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帶上兄弟們，我們回家
戰場上的炮聲和槍聲都寂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近衛軍和勇衛鎮瘋狂的吶喊。
本來就是精兵，加上奇觀的加成，衝鋒起來，一往無前，兇猛無比。
一排排刺刀撞向已經被手雷轟擊而陷入驚恐的綠營兵，明晃晃的刺刀扎入清軍身體那一刻，鮮血飛濺。
很快地勝負就分了出來，保持著整齊隊列和高紀律的近衛軍毫無懸念地取得了勝利，綠營兵一觸即潰。
一寸長一寸強，綠營的大刀根本拼不過近衛軍的刺刀，加之東寧煉鋼廠出產的高品質胸甲和頭盔，清軍直接被刺刀陣捅穿了。
如果這時候有穿越者，一定會以為現在是不是清末了，現場是英軍打清軍。
很多時候，我們會有固有印象，覺得英軍是靠堅船利炮打敗的清軍，實則不然，英軍是靠肉搏打敗大清的。
第一次鴉片戰爭中，清軍在火炮對射階段還能和英軍抗衡，一到肉搏階段就立即崩潰。
基本上，只要英國人列隊整齊的前進到100米處，齊射，然後刺刀衝鋒（標準的拿破崙時代步兵戰術），清軍就已經基本上潰退乾淨了。
刺刀戰術是最能反映一支軍隊的訓練和意志。
鴉片戰爭的英軍，甲午戰爭的日軍，都是靠最後的刺刀衝鋒打垮清軍，清軍在火器對射階段一般能穩住陣型，到了對方刺刀衝鋒後無一例外崩潰。
而今天的鄭克臧，用了同樣的戰術擊垮尚有肉搏能力的康熙綠營兵。
這個年代的清軍肉搏能力還能看一下，但是架不住鄭克臧有手雷，還有士氣、訓練度加成！
「大清敗了，大清敗了！」
清軍刀盾手鬼哭狼嚎地沖向後排的鳥槍兵，瞬間將自己人的陣型衝散。
這情況看的萬正色目眥盡裂，敗得太過突然，在前方士兵的帶動下，清軍變成了大潰敗，跑的跑，死的死，近衛軍想趕羊一樣，殺得福建綠營潰不成軍。
此時，漫山遍野都是潰兵，五千明鄭軍隊，山呼海嘯的攆著敗軍，撞向福建綠營後陣。
這時候，勇衛鎮的騎兵隊終於上場了，他們是這次鄭克臧唯一的騎兵，人數只有200人，但是夠用，手持馬刀，收割人頭那叫一個快！
萬正色知道自己敗了，此時不跑，就要被鄭克臧俘虜了，趕緊麻溜地上馬，帶上親兵，趕緊跑路，他可是提督大人，可不能死在這一個小小的竹港。
「活抓清妖萬正色！」
「殺啊！」
近衛軍鼓足血氣，發起了一波又一波迅猛的刺刀衝鋒，跑得慢的清軍被當場戳穿。
戰場上，福建綠營各部已經完全崩潰，各部清軍士兵換不擇路地逃竄，漫山遍野都是綠營兵逃跑的身影。
「提督大人，現在怎麼辦？」副將李恩急哭了。
「還能怎麼辦，跑啊。」萬正色不好氣地回道。
這時，親兵急忙給萬正色換了件普通衣甲，然後跟隨著潰兵，一起逃跑。
還有一些清兵眼見逃跑無望，選擇負隅頑抗，這時近衛軍的戰術很聰明，把他們逼到一起，然後一發神雷下去，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氣浪便將密集的潰兵掀翻，那些沒被炸到的，也逃不掉鐵釘的濺射傷害。
殘酷地殺戮沒持續多久，就有不少清軍士卒選擇跪地投降。
戰場上逐漸歸於平靜，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刻，夕陽的餘暉照射在殘酷的戰場上，散發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姍姍來遲的朱天貴所部，看著血氣沸騰，煙霧環繞的戰場，目瞪口呆，目光所及之處遍地都是都是清軍的屍體。
層層疊疊的屍體上面插著殘刀、斷槍、箭矢，地面四處都是散落的盾牌、戰刀、旌旗。
朱天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五千擊垮一萬，實在過於誇張，原本他想著監國說自己上肯定是氣話，感覺追上來支援。
沒想到，等他到戰場，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朱天貴的士兵們也被近衛軍的戰鬥力嚇到了，心想這幫猛人還好不是敵人，否則也太嚇人了，原本亮得耀眼的刺刀全部染成了血紅色。
「監國萬歲！大明萬勝！」
「監國萬歲！大明萬勝！」
勝利之後，將士們放聲呼喊，發泄著戰勝敵人的喜悅和對鄭克臧的崇敬。
現在的鄭克臧還沒有稱帝建元，名義上還是大明人，所以近衛軍和勇衛鎮的呼喊沒毛病。
黃慶、潘阿強、秦志國、汪洋等將領、軍官則默默站在鄭克臧旁邊，這時鄭克臧回過神來，對眾人道：
「這一仗打得痛快，把數十年來被韃子欺負的惡氣，總算吐了出來，本監國感謝眾位將士的拼死戰鬥！」
眾人不敢居功，紛紛表示全靠監國的英明指揮，才能取得如此大捷。
這一仗下來，清軍死了有3000多人，基本都是潰敗的時候被追殺死的，投降的俘虜有2000多人，剩下的都跑走了。
但鄭克臧的軍隊也有損傷，近衛軍陣亡50人，勇衛鎮陣亡200多人，近衛軍還是靠得住，打出這麼漂亮的戰損比。
勇衛鎮傷亡高一點正常，他們無論是戰術還是武器，士氣都差近衛軍太多了。
不過，每一個戰士都是鄭克臧寶貴的財富，即使傷亡很低，他還是心疼不已，有不少戰死的面孔都是他見過的，一起跑過步，一起打過槍。
「把戰死的兄弟們都帶上，一起回東寧府。」話畢，便帶著手下搜尋陣亡將士的屍體。
很快，他們的屍體就被搜尋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白布上，鄭克臧望著這些英勇犧牲的戰士，心中百感交集，當即將頭盔脫下，托在手中，低頭閉眼默哀。
近衛軍和勇衛鎮的將士看到鄭克臧的動作，紛紛學了起來，數千人整整齊齊的默哀儀式，讓戰場肅穆了起來。
朱天貴見到這種情況，也趕緊指揮手下跟著一起默哀。
很快地，戰場上的明鄭軍隊便連成了一條心，原本戰勝敵人的喜悅便退散了幾分，只剩下對陣亡將士的悼念。
這一刻，所有在場的將士都對鄭克臧心服口服，因為他對死去的戰士尚能如此，跟著他混准沒有錯。
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明鄭軍隊中流轉，這種力量在後世被稱為儀式感！這種儀式感也會慢慢促成他們軍魂的鑄造。
「帶上兄弟們，我們回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