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K滑雪場,這是沈城外環最大的一個滑雪場。娛樂項目很齊全。
陽曆新年的第一天,來玩的人很多。想找教練都要排隊。
零下二十度的室外,雲想一邊戴手套,一邊站在高級滑道的下面仰頭往上看。那些人身姿矯健地從上面馳騁而下,令人驚嘆不已。
「烏龜戴好。」耳邊傳來程澈的聲音。
雲想一轉過頭,就看到了程澈。
他今天的滑雪服和雲想那天在爺爺家照片裡看到的一樣。黑色,衣袖和胸前帶著幾條白色的橫槓。帽子和墨鏡都是黑色帶白邊的。
他的墨鏡中折射出雲想的模樣,雲想穿著他送給她的粉色滑雪服,白色的帽子襯得她很可愛,眼睛更是圓圓的,很漂亮。
雲想抬手推了推帽子,問程澈:「你去高級賽道還是新手賽道?」
程澈將墨鏡卡在帽子上,一雙狹長冷冽的雙眸映入雲想的眼帘。
雲想睨著他,輕輕地咽了下口水。那種忽然衝擊來的視覺盛宴,太挑戰人心了。
天氣寒冷,他的臉更加白,襯得皮膚也好。他正幫雲想系好小烏龜,一抬頭,便跌進雲想有些呆滯的雙眸里。
「當然是帶你去新手賽道。」他點了一下雲想的腦袋。
雲想還沒有踩上雙板,但腳下的雪鞋已經板腳到讓她不會走路了。
程澈這麼一推,她下意識地就要摔倒。
程澈趕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給攬了回來。
雲想的心咯噔一下,嚇了一跳。
程澈見她暈乎乎的,不禁敲了敲她的帽子,笑著打趣道,「你應該摔一下,看看屁股會不會疼。」
「大概不會。」雲想拍了拍剛好程澈幫自己系好的小烏龜。
「宋謹,別推別推!!我怕!」
身後傳來洛米的尖叫聲。
程澈和雲想一同頭,就見洛米踩著雙板,宋謹在背後使壞。
宋謹穿了一身橘色的滑雪服,他懷中正抱著帽子,還沒戴好。賤兮兮的,有點皮。
再往後看,是姍姍來遲的觀鶴。
觀鶴身著淺藍白色的滑雪服,他戴著口罩和帽子,手中抱著單板,指向上面,「我去試一圈。」
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沖的勇士。
「哥!我也來了。」宋謹屁顛屁顛跟上去,不忘對洛米道:「米米等我啊,等會兒回來帶你玩!」
洛米點頭,她要自己適應一下。
程澈歪歪頭,將雙板丟到雲想腳下,「踩上,我教你。」
程澈扶著雲想的胳膊,提醒她:「前面卡住,踩一腳就進去了。如果摔倒了,是要脫掉雙板再站起來的。」
程澈很耐心地從穿鞋開始教雲想,路過的教練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不是,兄弟,搶飯碗來啦!
程澈:「雙腳分開,雙板平行,和你的胯一樣寬就可以。」
雲想垂著頭,聽著他的話分開雙腳。
「再大一點。」
「對,滑行的過程中如果要剎住,就這樣腳尖向內併攏……如果你剎不住,就意味著你雙腳開的不夠大。」
「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姿勢。」
雲想一邊聽他的話一邊操作。
這時,觀鶴和宋謹已經到了上面。
雲想還不忘往上面看熱鬧。
滑雪場不缺帥哥,但觀鶴和宋謹的衣服很吸睛。再加上是熟人,雲想一眼就捕捉到了他們。
他們倆上的中級賽道,沒有直接去高級賽道。大概也是好久沒滑了,要熟悉一下。
「雲想,看我。」
耳邊傳來程澈不滿的聲音。
眼看著觀鶴要滑下來了,雲想急忙道,「讓我看完。」
程澈順著雲想的目光往上看,觀鶴正側著身下滑,速度飛快,沒有一點要控制速度的意思。
好,很帥。
程澈抬手捂住了雲想的眼睛,直接將雲想的腦袋給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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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得兄弟比自己帥一點。
「看一下嘛。」雲想嘿嘿笑了一聲。
程澈咂舌。
小色鬼。
她那點小心思他還能不知道?
「你等下能不能滑給我看?」雲想眼巴巴地問。
程澈:「你先學會。」
「蕪湖!」宋謹風一樣從身邊滑過。
雲想又立刻往宋謹那邊看。
宋謹將墨鏡往上推,和觀鶴感慨,「今年的雪道還不錯啊,比去年強。」
「阿澈,你不來一圈?」宋謹來到程澈面前。
這天氣本就冷,宋謹過來的時候,雲想覺得更冷了。
「我帶她去試試。」程澈踩下了雲想的雙板,而後提了起來。
「啊,這就去實踐了嗎?」雲想有些懵。
程澈點頭,「是的。」
宋謹笑,「祝你好運,想想!」
觀鶴也看過去,雲想在跟程澈碎碎念,「我能行嗎?」
「自信點。」
「程澈,摔一下會不會很丟臉?」
「又不是只有你摔。」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消失。
從索道上去,雲想一路都心驚膽戰的。
雖然程澈說有他,但是從上面往下看的時候,心尖還是顫了一下。
雲想穿好雙板。程澈也套上了單板。
他站在雲想的前面,示意雲想雙手放到他的雙臂上來。
雲想扶著程澈的胳膊,程澈正倒著往下滑。其餘的教練也都是這樣。
他抵著雲想的滑板,這樣雲想就不會控制不住往下溜了。
「我教你的姿勢。」程澈提醒她。
雲想分開雙腳,雙手緊緊抓著程澈的手臂。
「好,我們開始咯。」程澈挑了挑眉,對視上了雲想的雙眸。
雲想點頭。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程澈頂著她的滑板,再三提醒她,「找平衡。」
「腳分開。」
「雲想,看前面,別看腳下。」
「很好,保持平衡。」
他帶著雲想一點一點往下。
雲想還是很聰明的。只要提醒一點,她就能記住。
滑下去了兩次後,程澈便試著不再頂著她腳下的滑板,讓她自己往下滑,並且學剎車。
但畢竟是新手,程澈一不管她了,她立刻就開始沒了平衡,整個人不受控地往下竄。
雲想:「程澈,剎不住啦!」
很快,雲想便起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程澈滑了過來,他嘴角帶著笑,站在她的身邊向她伸手。
雲想抓住程澈的手,艱難地跪著,站了起來。
因為沒有脫掉雙板,再加上摔在了半山腰。
雲想剛站起來又不受控地開始往下滑,程澈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她就又摔了。
程澈一邊笑一邊拉她起來。
雲想心態崩了。
程澈是怎麼做到,在雪道如走路一樣遊刃有餘的?
「再試一次啊。」他抵著雲想的雙板。
雲想望著下面,雙腳分開,膝蓋彎曲,重心向前。
程澈帶著她往下了一點點,以為她穩了,結果剛鬆開她,她又往後仰去。
雲想平穩地躺在地上,果斷抬手,「教練,撈撈,救救。」
再摔。
再舉手,「再救救。」
程澈這次過來,沒有拽她起來。
他彎起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雲想,眼底閃過一絲腹黑。
雲想盯著他的這個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程澈微微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笑著問,「雲想,服不服?」
雲想:「?」
這台詞怎會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