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讀書人對新大明的討論(求訂閱!)

  第298章 讀書人對新大明的討論(求訂閱!)

  大明歸來,士子們乃至遺老們的心思都變得十分活躍起來,大家直接在外城不同地方約定場所,座談縱論,仿佛又回到當年秦淮風流的時光。

  後湖岸邊,一群士子們圍坐,他們家中下人已經為他們少爺老爺們擺好了酒杯和各種吃食,甚至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也都備齊。

  名流共坐,心情酣暢,一名戴著青色幅巾的男子感動地說道:「平生未有此快意,今日當同各位先生浮一大白!」

  就跟一群被囚禁在無形監獄中的犯人們一樣,他們被關得太久了,很多情緒都壓抑了。

  直到今天,江寧再度成為了應天府,新天子雖然沉默但是有力地在孝陵祭拜了太祖,大明逆轉乾坤似乎已經在望,他們這群士人也能夠再度聚首一起,高談縱論而不用擔心其他了。

  不少人邊喝酒甚至還邊流下了淚水。

  「山史先生,您消息靈通,可能為各位在座講一講,新大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酒正酣時,有人突然問道。

  山史先生就是王宏撰,他是陝西華陰縣人,年過五十,相貌雖然平凡,但是氣質卻很超然。

  他是顧炎武的好朋友,愛好遊歷江南,一生無意仕途,潛心治學,顧炎武贊其勤學不倦。

  說是無心仕途,其實就是不想給韃清賣力罷了。

  不給韃清賣力,但是他看見老百姓過得不好的時候,也會伸出援助之手。

  1678年,他曾北游延安,寫下了《延安屯田議》一文,主張讓綏延一帶的駐軍實行屯田,開墾荒地,種植糧食,既可補充軍餉之不足,又可解決民食之短缺。

  他在另一篇文章《延安紡織議》中說,延安的布匹價格高出西安數倍,百姓生活貧困,國家稅收日益減少,是因為當地農婦不會紡織。

  他主張官府向延安一帶的百姓發放紡織機具,招聘關中的紡織能手去傳授技術,幫助延安發展紡織業。

  如今,他一聽說大明回來了,他陝西老家再次遊歷江南,準備遊歷完江南,就前往嶺南投奔新大明朝廷,沒成想,還沒遊歷多久,應天府就光復了。

  如此大儒,但他心裡有一個遺憾,就是自己的好友顧炎武沒看到大明回來的這一天。

  顧炎武在兩年前就去世了,在1682年,新大明還沒發跡的時候,就溘然長逝。

  「諸位,我對很多事情也都一知半解,不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起來,我對咱們這位皇上,當真只有驚嘆和佩服,皇上不過弱冠之年,卻有尋常人都不具備的膽識和才學,每思及此,不免讓人相信,這位皇上恐怕真是帝星轉世,生而知之。」

  有人問:「山史先生這話說得是否有些過了,再怎麼說皇上不過是二十歲青年,匡扶社稷之大業能成功,朝中肱股之臣、棟樑大將的功勞應該更多吧。」

  王宏撰卻一拍手,嘆道:「我從前也這麼想,可都錯啦!你們想想,我大明幾乎被趕盡殺絕,咒水之難,包括永曆帝、黔國公等一眾最後的大明臣子都已經殉難,延平郡王東征慘敗,所謂的肱股之臣、棟樑之將,還剩下誰?」

  王宏撰談性很足,又道:「我觀皇上新政,這議政院真是一個好,天子破了太祖舊制,重立宰相,雖然不這麼叫了,稱作首相,但是基本還是一個事。議政院有首相和幾位副首相,會同各部尚書共議,各政令通行起來,皆有法度可遵循,效率非當年內閣可比,看上去這都是些形制的東西,但昨日參訪了新國子監,在裡面聽了幾回,才知道原來我大明新朝,裡面有大玄機!」

  「另外,諸位如果想入新朝為官,不妨多看看皇上的真儒書籍。」

  王宏撰點醒道,畢竟今日坐在這裡的眾人,大多是都是想在新大明干出一番事業的讀書人。

  他昨日在應天府的新國子監已經遇到了朱克臧,和皇上一見如故,直接封他為應天府尹,這兩日就得上任了。

  別看只是府尹,這官職大著呢,正三品,舊大明只有順天府和應天府有府尹這一官職。

  說到真儒,現場有個大儒就已經投奔了真儒學說。

  他就是顏元。

  這傢伙跟朱克臧的真儒學說完全對應。

  顏元一生以行醫、教學為業,繼承和發揚了孔子的教育思想,主張「習動」、「實學」、「習行」、「致用」幾方面並重,亦即德育、智育、體育三者並重,主張培養文武兼備、經世致用的猛人。

  他二十三歲的時候,就通讀七家兵書,為了學兵法,研究軍事攻之術防,他曾經徹夜不眠,就連技擊之術都經常練習。

  而且,顏元從事教育活動的時候,主張以周公的六德、六行、六藝和孔子的四教來教育學生。

  在他開設的講堂上,安放著琴、竽、弓、矢、籌、管,每日帶領學生從事禮、樂、射、書、數的學習,探究兵、農、水、火等實用之學。

  如果朱克臧知道此人,必定請他到新國子監當祭酒。

  顏元可謂是朱克臧最喜歡的那種人才,如果多加培養,甚至可能會成為下一任首相。

  朱克臧不知道此人,但王宏撰知道啊。

  而今日王宏撰到此參加宴會的目的,就是替朱克臧物色一些人才,補充到即將建立的應天新朝廷。

  等到宴會逐漸進入尾聲之時,王宏撰帶著顏元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兩人一邊煮酒,一邊暢談人生。

  「渾然(顏元的字),不妨跟你明說,皇上許我應天府尹官職,讓我為他物色士子,我觀你認同皇上的真儒主張,明日隨我到國子監,一同面見皇上。」王宏撰開門見山地說道。

  「山史先生,在下雖也有意為大明朝廷效忠,可尚有一事記掛心中,無力靜下心來。」顏元為難地說道。

  「渾然,何事?」

  原來,顏元的父親名顏昶,因家境貧寒,幼時過繼到蠡縣劉村朱九祚家為養子,改姓朱。

  顏元出生在朱家,取名朱邦良。

  他的父親顏昶在朱家,常受到歧視和虐待,憤懣抑鬱至極,萌生了逃離這個家庭的念頭。

  明崇禎十一年冬,皇太極率清兵入關,掠擄京畿地區,顏昶乘機隨軍逃往關外,自此音訊斷絕。

  顏元如今已49歲,他的遺憾,就是想尋找到自己的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