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離開

  當陳柯起床時,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老哥?」

  「起來了?」陳晨一反往常,頭髮已經打好了摩絲,帶著從未見過的金絲眼鏡。

  「怎麼打扮得像個敗類似的。」陳柯打趣著。

  「以後就是敗類了,壓榨你小子的資本家。」陳晨淡淡一笑,沒有了往日裡的嬉皮笑臉。

  陳柯看著眼前的陳晨沒由來的覺得有些陌生,明明是相處了一個多月的老哥,現在突然變得不苟言笑起來。

  「以後我不會再回來了,這裡我交了兩年的房租,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胖橘也交給你了,要是它瘦了我可饒不了你。」

  「胖橘也不帶走?」陳柯一驚。

  「是啊,老太太可不太喜歡貓啊,要想得到什麼,總是伴隨著失去。二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了,總是要面對的。」

  胖橘不知什麼最後從陳晨的房間裡跑了出來,兩隻胖乎乎的小爪子抱住了陳晨的褲腳。

  「人間哪有夜夜月圓,事事哪有都如意。小傢伙放手吧,又不是不見面了。」陳晨提起胖橘的脖頸肉一把將它扔給陳柯,整了整衣服,大步離開了公寓。

  陳柯抱著胖橘,目送著陳晨離開。

  或許以後的歲月里再也遇不到這樣一個貼心的老哥了吧。從此以後夜幕之下再也沒有一盞燈是為陳柯而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抉擇,無論對錯,那都是一個人應該獨自尋覓的遠方,或許只有這樣才不算白來一趟人間。

  「以後要乖乖聽話噢,不要隨地大小便,不然我就帶你去絕育哦。」陳柯輕輕撫摸著胖橘,輕聲低語。

  「喵嗚———」胖橘用自己厚厚的肉墊推了推陳柯的臉,眼神里滿是鄙夷,仿佛在說,愚蠢的人類今晚我就尿你床上。

  別墅區,張家別墅。

  「你算什麼東西!對我指手畫腳。」張芮猛地拍桌子,桌子上的墨水瓶,杯子噼里啪啦發出一陣聲響。

  「少爺,我是您的未婚妻。」小女僕面容冷沫,語氣中卻有著一種不屑。

  「你什麼態度!」張芮一步上前狠狠的扇了小女僕一巴掌,狠狠扼住了她那雪白的脖頸。

  「咳……鬆手,你……」女孩臉上失去了所有血色,透著如同雕塑一般的異樣的灰白。

  張芮臉色猙獰,對著女孩的唇用力的咬,吮吸著那滲出的鮮血,大力的撕著女孩的衣服。

  「不要……」

  張芮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女孩烏黑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剛才說的,我親愛的未婚妻。」

  略顯稚嫩的少年,卻宛如惡魔一般的低語讓女孩,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慄,像極了待宰的羔羊,滿是絕望卻又無力反抗。

  女孩楚楚可憐的模樣反而讓張芮變得更加的興奮,手下的動作變得愈發粗暴。

  「你只能找一個小女孩來發泄你的情緒嗎?沒用的東西。」

  聲音淡淡,卻如驚雷一般瞬間讓癲狂的張芮冷靜下來。

  「爸,你怎麼回來了?」

  男人手裡把玩著手裡的登喜路,稜角分明的臉上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歲月留下痕跡。

  猝不及防,男人手上的手上昂貴的打火機重重的砸在了張芮臉上,頓時額角滲出絲絲鮮血。

  「廢物,你知道你自己惹出了多大的爛攤子嗎?這麼多年,你的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最可笑的是你做的事!難道你宣洩情緒的方式,就是強暴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打暈了自己的母親,像一條發情的公狗躲在房間裡,難道就憑著這一扇門就可以將你的齷齪掩藏起來嗎?」

  張芮低著腦袋不敢看向父親。

  《紅樓夢》中曾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

  這話不假,女孩的身子骨金貴,原本上次被張芮實施暴行後身上的傷都沒有好全,又被這樣折騰了一下此刻只得捂著胸前,背對著二人低低的啜泣。

  無論是哪個女孩遇見這樣的事情,心裡都必然有著怨氣,哪怕也算是因禍得福,成功嫁入了豪門,今天看著張芮心底來氣,忍不住陰陽怪氣了幾句,卻不想張芮突然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狗,瞬間就炸了毛。

  「張芮,我知道你母親對你的態度不算好,可是這不是你發瘋的理由。」

  張芮捏緊衣角,淚水蓄在眼角。

  男人撿起地上的登喜路的打火機,火機上的真彩螺鈿因為磕碰已經碎裂,不過這依舊不影響它作為打火機的作用。

  輕輕擦了兩下齒輪,火苗竄出,點燃了張晉錫手裡的香菸。

  父子倆就這樣站著不發一言,兩人都沒有關注張芮那名義上未婚妻依舊半裸著身體躺在地上。

  張晉錫淡淡掃視了地上的女孩,說來也好笑,他居然至今都不太記得清這個名義上兒媳的名字,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把衣服穿好,地上涼。」說完張晉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

  張芮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身體仿佛被抽空了力量。

  小女僕此刻也不哭了,慢慢的穿好了衣服,餘光不著痕跡的掃視了牆角的監控一眼,帶著哭腔,抱住了張芮:「張芮,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了。」

  張芮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語氣冰冷:「滾!」

  「不要,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打我了,我是你以後的妻子,我……」

  「滾啊!」

  張芮如同野獸一樣發出怒吼。

  女孩似是被嚇到了,又開始抽泣起來。

  女孩的眼淚如同鋼刀,狠狠的刺激著張芮那脆弱的神經。

  「別哭了!」

  女孩的力氣終究是有限的,張芮掙脫女孩纖細的手臂,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女孩的身上。

  豪華空蕩的別墅里迴響著女孩痛苦的慘叫。

  張晉錫站在別墅門口默默聽著別墅里的聲音,緩緩的抽完了香菸。

  「晉錫,張芮他……」一個年輕的女人擔憂的看著別墅,但是這份擔憂卻不達眼底,甚至還有著一份幸災樂禍。

  「哼!沒救了,隨他折騰去吧。」張晉錫一把摟著女人纖細的腰肢親密的走上車,離開了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