邃眸中似有細碎流光。
「丈夫?既然承認是丈夫,怎麼也不聽你好好叫一聲老公?」
剛才他叫她,她沒回應他。
還說沒生氣?
他看她氣性是都埋心裡去了!
黎梔被他盯的臉頰發燙,有點羞惱,伸手便用力推他道。
「你實習期都沒過,叫什麼老公!你想的美吧。」
傅謹臣顧念著她肚子裡的寶寶,被她輕易推開了。
黎梔坐起身,想下床,男人卻又圈著她腰,將她抱回懷裡。
他親親她的額頭,嗓音低沉道:「對不起,昨天讓我的小姑娘受委屈了。」
黎梔眼眶卻因他的話,微微發熱。
她抵著他胸口,動了動腦袋,「那等白夫人醒來了,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傅謹臣捏捏黎梔的臉蛋,「你放心,等乾媽醒來,我就跟她說清楚。」
「怎麼說清楚?」黎梔抬頭看他。
昨天那個情況,她看的很清楚,白夫人固執的很。
怕不是隨便能被傅謹臣說服的。
傅謹臣卻挑眉,「倒也有一個法子,就是需要傅太太的幫忙,不知道傅太太肯不肯配合了。」
黎梔驚訝,「什麼法子?」
傅謹臣沒說話,驀的翻了個身,拉開了床頭櫃。
黎梔正不知他要做什麼,男人便拉起她的手。
黎梔只覺指端微涼,低頭便見傅謹臣將婚戒給她戴上了。
「你陪我,一起去乾媽面前秀個恩愛,讓她知道我們夫妻感情好的很,她自然也就放棄了。」
黎梔嚴重懷疑,他是藉機又在套路她。
她盯著又回到自己手上的婚戒,心情複雜,「她真的會理解嗎?如果還是不行呢。」
傅謹臣執著黎梔的手,拉到唇邊,低頭在婚戒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那便說明,我們還差一場盛大的婚禮。」
黎梔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剛剛說什麼婚禮?
他要給她一場婚禮,屬於他和她的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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