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我最近好像聯繫不上他了。」
聶雲蘿沒有看到的是,在聽到她這句類似於囁語的話後,男人有些不大自在的表情。
霍傅司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可能……他換了手機。」
「是嗎?」
但是以前她朋友換了手機也不是這樣的提示音啊!
不過聶雲蘿也沒在意這一茬,轉臉問道「你是怎麼發現元兇是趙希言的啊?」
哦對了······聶雲蘿想起了些什麼似的補充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查到是誰給雲彥發消息,說我在這一塊遇到危險了讓他來救我的。」
說來也奇怪,她就一直納悶為什麼雲彥會這麼突然又及時的出現在哪裡。
後來她給雲彥上藥的時候特意問了問,才知道原來他是因為收到了匿名簡訊才來這個偏僻的地方的。
可,究竟是誰給他發的簡訊?
難不成這也是趙希言做的,或者換句話說,這原原本本就根本都是她設的一個局,等著她跳進去。
可是,她既然叫人來姦污她了,又何必再找來雲彥,讓雲彥來救她呢?這豈不是自相矛盾,自找麻煩麼?
「簡訊?」
霍傅司抬眉,溫暖寬厚的大掌穩穩的放在她腰間。
「嗯,雲彥跟我說有人給他發了簡訊。」
「好,我會讓人去查。」
霍傅司淡淡扔下這麼一句,而後便眸色幽暗的盯著上的小妻子。
被這樣優秀的男人用這種專注無比的眼神看著,聶雲蘿有些羞赧的移開視線,唇瓣緊咬,喃喃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聽到這話,他反倒是揚起眉梢,含笑道「我自己的老婆,我不能看麼?」
老婆······
好久沒有從他嘴裡聽到這個詞了。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刻意諷刺,也沒有逢場作戲。
聶雲蘿一時有些動容。
像是突然被帶入了這個身份一樣,眉眼帶笑,重複著道謝,「謝謝你啊霍傅司,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一次,都足夠讓她倍感涕零。
他沒說話,好似有些受用似的微微挑眉,眼角眉梢都寫滿愉悅。
聶雲蘿也被他這樣的情緒感染,嬌嬌笑著,纖細的手臂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陽光和煦的撒下來,給兩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層柔美溫暖的光圈。
·······
市第一監獄裡。
趙希言哭哭啼啼的坐在探監室內,哭的小臉蒼白,神色疲憊。
她抽抽噎噎的拿起話筒,向隔著一層玻璃外的好友訴苦求助「嗚嗚······悠悠,這裡面好可怕,我每天都會被那群醜女人打!你快救救我,我要支撐不住了。」
顧靈悠為難的看著她,眉眼間寫滿心疼。
「你放心吧言言,雖然最近風風勢很緊,但我一定會幫你向傅司哥哥求求情,讓他放你一馬,也放趙家一馬。」
趙家已經徹底沒落,股市大跌,公司宣告破產,負債纍纍的不得已向銀行借款,可也不知是誰打了招呼還是怎麼的,銀行不僅不借,反倒將趙父名下所有的房產全部收歸,以抵押負債。
這麼一來,趙家上下幾十號人全部無家可歸,一片慘狀。
聽言,趙希言嚇得止住眼淚,臉色也變得驚恐起來,「不,不!悠悠,不要找他幫忙,不要找霍傅司!」
說著,又震驚的看著顧靈悠「你難道不知道,就是他把我害得這麼慘的麼?」
「我知道啊······可是·······」
「沒有可是!」趙希言情緒激動無比,眼眶猩紅,像是染了血一般,「他都已經這樣對付我們趙家了,你覺得,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倒戈??」
霍傅司確實是一個不會輕易被人左右決定的人,但,趙希言這一句看起來似乎是無心之言的話,激起了顧靈悠心底的窘迫和憤恨。
是!哪怕沒有趙家這一出,傅司哥哥也不會幫她的!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傅司哥哥不喜歡她了是嗎?
全世界都要來嘲笑她自作多情了是嗎?
趙希言沉浸在悲傷和痛苦中,沒有看到顧靈悠的表情和眼神的變化。
顧靈悠死死的咬住嘴唇,眼底的寒芒猶如潮水般迸發。
「悠悠。」趙希言抬起頭,又看到好友萬年不變的良善又單純的眼神,想說的話頓了頓,嘆出一口氣來。
趙家和她落到這個地步,她沒有怪過顧靈悠,雖然最開始,她的確是因為她才這麼做,想幫她搶回男人。
這個傻丫頭,永遠都這麼天真單純,不被人欺負才怪!
千怨萬怨,都是那個叫聶雲蘿的小賤貨的錯!
勾引了一個男人還不夠,居然還想坐擁全晉城最優秀的男人麼?
賤貨!
趙希言眼裡恨意濃郁,抬眸看著顧靈悠,神秘兮兮的道「悠悠,我在青芒咖啡館藏了個東西,你去拿來,然後把它交給霍傅司,我保證霍傅司看了之後一定會狠狠地甩開那個賤女人,然後,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聽言,顧靈悠感動的無以復加,眼眶裡蓄滿眼淚,「言言······那你怎麼辦?我不想跟你分開,法院怎麼判?」
「你放心,我爸左借右借還是籌了一筆錢,足夠幫我請一個金牌律師的了,不至於太久,就算他霍傅司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將手伸到法院來吧?」
「嗯,我······我也會叫我爸爸調用勢力,幫你減緩刑期的。」
趙希言感動地看著她,道了句謝。
顧靈悠點點頭,隨後女警通知探監時間到,將趙希言帶走。
走出監獄後,原本一臉憂愁苦惱的女人像是瞬間變了一張臉似的,嘴角嘲諷的勾起,坐進自家轎車內,朗聲道「去青芒咖啡館。」
嗬,趙希言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好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