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真是幽默······」
聽言,顧祁岩哈哈大笑,「聶小姐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真是絲毫不比霍總差,聶小姐知不知道,一個女人最吸引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是她耍小聰明,還自以為是的覺得,男人不會察覺到的時候。」
混帳話!
聶雲蘿僵著一張精緻的小臉,幾乎要按捺不住心底的不耐。
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再怎麼也不可能會做的出跟他計較的行為。
畢竟現在,顧祁岩才是那個大爺。
笑了笑,聶雲蘿眨巴著一雙水潤迎澤的眸子,歪著腦袋「顧先生說的話,我可是一點都聽不懂,不過沒關係,顧先生只要告訴我,到底要怎樣才肯把股份交接給我就行。」
深邃幽暗的長眸,起了不易察覺到的變化。
男人眯著一雙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卻良久不開腔。
直到聶雲蘿耐不住性子,出聲催促時,他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道「從一開始我見到聶小姐,應該就已經表明了我的心思,他霍傅司縱然再好,那顆心也不會屬於你,既然如此,聶小姐何不考慮換一個男人呢?」
換一個男人?這話說的倒是輕巧的很,可是事情要是真有這麼容易且簡單就好了。
似笑非笑的盯著那雙專注的眼,聶雲蘿嗤的一聲笑出聲來,「顧先生可真是幽默,難道顧先生不知道我已經和霍傅司結婚了麼?我記得,顧先生好像是知道的吧?可······難道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顧先生從來都喜歡,搶走屬於霍傅司的東西?」
眼下來看,這個顧祁岩就是有這個怪癖沒跑了。
還真是有夠變態的,難不成他喜歡霍傅司麼?
如此想著,就是連帶著眼神都起了明顯的變化。
帶著審視和打量,甚至還有那麼些鄙夷的意思······
見狀,顧祁岩眉心緊鎖,側著身子往前移了兩步,「你這是什麼眼神?」
聶雲蘿搖頭如撥浪鼓,「沒沒沒,呵呵······既然顧先生今天沒什麼心情跟我談這件事,那我們也不急,隔天我再來找您,告辭了。」
「等等。」
顧祁岩出聲叫住她,聲音低緩清朗,「我說的可是認真的,聶小姐應該知道,如果不是我將這份遺囑和委託人的身份拿過來,還不知道江延那老傢伙狼子野心,要用來做什麼呢·······」
他什麼意思?
聶雲蘿秀眉緊顰,回眸看向他。
「江延在試圖擴大自己的事業版圖,因此不惜背叛我,去投靠霍傅司,可哪知,霍總利用完了就不管事兒了,任由他自生自滅。」
「你胡說。」
霍傅司再怎麼,也不可能會是這種見死不救,背信棄義的人。
雖然他確實薄情寡義,但在這方面,他雖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絕不可能做的出過河拆橋的事來。
「我胡說?你要是實在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江延,亦或是,直接問霍傅司,就看看,到底是我在騙人,還是你心目中的那個高大偉岸的男人事實就是這種人?」
·······
走出恆泰總裁辦,白岩休立馬迎了上來,「少夫人······這顧祁岩可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被他騙了。」
今天少夫人的態度委實奇怪,對老闆冷冷淡淡,愛答不理的。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要說跟裡頭那個人沒半點兒關係,那是絕不可能的。
聶雲蘿沒說話,直接坐進車裡,見狀,白岩休嘆了口氣,替她關上車門,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廂內的安靜,被一道響亮的電話鈴聲打破。
擰了擰眉,將手機拿起,陌生號碼······
想了想,還是劃開接起,「餵?」
彼端靜謐良久,就在聶雲蘿以為對方是撥打錯誤準備掛斷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道熟悉,而又格外陌生的男聲。
這聲音像是從遠古而來,穿透著歲月變換,穿梭了萬千時光······
「小蘿······是我,秦晗。」
······
一開完會,霍傅司就直接回辦公室,步子邁得又快又急,像是在跟時間賽跑似的。
可剛走到總裁辦門口,秘書處的人就走過來說「霍總,聶小姐和白特助一起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兒了?」
「呃……這個白特助沒有說。」
男人俊朗好看的臉陰鬱了不少,眉心擰出了一個川字。
那丫頭是不是,還在鬧脾氣?
一想到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心頭的陰沉怒意就壓制不住的滿江過海。
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一串號碼「人呢?」
「霍總······少夫人在我旁邊呢,我們正在趕回來。」
「去哪兒了?」
白岩休怔愣片刻,而後有些戰戰兢兢的回頭看了正發呆的女人一眼,想了想還是秉實報告「我們,剛剛少夫人一醒過來就說要離開,我看她酒意還沒怎麼消退不大放心,就跟著她一起,去的恆泰。」
聞言,霍傅司感覺到一陣頭疼,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記得他三令五申的警告,不要去恆泰,不要接近顧祁岩。
她倒好,不僅恍若未聞,還三番五次的挑戰他的耐心,一再的跟顧祁岩糾纏不休。
胸腔有一道火氣縈繞著臟器,穿透到四肢百骸,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
忍了又忍,才壓低聲音道「你把電話給她。」
白岩休回頭,指了指手機,「少夫人,霍總的電話······」
「不要叫我少夫人。」
「好的,太太。」
「······」
腦海里還在想著剛剛接到的那通電話,整個人都有些陰鬱,聶雲蘿接過電話,惡狠狠的瞪了白岩休一眼。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呼吸聲,那此起彼伏的怒火才稍有減緩的趨勢,「怎麼不聽話,又去找他?」
「我去找誰,難道還要向你報告嗎?」
聽到他明顯溫柔了許多的嗓音,但卻絲毫沒有想要接受這份溫情的意思。
聶雲蘿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從後車窗的玻璃窗上看到反射的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