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戰
「強子，你緊張嗎？」汪洋問道。
「緊張個錘子，來多少個韃子，我殺多少個。」潘阿強舉起燧發槍豪言道，完全不像第一次上戰場。
同時，他回頭看了其他兄弟們一眼，發現大家的氣氛很嚴肅。
沒錯，近衛軍已經踏上了漳州府的地界。
東山島離陸地也就300多米水道的距離，渡海過去很快，但他們還得更快，在清軍準備好之前突襲。
「加速行軍！」鄭克臧下令道，他親自壓陣。
另一邊的清軍提督營帳中，已經收到消息了，畢竟這麼大的登陸行動，清軍又不是瞎子。
「急報，提督大人，海寇偽世子鄭克臧帶兵來襲。」傳訊兵跪在帳中，對萬正色匯報。
「什麼，我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倒來找我，水上我還怕你們幾分，居然敢來陸上找死。」萬正色氣道。
「來了多少人？」萬正色問道。
「報提督，約有5000人。」傳訊兵回道。
「傳我命令，準備出擊。」萬正色下令道。
萬正色此時率領一萬福建綠營駐守漳州府雲霄縣竹港地界。
本來是打算守在這裡防備朱天貴的，沒想到鄭克臧送上門來，萬正色意識到，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
剛下令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好幾聲爆炸聲，只見手下副將李永急匆匆進門喊道：
「明賊殺過來了，提督大人不好了，他們有妖物。」
「什麼妖物，休要胡言亂語。」萬正色罵道。
「提督大人，明賊的火炮太猛了，跟鬼一樣，弟兄們扛不住啊！」另一個副將王英急道。
「你們在怕什麼！一個個都是副將了，會不會打仗啊！」
萬正色一拍桌怒斥道：「我大清天兵打這些大明餘孽，何況還是以多打少，不是隨便亂殺嗎？」
底下的副將被他訓得不敢說話，表面上沒說話，心裡可不這麼想。
要不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李恩就像當面反駁：我們只是綠營而已，什麼大清天兵，那不是八旗嗎？再說了，我們在海澄一帶被劉國軒以少勝多殺了多少人，劉國軒都殺瘋了，心裡沒數嗎？
不過萬正色在氣頭上，在場的將官都一言不發，誰也不想當出頭鳥，萬一萬正色頭腦一熱，說他們擾亂軍心，拉出去砍了咋辦。
「都給我振作起來，區區五千人，我還以為是五萬人呢！」說罷，便拿起千里鏡，出營帳看看怎麼回事。
一出營帳，就發現己方士兵還在集結，但鄭克臧那邊發射而來的炮彈卻越來越多，越來越猛。
「都愣著幹嘛，大將軍炮快還擊。」說完便掏出千里鏡看看情況如何。
一看嚇一跳，還真是「妖物」，這些炮彈都是鄭克臧的秘密武器，特製甜火藥開花彈。
這是老蘇根據東寧神雷改造的炮彈，加入了大量鐵釘，一旦炸開，便有無數鐵釘飛舞而出，收割著清軍的生命。
再加上甜火藥的爆炸威力，在這個時代殺傷力獨一檔。
一炮下來，清軍就得傷亡幾十個人。
鄭克臧很滿意大炮的威力：「黃慶，炮兵協注意對面的火炮，發現他們蹤跡第一時間轟他們。」
鄭克臧為了達到最強的火力，把勇衛鎮和近衛軍的火炮全部集結起來使用。
萬正色的福建綠營也是驍勇，幾輪炮火洗禮下來，還亂中有序，已經著手反擊，難怪能把鄭經他們打敗。
「無論如何，一萬對五千，優勢在我，列陣衝鋒。」萬正色心知不能再被鄭克臧這樣炸下去了，必須和鄭克臧打肉搏戰。
第一個反擊的就是綠營兵的大將軍炮，但是被鄭克臧的開花彈一轟，到處是煙霧，這幫炮手都看不見哪跟哪，只能隨便轟一轟。
反正把炮彈射出去，就算完成任務了，萬正色的福建綠營收編了不少鄭經的投降部隊，打炮能力其實還不錯。
可惜他們還沒射多少發，就被鄭克臧的開花彈給收割了。
萬正色的福建綠營，經過短暫的混亂後，終於結陣對近衛軍發起衝鋒。
鄭克臧列的是一個半圓形的軍陣，近衛軍坐鎮中央，勇衛鎮在兩翼保護。
「殺賊！殺賊！」綠營刀盾手舉著木盾，喊著響亮的口號向鄭克臧的軍陣衝去，因為衝鋒的速度比較快，他們的隊形有點兒散亂。
綠營的鳥槍兵則壓在後方，伺機準備射擊。
望著數量龐大的清軍，近衛軍每個人都緊張不已，但沒有一個人先開槍，這個月的訓練下，沒有上官的口令，他們絕不會扣動扳機。
近了，馬上就一百米的距離了，潘阿強舉起龍泉劍，揮下同時大喊：「第一排射擊！」
龍泉劍是近衛軍軍官的標配，也是他們下令的重要道具。
燧發槍的高射速和甜火藥的強大威力，使得清軍的衝鋒瞬間出現了斷層，每一次排槍射擊，彈丸掃過的地方，清軍的兵將就一排排地倒下。
更將清軍驚駭的是，他們好不容易衝到了鄭軍前方五十米處，迎接他們的除了近衛軍的子彈，還有勇衛鎮的神雷轟炸！
這場仗，鄭克臧早有安排，近衛軍負責打排槍，勇衛鎮負責丟神雷和打炮，分工明確。
手雷恐怖的威力，把毫無準備的綠營刀盾手炸得滿地殘肢斷臂，從未見過陣仗的綠營兵怕了！
「鬼啊，快逃！」一個滿臉鮮血的年輕清兵慌不擇路地逃跑，還沒跑幾步，一顆鉛彈便洞穿了他的胸口。
被打中的清兵瞬間失去全身力氣，緩緩倒下，倒下時，他雙眼瞪大，望向近衛軍的方向，仿佛想把這群「惡魔」記住，下輩子不要再碰到他們。
還剩下一些不怕死的綠營兵還在埋頭衝鋒，鄭克臧舉起鍍金版龍泉劍，下令道：
「擂鼓，上刺刀！近衛軍，勇衛鎮，衝鋒！」
由於這次近衛軍人數太少，因而刺刀衝鋒這個口令的權限在鄭克臧手裡，只有他下令，才會放棄火器手段，直接進入刀刃戰。
鄭克臧一聲令下，原青年營的軍官們，全部抽出龍泉寶劍，直指前方清軍，瞬間近衛軍和勇衛鎮爆發出強烈的吶喊：
「向前！向前！向前！」
每一聲「向前」都打在清軍的胸口，終於，刺刀與刀盾相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