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你在報復！」雲想指向程澈，眼神已經在罵罵咧咧了。
「是的，雲想，我在報復。」程澈揚了揚下巴，眼底笑意漸濃。
甚至是明目張胆地報復！
「那我自己起。」雲想是不可能說她服的！
好不容易把程澈搞服了，她也服了，那算怎麼回事兒？
一山不能容二虎！
雲想自己坐起來，她將腳下的鞋子脫掉。磨蹭到邊緣，扶著紅色攔網站了起來。
雲想重新穿上雙板，還沒走就又摔了。
「橫著穿。」
程澈忍不住提醒她。
雲想擰眉，越穿越煩。
滑到最後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就連鞋子都脫不掉了。
程澈也不著急，就在旁邊等她。
她現在站不穩，想滑下去是不可能的。
雲想四處看，想找宋謹或者觀鶴。
程澈：「別看了，只有我能幫你。」
「屁！」雲想不信邪。
程澈聳肩，他就在這兒站著，誰敢多管閒事來幫她？
雲想發現，好像還真找不到別人了。
她只好再次看向程澈。
她的眼神在求救。
程澈勾著嘴角，整個滑雪場找不到比他更開心的人了。他問：「服了？」
雲想目光打量著程澈腳下的單板，再看向程澈。
「服了。」
她忽然乖了。
程澈眯眼。
雲想眨眼，又開始裝乖，「哥哥，我服了。」
程澈：「……」有詐。
這絕對有詐。
「救救。」雲想張開雙臂，等他撈自己起來。
程澈卻忐忑了。
他靠近雲想，一臉謹慎。
雲想看到他小心翼翼，笑麻了。
程澈伸手，雲想剛要握住他的手心。他就又收了回去。
他眯眼，更謹慎了，「真服了？」
「真的，發自內心服了。」雲想乖乖點頭，眼神格外真誠。
程澈沉默三秒，勉強信了她是真的服了。
他彎腰將雲想給拽了起來。
雲想身體搖搖晃晃。
他腳下還沒站穩，脖頸的衣服忽然被拽住，腳下雲想的雙板在推著他往下。程澈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怎麼都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下一秒，整個人摔了下去，他單手撐著雪道，跪了下去。滑板將雪鏟得飛起。
雲想見況，不禁噗嗤一笑。
程澈瞬間明白了，雲想在整蠱他。
怪不得忽然服了。
就知道雲想忽然裝乖沒好事兒。
雲想只是想小小的惡作劇一下，讓他也摔一次，但又怕程澈摔壞了。
所以程澈跪下去的時候，她的手還死死地拽著程澈，不讓他摔太狠。
「好。這麼整是吧！」程澈咬牙，不禁點點頭。
雲想想跑。
可腳下打滑，兩步都沒走到便摔了，順便鏟倒了剛要站起來的程澈。
耳邊風聲呼嘯，兩個人就這麼突然地摔在了一起，一起往下滑了好幾米。
雲想靠在程澈的身上，她慢慢抬起頭，呼吸沉重。
天氣太冷了，雲想的髮絲結了冰。對視上程澈視線的那一瞬，雲想的睫毛清楚地顫了兩下，一瞬間心跳加快。
程澈咂舌，寵溺道，「笨蛋。」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策略。
雲想吞了下口水，看著程澈近在咫尺的臉，心底的小鹿都快撞死了。
她趕緊轉過頭，強壓著撲通亂跳的心臟，默默跪了起來，故作平靜：「再教我一次。」
這次她肯定學會！
「好。」
程澈不逗她了。
他認認真真地帶著雲想又滑了兩次。
慢慢的，雲想便有感覺了。
第三圈的時候，她就可以自己慢慢滑下來了。
程澈跟在她的旁邊，盡心盡責，像個護花使者。
第不知道多少圈下來後，雲想已經不需要程澈跟著了。
她自己去坐索道，自己往下滑。
程澈就在下面給她拍手鼓掌，不停鼓勵她。
觀鶴休息了一次又一次，發現程澈還在帶雲想玩。不禁感慨程澈真有耐心。
洛米和宋謹都在休息了，洛米放棄了。
反正以後也未必會來，體驗一下就足夠了。
宋謹還想帶她玩兩圈，她自己放棄了。一個人坐在輪胎上拍照。
雲想玩累了，便過來找洛米。
「會了？」洛米問。
雲想扁嘴，「不摔了。」
「程澈真好。」洛米都忍不住誇誇程澈了。
雲想看向前面。程澈去找觀鶴了，二人並肩，眼底泛著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得意什麼呢。
雲想揉了揉手腕，嗯了一聲，「程澈真好。」
她從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所以程澈就是好。
特別好。
宇宙無敵，第一好！
程澈忽然轉過頭。
就見雲想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她的眼神太清澈，什么小心思都藏不住。
程澈勾唇，指了指上面，「我去玩兒了，有事兒叫我。」
雲想重重點頭。
洛米撇嘴，「還報備啊？」
這該死的酸臭味！
她真是聞不得一點。
程澈站在高級賽道上，他壓了壓帽子，整理好口罩和墨鏡。他看向最下面，確定了目的地。整個人一躍而下！
雲想直直地看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那抹黑色身影沿著山坡疾馳而下，他的身體為微微前傾，無論是陡峭的山坡還是平地都能輕鬆應對。
他全神貫注，越滑越穩。瞬間引來了場內眾人的注意。
程澈從雪道下來，他沒有控制速度，而是一個漂移，直接停在了雲想的身邊。
雲想全程看呆，一時間都不知道找什麼詞彙夸程澈。
她的腦子裡此時只有一句話——真是麻雀吃了蟋蟀，確實帥啊！
「牛。」雲想給程澈豎起大拇指。
「就那樣。」他抿唇，語調平平。
雲想：「？？」
就那樣？
該死，讓他裝到了！
程澈見宋謹和觀鶴都下來了，喊道：「再來。」
這次不是程澈往下滑。
而是宋謹和觀鶴先下。
就在大家都在看宋謹和觀鶴的時候，程澈忽然從後面彎道超車，一抹黑色忽然閃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雲想清楚地感覺到，程澈出現的那一刻，她心臟跳漏了一拍。
三抹身影呈三角形往下飛躍，雖然都捂得嚴實，但從身姿就能看出來，肯定都很帥。
程澈每次滑下來，都像是打了勝仗一樣，在雲想面前不停得瑟。
雲想故意不看他，他便會叫她，「雲想，看我！」
她還是不聽，心底卻藏不住的笑意，餘光看了他千千萬萬遍。
程澈來到雲想的身邊，他故意站在她的面前，調侃她，「看都不敢看，雲想，你栽了。」
雲想對視上程澈的雙眸，他的眼眸含著笑意，又溫柔又寵溺。
她不否認。
她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