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依被嚇了一跳,雖然她也想要弄死蕭余,但是她也頂多嘴上逞能說一句,若真要她動手,她肯定千百個做不到。
江欣得意的勾著唇,似乎心中的石頭總算緩緩落下了。
「江、江姨。」秦依依哆嗦著喊了一聲。
江欣回過頭,面上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住,她道:「依依你放心,現在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你們了。」
秦依依眨了眨眼,心有餘悸的看向懷裡毫無意識的傅澤琛,機械式的點了點頭,「江姨說的沒錯,現在起,傅澤琛就是我一個人的。」
「下手挺狠的。」王興叼著煙從草叢裡走了出來。
秦依依緊緊的抱著傅澤琛,生怕這個瘋子來跟她搶人。
江欣怒目,「誰讓你把傅家牽扯進來的?」
「我這不是玩一個遊戲嗎,這兩人還真是感情深厚啊。」王興冷笑。
「現在怎麼收場?」江欣吼道,「憑傅家的手段,你跟我都跑不了。」
王興吐出一口煙圈,「要麼把他也殺了一了百了。」
「不可以。」秦依依搖頭,「誰都不許傷害傅澤琛。」
王興嘖嘖嘴,「秦小姐對他這般深情厚誼,可惜了,他不喜歡女人。」
秦依依氣急敗壞道:「現在沒有了蕭余,他只能是我的。」
王興恍若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經營戒同所那麼多年,我最了解他們這類人,只有強迫,否則誰也改變不了他們。」
秦依依激動道,「只要你能改變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現在可沒有時間來糾正他這個錯誤思想,但我能讓他變成傻子,他傻了你不就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王興蹲在女孩面前,兩眼含笑,「秦小姐,想試試嗎?」
「江姨?」秦依依望著旁邊沉默的女人。
江欣點頭,「不能讓他就這麼回去,不然他肯定會查到我們頭上,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為了你,更是為了整個秦家。」
秦依依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好是壞,但只要傅澤琛能夠屬於她,就算是傻子,她也願意。
日出東方,昏暗的山中灑下一縷陽光,溪水潺潺,一聲狗吠響徹林間。
白潔步履蹣跚的擠上前,她看見地上暈開的血,心口一滯,差點急暈過去。
傅凜扶著她,忙道:「人呢?」
「我們發現血跡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白潔顫抖著:「怎麼可能沒有人?他們不是摔下來了嗎?」
「是不是有當地的人聽見爆炸聲,所以上山救援了?」傅凜詢問。
「是有這種可能性,我現在就去聯繫最近的幾家醫院,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搜救隊繼續地毯式的搜索,整個梧桐山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白潔坐在車內,因為恐懼,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傅凜給她拿了杯咖啡提神,「你別擔心,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蕭蕭身體那麼差,在山裡過了一整夜,他肯定會大病一場的。」白潔不放心道。
「我已經通知慈佑那邊了,等找到人就立刻送過去,不會耽誤救治的。」
「那個王興呢?」白潔捏著杯子的手忍不住的收縮,「傅凜,這就是你的本事嗎?連一個小嘍囉都找不到!」
被質疑能力的傅凜也不敢反駁,這個王興就像是被放歸山林的老鼠,想要找到他,怕是真要掘地三尺。
……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間,蕭余猛地驚醒過來。
簡陋的醫院裡四處漏著風,蕭余只覺得從內到外滲著寒,他有些迷惘的環顧四周,昏迷前的記憶瞬間如同海嘯席捲而來。
他忙不迭的掀開被子想要起身離開,卻是剛一坐起來,身體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挺挺的倒回了床上。
「我的祖宗,你別亂動。」一中年人急匆匆的跑進病房,壓制住蠢蠢欲動的病人。
蕭余急促的喘著氣,情緒太過激動,胸腹處翻湧而來陣陣血氣,他張嘴一吐,血水瞬間染紅了枕頭。
劉武蹙眉道:「醫生,醫生他又吐血了。」
蕭余難受的頭冒金星,他努力的看清著對方,搖頭,「這、這是哪裡?」
「祁縣,津市的一個小縣城。」
蕭余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掙扎著想要起床,「我要、我要回去。」
「你現在不能動,你身上都是傷口,還在出血。」劉武重新把他壓回床上,「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是被什麼人傷害了,我可以幫你報警。」
「報警,對,我要報警。」蕭余雙手捂著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琛哥,琛哥。」
劉武電話還沒有拿出來就見他暈了,一時哭笑不得,這話他該怎麼跟警察說?
總不能說自家兒子從河裡打撈起一個人,這個人渾身都是傷,跟被人打了一樣。
最終劉武還是報了警,只是警方來了好幾次,蕭余都沒有恢復意識,甚至還突然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之際又開始說胡話,一會兒叫嚷著快跑,一會兒又哭著喊媽媽。
說著說著就開始吐血,嚇得縣醫院連夜就聯繫上級醫院要求轉院。
但劉武沒錢,市醫院的救護車風風火火的開過來之後,一了解病人情況後又火急火燎的開走了。
「你們趕緊聯繫他家屬,他心臟情況很嚴重,必須要去市醫院那邊治療,我們縣醫院資源太差,無法治療。」醫生苦口婆心的勸著。
劉武急得又翻找了幾遍蕭余那件破爛衣服,裡面並沒有任何聯繫方式,最後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高燒後,蕭余的情況越發嚴重,整日昏沉,為數不多清醒的時候都是在吐血。
最終醫院不敢治了,只能要求劉武帶人出院。
「爸,他好像燒退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興沖沖的跑出院門。
劉武急不可耐的往回跑,摸了摸蕭余的額頭,當真是退燒了。
蕭余意識不清的看著眼前人,他想要說話,可是喉嚨又腫又痛,他硬是說不出一個字。
劉武看穿了他的心思,把一隻筆塞進他手裡,「你想說什麼就寫出來。」
蕭余手上沒有力氣,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握住筆。
劉武也只能放棄了,他道:「等你好些了再說。」
蕭余很著急,可是越著急胸口就越疼,最後又一次硬生生的把自己給痛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